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风入旧年_疏疏篱落【完结】(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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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儒年宽厚的手掌轻轻的扶着江枫削瘦的肩膀。狭长的眼眸眯了眯,语气低沉而坚毅。

  “以后不许一声不响地逃离,不许自私地替我做决定,更不许说什么门第不相配。你只要乖乖地在我身边,其他任何事情都交给我。我都可以解决。你要对我有信心,江枫。”

  江枫抬起头呆呆的看着儒年俊逸帅气的脸,他炙热的呼吸和她的交缠在一起。突然江枫感觉到手指微凉,不知什么时候,儒年已拿出一枚小巧精致钻戒套在了她的手上。

  儒年拉起江枫白皙的手深深的印下一个吻。

  “我知道你不喜欢手指被束缚,但我现在就是要用这些俗气的东西拴住你。”

  明媚的阳光下,江枫转动着手指,看着钻戒上反射的点点光芒,她的心里一片寂然安静。

  ☆、梦魇

  江枫从南京回到w市的那天晚上,就病倒了,发着高烧。

  儒年坐在床边,看着江枫嫣红的脸蛋。

  心里细细密密地疼痛。

  “离开我,也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怎么能让人放心!”

  儒年温柔的抚摸着江枫浓密的头发,目光深邃。

  那一夜,江枫睡得很深沉,她看见自己在一条草木葱茏的小路上,不停地跑,内心恐惧而无助,她看不清后面有什么在追赶。江枫不敢回头,只能飞快地向前跑。向前跑。这条路弯弯曲曲,仿佛没有尽头,江枫大声的呼喊,可是嗓子像是被扼住一样,发不出半点声响。

  “江枫,江枫……”儒年被江枫的呜咽吵醒。他抓住江枫胡乱挥舞的手臂,试图把她唤醒。

  江枫迷蒙地睁开眼睛,惊魂未定。她入眼看见儒年紧张担心的脸。

  “儒年……”江枫慢慢坐起来,声音沙哑低沉。

  “江枫,你又做梦了。”儒年给江枫理了理额前被汗水浸湿的长发,语气淡然。

  “我好怕,儒年。”江枫小心翼翼地依偎在儒年的怀里。“我的抑郁症好像更严重了。”

  “我常常觉得有个黑影追赶着我,不停的叫着我的名字。它想拉我过去。”

  “明天我们再去医院看看。”儒年狭长的眸子眯了眯,心里慌乱不止。“都怪我没有照顾好你!”

  第二天,儒年陪着江枫去了医院。上午的阳光含蓄温暖。医院的大厅里人来人往。每个人的表情深沉而凝重。对于生病与死亡,人们总是会表现的异常脆弱。

  江枫从小就很讨厌医院这个地方。

  江枫坐在大厅的角落里,眼睛专注地看着滚动的电子屏,她在等待化验的结果。

  儒年回头看了一眼江枫苍白的脸。从容地握住她冰凉的手。“放心,没事的。”

  化验结果出乎两人的预料,江枫怀孕了。

  江枫欣喜若狂,抱着儒年的脖子又哭又笑。“儒年,我们有孩子了!”

  儒年深邃的眼眸染上更浓的暗色,脸上是让人捉摸不透的高深莫测的表情。

  “江枫,这个孩子我们不能要。”

  “什么?”江枫难以置信,疑惑地看着儒年。

  “江枫,你还年轻,孩子以后还可以有,可是现在你的身体不适合孕育。”

  “不,儒年。我要留下它。”江枫摇着头,声音激动。

  儒年向前一步,想要安抚情绪激动的江枫。江枫却害怕的躲开,转身就跑。

  儒年冷然地看着跑远的娇小身影,疲惫地揉了揉突突跳的眉心。

  那一夜,江枫很晚都没有回来。儒年焦急地开着车找了好几条街,都没有看见江枫的身影。

  儒年颓然地回家,打开门,客厅里亮着灯。江枫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看书。

  儒年呼出一口郁气,走到江枫面前。

  “你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这么晚外面很危险?况且你还怀了孩子。”

  “我在外面转了很久,发现没地方可去。这个城市这么大,可是没有我的家,所以我又回来了。”江枫的语气清淡。明亮的眼睛干燥温暖。

  最终,儒年没有拗过江枫,还是留下了这个孩子。

  怀了孕的江枫,吃饭,看书,听音乐,睡觉。生活作息渐渐规律。晴朗的天气,儒年还会陪着江枫去公园散步。

  江枫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胎动明显。江枫经常坐在藤椅上一边看书,一边抚摸隆起的腹部。唇角上扬,全身散发着母性的光辉。有时候,江枫也会拿着儒年的手贴在她的腹部,一起感受小生命的蠕动。

  儒年看着渐渐恢复正常生活的江枫,心里也很是欣慰。他觉得江枫会很快康复。可是在江枫产后的一个月里,发生的事,却让儒年很久以后都后悔不已。

  作者有话要说:  好几年都没有写字,词语都很生疏,甚至会想不起来,

  ☆、殊途同归

  怀胎十月,江枫在第二年春天,生下一个女孩,江枫取了一个通俗的小名,佳佳。佳寓意着美好。

  有了孩子,江枫睡眠的时间减少,晚上小佳佳睡睡醒醒,不停的哭闹,江枫又是换尿片,又是冲奶粉。

  儒年看在眼里很是心疼,他想照看女儿,让江枫多睡一点,可是孩子有一点响动,江枫就会惊醒过来。

  很快的,一个月过去了。小佳佳变的白白胖胖,江枫时常抱着她坐在藤椅上晒太阳。

  自从江枫生产之后,儒母也经常过来看孩子。“江枫,你看你身体不好,要不孩子我带回去,你就休息几天。好不好?”儒母逗弄着佳佳,眉目含笑。

  “我想自己带,看着她成长。”

  “可是你的抑郁症……”

  江枫冷笑一声,垂下头。

  儒年回来的时候,儒母把她的想法告诉了儒年。儒年也觉得江枫太累对身体不好。就同意了。

  “儒年,你为什么要答应?”儒母抱着孩子离开以后,江枫对着儒年厉声质问。

  “江枫,你就暂时休息两天,你现在的睡眠越来越少,身体会吃不消的。”

  “是这样吗?”江枫的唇边挂着讥诮的冷笑。

  此时的儒年不知道,他这个错误的决定竟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孩子被抱走以后,江枫的情绪越来越坏,有时会一件小事而与儒年激烈的争吵。头痛,失眠,在漆黑如墨的夜里不停的走动。

  一日深夜,江枫又睡不着,从门外走进来,浓密如海草般的长发披在背上,随着走路的动作,左右摇摆。

  江枫俯身坐在床边,温暖的手指抚摸

  儒年消瘦的脸。

  “别闹,江枫,我要睡觉!”半睡半醒的儒年抬手握住江枫作乱的手指。放在唇边轻吻。

  “儒年,你爱我吗?”儒年咕嘟一声,翻过身去,很快睡着。

  江枫明亮的眼神渐渐黯淡。叹一口气,起身。

  江枫吃了大把安眠药,一整夜又是睡意全无。江枫安静的坐在藤椅上,看着渐渐发白的天空,心里孤独又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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