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临川抬眼,转而又瞥向欧阳妤攸,“她不说,我倒给忘了,你拿刀砍我的帐,我现在要跟你算一算!”
说罢,季临川将她按在沙发上,像一头发怒的狮子,眼里冒着鲜红的光,他抬头瞪了小艾一眼,“你还不走?”
小艾见状只恨自己刚才多嘴,顿时急得快哭了,她张张嘴还想再说什么,
季临川训斥道,“你再多一句废话,明天就不用来了!”
小艾嘟囔着嘴,无奈拿起玄关处的包,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空荡荡的房子里一时静默无声,季临川压住她的一双腿,趴在她耳边,说,“你是我老婆,花我的钱,陪我睡觉,你却说我是讨你便宜,你从小数学就不好,我来教教你怎么还我这笔钱,你陪我乖乖睡一晚,一次五万,你放心,你老公我体力不差,这样不出四五天你就还完了,这笔买卖多划算?可你若是哭丧着脸,对着我掉一滴眼泪,我倒扣你的钱。”
凉薄的嘴唇如狂风暴雨般击打在她薄嫩的皮肤上,顿时她的身体像触电般,不由地颤抖,她的手指四处寻找着,想抓住点什么,可她忘了,沙发周围什么也没有,她只能凭着全身力气推他,不停地推开他,突然她细长的指甲抓在了他的右臂上,季临川几道伤口被她撕扯着,疼得他直皱眉头。
“啊……”她的手被一股猛力按在了头顶,手腕上的白纱布正好被他攥在手里,使劲捏,使劲压着,那处被锋利的水果刀划伤的口子,这几天已经慢慢愈合,这会儿却开始渗出了血,皮肤上传来辛辣灼热的疼痛,几颗泪滴在眼眶里打转,她强忍着,始终不敢哭出来。
“你现在知道疼了,下手那么重,难道你真想谋杀亲夫不成?”
她的身体渐渐失去抵抗,整个人被逼到沙发的角落里,脑袋一下下撞击,磕得她头顶昏沉,眼前的灯光变得模糊不清。
过了不知多久,她浑浑噩噩感觉到肩下一托,头也被抬了起来,身体腾空而起,小腹的胀痛依然不减,等再次躺落时,已经回到了那张熟悉的大床上,她挣扎着微微睁着眼,季临川仍抵在她锁骨处不断地吸允。
她抬起手,看见自己的手腕上,缓缓流出一条鲜红的血液,像从前见过的林间小溪,源源不断地流着,向下滑进衣服里。
她盯着盯着,眼睛就再也睁不开了。
昏厥之后,不知过了多久,她又被他用一碗中药灌醒,呛得她从头苦到了脚底。
“咳咳……”她捂着胸口,歪倒在床边,手不由地拉紧被子。
视线里他系了件睡袍,粗鲁拿袖子给她嘴上擦抹,然后把碗往桌上一放,转身坐到阳台边的沙发椅上,拿起手旁的高脚杯,慢悠悠晃着里面暗红的液体,目光深远,望着外面的某处。
她淡漠地瞥了他一眼,重新回到被窝里,一双手依偎在一起,脸紧贴着手臂,忽然,她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药味,她的手腕上已经换了干净的白纱布,雪白的皮肤上血渍也没了,那条如小溪般流动的血液,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睡得昏昏沉沉,恍惚间被子被掀开,只觉得后背有股热气覆上来,像几百次梦见去骑单车看夕阳,那个人胸口抵着她后背,飞驰时,脸凑上来贴着她耳旁,说……
“真他妈的跟死人似的。”
第8章 你赢了
季临川钻进被子,捞她入怀,手刚碰到她皮肤,冰凉掉渣,他忍不住眦声骂了她一句。
转手拿了空调遥控器,如今已过了夏至,盖着鸭绒被,还得开暖风的人,大约真的是有病。
他喝了酒,全身筋骨舒坦,再摸到凉凉的她,暗想,这死女人到了夏天还有个好处,解热。
电话阵阵嗡鸣,他翻了个身,拿在手上瞧一眼,犹疑半响,还是按了接听。
“季临川,你再拿时差当借口不接我电话,我马上就回国,到时你天天来跪着!”
他蹙着眉将电话拿开半米远,等那头消停了,方说,“随便你。”
手机一撂,他刚因酒劲上头酝酿的睡意,消失得一干二净,再沿着被边,摸到她柔若无骨的小手,握在手心里揉捏,起初冰凉的手渐渐有了暖意。
许是他手心出了汗,握久了她不舒服,迷迷糊糊挣脱几次,未果,跟着就睁开眼,眼眸一低,见他扣着,她厌恶地甩开他的手。
季临川揽紧一弱细腰,咬她的耳垂,“醒了?”
她无心理他,脸颊微热,再摸摸额头,也冒着细汗,察觉到房内气息有些不对劲,她抬眼见空调上的制暖模式,气得爬起来按掉了开关,走去拉开阳台的门。
外面的风急急扑在脸上,刚出了汗,被凉风一激,抖得她一个哆嗦。
“回来。”他招手。
她开始不搭理,后来站了一会儿,着实困得不行,拉上窗帘,任由阳台门开着,风鼓动着布面,像海风推着海面。
绕到另一边,离他远一点的位置,掀开被子躺下睡。
季临川从被窝里长腿一伸,又攀附上她,一下一下撩拨她。
欧阳妤攸被惹烦了,抓住脸侧的枕头,抄起来对准他的脑袋,就是一顿抡。
“反了你。”他夺下枕头,向后一扔,扑过来按住她,“欠钱的,你还成大爷了。”
“你有完没完……”眼看天都快亮了,她斜过脸去,“我困了。”
他露出阴险的嘴脸,笑她,“你才还了十万,不再多努把劲?”
她瞪他,轻声说,“我认栽了行不行。”
“别啊,你不想要魏沉的喜帖了?”
……行,你赢了。
到了魏沉婚礼那日,欧阳妤攸翻箱倒柜,怎么也找不到一条适合参加婚宴的裙子,这才想起他平日一堆一堆买回来的那些衣服,以前看着碍眼,她随处塞,现在需要,倒忘了都给塞到哪儿去了?
她沿着更衣室的敞开式柜子,来回走,见他的衣柜里又是满满当当,上次剪坏那么多,他倒真是够行的,这么快又给自己添置了一批。
她用指甲捏着,随即拉出一件西装,只见那衣服双肩处是大片刺绣花纹,虽是暗色系,但纽扣的图案质感精致,袖口依然有金线刺绣的字母,是萨维尔街给顾客特有的个人标志。
她瞟了一眼,脑海里不由地想象出他穿这件衣服的模样,随即摇摇脑袋,评价道:骚里骚气。
她在末尾的柜子里找到许多没穿过的衣服,但每一件都跟季临川的风格很像,完全不是按她喜好来的,无奈她只好瘸子里面挑将军,选了一件最稀疏平常的驼色连衣裙,裙身是镂空与白纱相间的刺绣花样,穿一双裸色高跟鞋,化了点清淡的妆,整个人比平时精神了许多。
她下楼,却不见季临川的踪影,许久不开的手机,更是破天荒第一次主动给他打了电话,她问他在哪儿?
那边传来噪杂的车鸣声,他说,“季太太陪 睡一次那么贵,我不得抓紧时间去上班挣钱,以后怎么睡得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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