听风在呢喃,我向你告白_望川【完结】(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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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他收了手机,抓着额前的头发表情狰狞,像在纠结某种重大的决定,绿松石般的眼眸带着点暗涌的狠辣,突然看向两个女人。

  “小心。”莫莉从嗓子眼发出这两个字的音,神经紧绷地望着越来越近的那人。

  外国男人捡起那个割伤过小致的玻璃杯脚,浑身散发着戾气,欧阳妤攸见状赶紧把小致遮在背后。

  再回头时,那尖锐毫无悬念地抵在了她的喉咙上。

  男人略显无奈的表情摇摇头:“很遗憾,你丈夫放弃你了。”

  几乎是话音未落的同时,一个冰凉的划割,伴随着莫莉惊恐的叫声。

  喉咙处的痛感还没传到大脑神经,却突然从机舱外射来一枚子弹,一阵冲破耳膜的刺耳声,震得欧阳妤攸眼前一黑,顿时没了知觉。

  医院急诊室外。

  阿生穿着病号服飞扑到季临川怀里,孱弱的嗓音叫了声,“哥……”

  她被拖下飞机时,因为惊吓过度加上体力不支,昏倒被送进病房,醒来时见小致睡在她旁边,安然无恙的小模样,令她喜极而泣。

  一切发生得太快,她到现在脑袋都是懵的,现在看见了季临川,三魂七魄才归了位,蹲在季临川跟前问,“妤攸姐,她怎么样……”

  医院走廊通道站满季临川的人,他独自坐在长椅上,深沉可怕的那张脸微微抬起,伸出食指撩了撩阿生的头发,说,“以后哥不欠你的了。”

  他的声音很低,眼睑垂下来,手的温度是冰冷的。

  曾经为了解决股东大会风波,他找到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那时候阿生不认他,更不肯交出遗嘱里的股份,他使了些手段,做了很多让她不开心的事,包括阻止她跟尚奕君在一起,虽然这几年那些陈年旧事没人再提,但季临川可记着呢。

  他欠阿生的,现在他女人替他还清了。

  季临川招手让一旁的林秘书过来,沉声吩咐道:“从现在开始,终止给TKS的一切原料宝石的供应,清算合同账目,明天起梵森和他尚奕君再不会有任何生意往来。”

  阿生泪目,她很难过却又无话可说,曾经连TKS对梵森的恶意收购都能一笔带过的季临川,现在显然是已经触碰到他的逆鳞,涉及他的底线,没有情面可讲了。

  欧阳妤攸醒来时,脑袋不能动弹,后背也疼得要死,除了喉咙处有点残留的痛感,别的还好,她艰难地转过头,见季临川趴在她身侧,浓密漆黑的头发压在她手上。

  季临川说过最怕她躺在医院,所以她眼前是熟悉的房间摆设,身下躺着的是睡惯了大床,她没想到自己还能活过来,真不知道该说自己运气太好,还是流年不利,厄运连连。

  手僵硬麻木,一个生硬的抽动,季临川顿时醒了。

  许是错觉,他一双眼睛竟有点红,眼球上的血丝清晰可见,正用一种从未有过的眼神望着她。

  很柔软,像一汪温泉的水,冒着热气,一动不动却能溺死人似的。

  欧阳妤攸抬动眼皮,转眼看向别处,再回视发现他还在看,就这样,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对视许久,欧阳妤攸盯着他的鬓角,不合时宜地说了句,“你怎么好像有两根白头发?”

  季临川终于有了反应,他怔了怔,随后是一脸诧异,抬手捋过发顶,竟想找个镜子看看,见她突然又笑了,他那颗心顿时舒服了不少,似嗔怪地叹气,“有你这么能折腾的女人,我就算一夜白头也正常。”

  欧阳妤攸突然想起来阿生,小致,还有莫莉。问他,“她们怎么样?”

  季临川倦意地摇着头,手心抵着眉心说都没事,只见他突然放下手,反过来拿眼剜她骂道:“傻逼,一直当个怂货不好吗?你是尚奕君的什么人?轮得到你出风头?”

  她现在想想也有点怵,只好把当时的想法原原本本地说出来,道,“他们一家三口,万一少了一个,怎么活?”

  季临川听闻后脸色骤变,一脚踢翻旁边的椅子,咬着后槽牙,恨恨问她,“我呢!你他妈怎么不想想我……”

  她一时愣住,没料到他突然又发起脾气来,像刚才那样平心静气说话多好,怎么总是破坏氛围,干些让人慌神的事……

  欧阳妤攸揣摩起他生气的原因,忽然想起莫莉说的那句没有你,他会完蛋。

  欧阳妤攸觉得自己脑袋是越来越不正常了,不然怎么会突然问他。

  “季临川,你爱我吗?”

  第61章 出去活动活动

  “爱你个鬼啊爱!”

  他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好像是回答一件极其轻微的小事,英俊的侧脸扭过去,只留给了她一个后脑勺。

  欧阳妤攸凝视着他,只是浅浅地笑,这就对了,这样才像季临川。

  他腿叠着,手搭在的膝盖上,身上穿的黑色衬衫很好看,宽厚的肩臂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十九岁少年的身材,衣服下健硕饱满的肌肉勾着型,他一直是个很喜欢运动的人,楼下偏厅那间房里的器材也并不是摆设,可她从来没怎么见他健身后的样子,每天起床时的他已经洗完澡换下休闲衣,穿上适合季总的那副装扮。

  突然很想看看他的脸。

  那张……应该是在生气的脸。

  欧阳妤攸沿着床单伸出指甲,扯一扯他腰间的衬衫,季临川却没有回头,他依然坚毅地撇过头,沉闷地声音说,“欧阳妤攸,你就没做过几件让老子顺心的事。”

  床垫一松,他起身跨步进了洗手间,离得远,门隔音也挺好,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等他出来时,好像洗了个脸,额前发丝还湿漉漉的。

  看上去哪儿都挺好,就是一双眼睛有点红。

  从她刚醒来就是这样,也许是又没睡好,欧阳妤攸声音很轻,从没那么小心又温柔地问他要不要睡会儿,因为上次他好像也是睡了好久才缓过劲。

  季临川绕到床的另一边,掀开被子侧身躺下,又是背对着她,像一座屹立岿然的山。

  欧阳妤攸向他身边挪了挪,顺着他的后背攀附上去,好似个软骨动物趴在他身上,磨了半天他也毫无反应,越是这样,她越确信眼前这男人在怄气。

  季临川手臂弯曲枕在头下,另一胳膊被她压着,他推了推她,闭着眼睛低沉地说:“以后再想找死,直接点,老子一巴掌就可以解决你,别这样折磨人。”

  原来是折磨。

  这个男人鲜少露出自己性格里软弱的那一面,他哪怕再恼她,也只会像刚才那一脚似的,从来都是耀武扬威,动嘴动手却不会动心的。

  现在他却像个受了伤的人。

  她问,“你烦我了没?”

  小时候她还挺怕他烦的,那时候附近还没什么邻居,能带她玩的只有季临川,他在同龄人里个头算很高的,她又小四岁,当时站直了也只到他胸口的位置,季临川牵着她踩在他脚上,像电影里一样,大脚托着小脚,跟着音乐,耍着自娱自乐的舞步。

  只要他稍稍皱一下眉头,她就害怕,是不是她太重了,踩得他很疼,还是走累了,不想再带她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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