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就差一点他就……”
“你今天约我出来就是要和我说这些吗？”张小苏打断梁有还未说完的话。
梁有顿住，一向温和嬉皮笑脸的神色有些冷凝。声音透露着怒气和谴责“张小苏，你真自私。”
是啊，她本就是一个自私的人。自私的人神共愤。
梁有不再说话，掏出纸笔写了两行字递给她。张小苏接过。
张小苏看着纸上的字，西恒医院。三楼208房。
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自从那次聚会后。他没日没夜的工作，一天只睡五六个小时，他的身体本就不好。前两天胃病突然复发，他也不听医生的话私自出院。你也知道他那个脾气……我本不想来找你，但昨天他开车回去出了车祸。撞到了路边的花台。……”
张小苏听到车祸两个字，脑子里只觉得轰的一声，后面梁有还说了些什么，张小苏听不真切。思维全在车祸这两个字上面。
车祸？…医院？严重吗？……凉北，是因为她吗？胸腔中的空气顿时缺乏，伴随着隐隐作痛，嘴唇慢慢泛白。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小姐，到了。”出租车司机看着呆呆望着车窗外的女孩出声提醒，
张小苏回过神来，医院？她到医院了？刚才不是在咖啡馆吗？怎么一眨眼就到了医院？付钱下车。天已经黑下来了？
因为有地址，很容易就找到凉北的病房。
病房的门未关严透出一条窄窄的缝隙，屋中人说话的声音通过门缝传入张小苏的耳中“凉北，你是不是想自杀啊？你看你这个样子，头上包着纱布，手臂打着石膏。还让我给你拿文件过来，你放心的休息，公司又不是不能一天没有你。不是还有我和梁有吗？你别一天到晚的工作工作的，换换生活方式，调整调整生活比例。比如谈谈恋爱啊，刚才来给你换药的那个小护士怎么样，长得挺漂亮啊，身材又好，看你的眼神那叫一个缠绵……”
“你别胡说八道。”凉北低沉的声音打断喋喋不休的话语。听不出情绪。
“哎，你是不是还喜欢人家张小姐？喜欢人家就告诉人家啊，别这样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欧阳凌。”凉北的声音陡地高了几个阶级，张小苏即使在门外也能感觉的到他的怒气。里面的人也算是有自知之明，不再开口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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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澎湃
站在门外许久，手像是有千斤重一般，怎么也举不起来去敲那门。
张小苏，你现在进去能怎样呢？不过是增添彼此的烦恼罢了，既然已经决定要和他断的干干净净，现在又何必故作姿态呢？
缓缓转身离开。
人浑浑噩噩的，梁有责备的话语，在张小苏的耳朵里嗡嗡直响。
低头撞上一人，头也不抬。道歉，绕过继续走。“小苏。”
抬头转身“朵米。”
向她走近“你是来看凉北的吧，怎么不多待会？”
张小苏眼神有些慌乱，怎么这么巧会碰见她。
“哎，凉北也不知是怎么了。出这样的事情还是第一次，昨天接到医院通知可把我吓坏了，连爸妈也不敢告诉瞒着呢。幸好没什么大问题，这不回家熬了汤给他拿来。”
见张小苏只是微微低头站着也不说话。
“要不你帮我把这汤拿给凉北吧。”说着就要把手中的汤塞给张小苏。
张小苏退后一步“我只是来看一个朋友。”
梁朵米的眼眸中闪出疑惑，继而恢复正常。
定定的看了张小苏一刻。缓缓的开口“小苏，我们找个地方聊聊吧。”
张小苏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桌上茶杯中冒着的缕缕青烟。
梁朵米啜饮一口杯中的茶，开口“当年的事情……对不起，那时候不懂事，我不应该那样对你的。这些年我也明白了，是你的逃不掉，不是你的强求也没有结果。”
什么事？凉北出国的事？和她道歉，这件事和她又有什么关系？还有后面的话，是什么意思？
“从小我就和凉北一起长大，他不爱说话，不爱笑，有什么事情都喜欢藏在心里。特别是莫叔叔和莫阿姨过世后，他就更加沉默寡言了。”
“他从小就很优秀，做什么事情都是第一，考镇上最好的小学，市里最好的中学。他的奖章整个屋子都是，别人听说我是凉北的妹妹都对我刮目相看，呵呵，其实都不过是沾了凉北的光。”
“他真的很优秀。从小到大，喜欢她的女孩子不计其数，小学，初中，高中。不少的女生因为着我是凉北的妹妹来贿赂我。面对哪些追求的女生，凉北从来都是漠不关心，毫无兴趣。从小到大，我一直在他身边。我以为会这样一直下去。”
直到你的出现。
“我记得那年夏天，凉北说我是新生要早去做安排。于是提前出发。”
“在c大的榕树下，遇见了你。那时你身穿白色T恤，桂子蓝长裙，白色帆布鞋。一眨眼从对面的街上冲了过来，抱住凉北。叽叽喳喳个没完“嘿嘿凉北你终于来了，终于来了，我等了你好久。”亮晶晶的眸子里闪着星光。我记得那是我第一次见你。
思维跳跃太快，张小苏的思维还在刚刚的困惑上没有跳出来，有些跟不上梁朵米。
看着张小苏有些恍惚的神情，停顿一下，接着说下去“你一脸笑意的告诉我“我是你哥哥的女朋友”当时我说不出来心里的滋味，只觉得心里堵堵的，有股酸溜溜的东西从心底冒出来。立即的去看凉北的脸，他还是一副淡然的样子，和平时毫无差别。但他的沉默已然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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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真相
“也是到后来我才明白，原来当时的那个感觉叫吃醋。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喜欢上了凉北。然而我却不能说出来。”
张小苏多年后回想，这个温和如水，美好如月的女子是用怎样的一种心境来讲出埋藏在她心中多年来的愧歉的。
“记得那天天不亮，凉北来找我，说他不去美国了。要回苏州和爸妈说清楚。告诉我如果你来找他，让我瞒着你。
“那天我一整天呆在宿舍发呆，我想凉北之所以不去美国肯定是因为你，那样从小到大都优秀的让人不可思议的他既然放弃去美国，这样意味着什么？我的心里说不出是羡慕多一点还是嫉妒多一点。羡慕有这样一位优秀置之的男子为你做到如此，还是嫉妒为什么他喜欢的那个人不是我。所以才一气之下对你说了哪些话。本来只是想气气你，哪知道你竟然休学去了美国。这些年我一直在想是不是因为我……你才……”
凉北为了她放弃了去美国的机会？因为她？
真相竟是如此？怪不得自从回国后每个人看她的眼神中都带着鄙夷和责备。他们一定都认为是她薄情寡意丢下凉北一声不吭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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