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总裁,胖妻有喜了_水折耳【完结】(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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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好聚好散,不好么?别让我憎恶你。”

  陆衍的手指几不可感地颤了下,他眼底的黑雾越发浓,浓得有些可怖,他喉结无声地滚动,手指一点点地攥起,沉默了下,才淡漠道:“你以为,我怕你的憎恶?”

  他语气里有淡淡的轻慢。

  就是这样的语气,轻易地就让言喻的怒火像是喷发而出的岩浆,她重新扬起了手,又重重落下。

  陆衍一点都没有闪躲。

  明明就是火辣辣的疼,灼热的疼,他却一点都不顾及,仿佛只有这样的疼痛,才能让他的怒火有地方宣泄,才能掩盖住他胸腔里心脏的痛。

  言喻脸色苍白,用力地挣扎,刚想要骂什么。

  灯光突然亮起--白炽灯就悬挂在了言喻的上方,刺目的光线照射进了她琥珀色的瞳仁里,她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眸,侧过了眼。

  就在那短短的一秒,她也看清楚了陆衍的眼睛。

  森寒中带着冷戾,一片深不见底的黑,黑得让人害怕,认真一看,眼窝深处,仿佛还弥漫着猩红,就像是他想要杀死她一般。

  身后,一道冰凉冷静的童声打破了两人的僵持--“你们在做什么?”

  空气中紧绷的弦一下就断开了。

  言喻只听过一次的声音,但她的大脑却牢牢地记住了。

  这是陆疏木,是陆衍和他未婚妻的儿子。

  她怔怔地看着陆衍,陆衍果然很在意他的儿子,在陆疏木出现的那一瞬间,他立马就离开了言喻的身体,站在了沙发上。

  他捏了捏眉骨,攥紧了手指,又慢慢地松开,平息着怒火,拧眉,垂眸,看着陆疏木:“你怎么出来了?”

  言喻被一个孩子撞破了和他的爸爸在沙发上躺着,无论如何,那种羞耻的难堪和尴尬都淹没了她,她心脏疼得瑟缩,陆衍方才的变化,一下就不偏不倚地刺中了言喻的心房。

  她不敢去看陆疏木纯净的眼睛。

  陆疏木在陆衍的质问下,也不紧张,很淡定:“刚刚我听到了声音,就醒过来了。”他抿了抿唇,看了眼从沙发上站起来的言喻。

  衣衫不整。

  陆疏木的眼底不知道为何,似是有碎雪浮冰沉伏,他收回了目光,淡淡地看着陆衍:“刚刚妈妈打电话了。”

  陆衍眉间的折痕深了起来,他抿紧了薄唇,线条冷硬,原本又想跟陆疏木解释,时嘉然并不是他的妈妈,但是,他想到了一旁的言喻,眼底的暴戾之色倏然重了几分,想解释的心也没有了。

  反正她都不在意了。

  陆衍淡声:“电话呢?”

  “在屋子里。”

  陆疏木问:“爸爸,你喝酒了?”虽然是问句,但他的语气极其平缓,是陈述的肯定句。

  陆衍回答:“抱歉,下次不会喝酒了。”无论如何,在孩子面前,喝成这样,都是不对的。

  他说着,走进了卧室里,果真看到手机屏幕上闪动着时嘉然的来电提醒。

  客厅里,只剩下陆疏木和言喻站着,言喻抿着唇,无声地动了动嗓子,整理好了自己的衣服。

  陆疏木轻声地问:“你跟我爸爸是什么关系?”

  言喻听到了这个问题,就好比她的一颗心都被人拿出在烈日下鞭打一样,她都觉得自己恶心,觉得自己难堪。

  她害怕下一秒,陆疏木就会叫她小三,替他妈妈骂她。

  言喻深呼吸,勉强地露出了笑容:“没有什么关系。”她语气有些淡,“很晚了,你快点休息吧,我走了。”

  她都不知道,她是怎么走出这个公寓的,恍惚得很。她坐进了车子里,趴在了方向盘上,只觉得自己身上都是陆衍的气息,她攥紧了方向盘,又不可避免地想到--陆衍买下了这个被她卖出去的公寓。

  正文 第175章

  他到底为什么要搬回来,他不觉得难受么?带着新妻子,住进了和前妻共同生活过的房子?难道只有这样,才能满足他的变态欲?

  真是有病。

  言喻踩下了油门,私家车如同离弦的箭一般离开了小区,再也看不见。

  楼上,落地玻璃窗前,纱帘飘荡,男人高大的身影站立着,形成了一片漆黑的剪影,他的眼眸里寒气万分,周围的空气里都仿佛含了重重的冰。

  他漆黑的眼底是深不见底的深渊,一旦落了进去,就是粉身碎骨。

  他的轮廓隐约虚实相间,透出了阴鸷的气息。

  陆疏木在床上侧眸看了陆衍许久。

  过了很久,陆衍转过了身,言喻的车子再也看不见,他知道陆疏木还没睡,直接道:“陆疏木,时嘉然对你很好,她一直照顾你,她可以当你的干妈,但她不是你的妈妈。”

  陆疏木眉眼未动,这句话他听了太多次了。

  他沉默了许久,忽然问:“那刚刚的那个女人,是我的妈妈吗?”

  陆衍声音有碎冰,有阴霾,毫不犹豫地否认:“不是。”

  “哦。”陆疏木的嗓音太过淡定,听不出来是相信了,还是根本就不信。

  陆衍很久没有梦到言喻了。

  在刚刚离婚的那段时间,他原本就忙,用于睡觉休息的时间已经很短了,睡眠的质量还很差,他眼底永远挂着一片青灰。那时候,他的梦里大多都是言喻,却都是悲惨的言喻,要么是言喻拼了命地想要打掉自己的孩子,要么就是言喻从楼梯上滚落了下来,要么就是满身是血、脸色惨白地躺在手术台上的言喻,要么就是拉着

  行李箱远去、头也不回的言喻。

  最可怕最让人心凉的还是当他梦醒,却发现梦里的事情都是真实的。

  言喻和他离婚了,言喻不在他身边,言喻不爱他,言喻的确满身是血……

  而今晚,陆衍梦到了言喻穿上了婚纱,她手里捧着花束,走在了长长的红毯上,她笑意斐然,眼角眉梢流淌的都是动人心弦的温柔。

  陆衍的心跳很快很快,他血液里都是难以控制的灼热。

  言喻要重新嫁给他了。

  但是画面一转,他发现他牢牢地被禁锢在了台下,哪里都去不了,哪里都动不了,只能睁大了眼睛,眼睁睁地看着言喻走向了舞台。

  而舞台上,站着另外的一个男人,风度翩翩,笑意温柔。

  是秦让。

  而小星星、陆疏木还有秦让的儿子,秦南风,全都涌了上去,他们才是幸福的一家人,而他却怎样都动弹不得。

  噩梦惊醒,陆衍后背冷汗湿透,他从床上起来,掀开被子,打开灯,走到了洗手间,盯着镜中的自己看,狠狠地泼了一把冷水。

  他的脸色沉得能滴下水。

  周身笼罩着一层厚重的阴翳,轮廓都仿佛因此凌厉了起来。

  他手指收拢,指骨发出了“咔擦……”之声。

  言喻隔天就乘坐航班,回了英国,她在秦让的要求下,告诉了秦让她的航班,已经说了好几次不用接机,但是,在她走出登机口的时候,还是看到了三个笑得一样的大小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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