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欢扶起地上的张小苏在沙发上坐下“孩子是他的……？是那天晚上？”
张小苏脑子里什么也装不了，慌乱和恐惧冲满着她的身体。瑟瑟发抖，声音都变得断断续续“我…怀孕了？怎么办…怎么办？”
赵景欢搂着颤抖不已的张小苏轻言安慰“没事，没事，明天我们去医院检查检查再说。”
张小苏就像是掉入了汪洋大海。海水将淹没她，她拼命的挣扎，越挣扎沉得越深，窒息感也越来越强烈。
一夜无眠，张小苏坐在窗前，望着天边的鱼肚一点点的泛白。
所以当手机响起时，她几乎是立即接起。
“喂？”
“我在楼下，你带好身份证下来。”
说完便挂掉电话，张小苏被他三言两语的话弄得有些莫名其妙。
站起身来，一个熟悉的身影斜靠在出租车旁在浓浓的冬雾中若隐若现。心底微微轻颤一下，没有多想，拿了东西匆匆下楼去。
他就在街道对面，张小苏一出来便接收到他清冷的眸光。张小苏心下一慌，移开视线。
一个多月不见，他削瘦了许多，脸色还带着一点白。虽然左手打着厚厚的白色石膏，却丝毫未影响他的英俊帅气。
“上车。”说完他率先坐入车里。
张小苏低身坐了进去。
“身份证带了吗？”
“带了。”张小苏满心疑惑。“要身份证干什么？”
“去民政局。”凉北淡淡的说。
“民政局？”张小苏的思绪似乎更加混乱了。
“是，我们登记结婚。”凉北淡漠的神情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结婚？张小苏显然被这个答案震慑到。心底一片慌乱
红灯，司机停下车。
张小苏几乎是反射性。伸手打开身旁的车门，蹭了下去。
莫凉北显然没有意识到她会有如此动作“张小苏，你给我站住。”
该死！
看到她拉开门，凉北用右手去拦，可因为她在左侧，左手打着石膏，右边离她太远，终究让她逃脱。
张小苏在街道上用力拼命的跑，就像是身后有洪水猛兽一般。手腕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狠狠的抓住。
传来凉北的厉声“张小苏，你敢走。”抓住手腕的力量越来越大，像是恨不得要把她捏碎一般。
“痛……”
痛？凉北抓住手腕的手稍稍一顿。她也知道痛吗？
那是多少个寂寥夜晚触不到她一颦一笑的巨大失落，那是眼前流转着两人的一点一滴却抓不住一丝的无奈馈败。那是每一次成功喜悦后因为没有她而伴随着的深深的孤独寂寥……
张小苏，你懂这种痛吗？你懂吗？
不，你怎么会懂。如果你懂，又怎么会毫无声息的消失九年不回来。
凉北抓着张小苏的手腕向停着的车子走去，不敢去看张小苏现在的表情。脑子里却清晰的浮现出她惊恐无助的样子。
“凉北，不要……不要……”张小苏的声音哽咽的断断续续。
凉北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张小苏反应不过，撞上他坚硬挺直的胸膛。
眼睛朦朦胧胧的看不清他的表情。
只听到他冷到极致的声音“我们不去民政局了，去医院。”去医院？张小苏只她觉得完全猜测不到莫凉北高深莫测的想法“拿掉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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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决定
拿掉孩子？张小苏被莫凉北的话怔住，许久才反应过来。
看着凉北冷若冰霜的神色和眸中的决绝。张小苏陡然明白，他这是在逼她。也是在逼自己。今天无论如何他要一个了结。
要么去医院拿掉孩子，俩人之间断的一干二净从此再无瓜葛。要么俩人去民政局领取结婚证纠缠一生。他是要她从中做出选择。同时也是他自己最后一次做选择。
心里有了决定张小苏反而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我们去民政局。"
司机望着坐入后座的俩人问道"还去民政局吗？"
张小苏点点头"嗯。"
司机发动车子絮絮叨叨的劝说：
"小姐你刚才的行为太危险了，下次可不要再这么冲动了。"
"不止这位先生被你吓到，就连我也被你吓到了。"
"我这把年纪还是第一次遇见你们这种情况。"
……
俩人都沉默不语，一会儿也就到了民政局。
来得太早，民政局的门还未开。张小苏抬腕看表，八点一刻。眼角余光到靠在门旁的凉北，头微微倾着，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一处。
他在想些什么？
天色已经亮了起来，浓浓的薄雾打在张小苏的脸上，感觉到一丝丝的凉起，身体不自觉的微微缩起。早上出来的太匆忙也没有穿一件厚点的衣服。
手突然被抓住，张小苏抬头，眸中有一丝愕然。
凉北！
拉她向对面的街道走去，一到对面街上。又立即放开。独自走在前面。
张小苏来不及询问，跟在他后面。走了一会儿，见凉北没有开口的意思，张小苏忍不住问“我们去哪里？”
凉北停下脚步“到了。”
真心早点坊？他们来吃早饭？
吃了早饭出来，张小苏身上暖暖的也没有那么冷了。莫凉北还是独自走在前面，张小苏跟在后面不远。
快到民政局，凉北停了下来，背对着张小苏。说“你决定好了？现在还可以反悔。”
张小苏点头，一切已成定局，她反而平静沉淀下来“我已经决定好了，不反悔。”
“小苏，这是你自己选择的。”凉北转过身来黑如深渊的眸子紧紧的锁住她，一字一顿的说“从今天开始，即使你在我身边生不如死，我也不会放开你。”
张小苏神色一黯，微微低头。掩去眼里的伤痛。凉北，在你的身边我从来不需要忍耐，又怎么会生不如死？
“走吧”
民政局里已经有几对新人在排队等候，几对新人恩恩爱爱情义绵绵的互动和笔直僵硬各置一方站立的他们形成鲜明的对比。特别是凉北的左手打着石膏。引得过往的工作人员对他们頻頻眺望。张小苏想他们或许是最特别的一对新人。
坐在张小苏前面的卷发女子一会儿就转过头来好奇的打量着他们。张小苏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朝她礼貌的笑笑。她接机转过身来搭话“你们也是来登记结婚的？”
张小苏点点头。
卷发女子漆黑的眼睛望望站在一旁毫无表情的凉北“你老公很帅哦，他出车祸了吗？”
她怎么会知道？张小苏眸中闪过疑惑，迟疑的点点头。
卷发女子一脸兴奋的拍拍身旁的高个子年轻男子“老公，看吧。被我猜对了吧。”
男子嘴角荡起笑来“老婆，没想到被你猜对。”问出张小苏的疑惑“你是怎么猜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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