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你的头。”洛父没好气地瞪了洛长洲一眼,“这盒茶叶我和你妈都不爱喝,放家里也没人喝,你拿去送给人家。”
洛长洲接过茶叶说:“怎么没人喝,我喝啊。”
洛父闻言真想揍这不孝子一顿,丢下一句:“爱送不送”就走了。
“爸——”洛长洲喊了他一声,“车厘子我和妈给你留了点,在冰箱里放着。”
洛父没有回头,但脚步明显顿了一下。
洛长洲笑了笑,关门进屋后拿起手机,给郁裴发扣扣消息道:[那些车厘子我们吃完了,我爸和我妈都特别喜欢。]
郁裴也很快就再两分钟后就给他回复了:[真的吗?爱吃就好,要不要我明天再给你带点过来?]
[不用了,你留着自己多吃点吧,明天给你带样东西。]
郁裴很期待:[是什么?]
[明天再告诉你,该睡觉了,快点去睡觉。]
[知道啦,晚安。]
[晚安。]
道晚晚安之后,郁裴只是调暗了屋内的光线,并没有立刻关机睡觉,他在偷偷地看洛长洲的扣扣空间。
洛长洲今天发了一条说说,并配了一张图。
那是锦带小道的照片,锦带小道是南城这边的一处风景,因小道路旁种满了彩霞似的锦带花而得名,锦带花的周期很长,几乎能持续整个春天,花语是:前程似锦。
郁裴以前走过这条路一次,所以才会在那次“多样校园”的活动中,为同学们画上一片盛开的锦带花,祝愿同学们前程似锦。
开学的时候,他曾经惋惜过自己的作品被白漆所覆盖了,可是现在看到洛长洲发的这张照片时,他忽然又感觉心底像是开了多粉白婉约的锦带花那样,软乎乎的,因此没能忍住给洛长洲的说说点了个赞。
洛长洲的消息马上接踵而至:[不准看手机了,睡觉。]
[好好好,我不看了,长洲晚安=3=]郁裴赶紧回复道,还带着点求饶的意思在尾巴加了个亲亲的表情,然后将手机放到床头柜旁,闭眼睡去。
第二天郁裴刚一见到洛长洲,就央着他给自己看他带来的礼物是什么,洛长洲被他磨得没辙,就拿出了那盒金骏眉给他:“这种茶不苦的,给你喝。”
郁裴抱着茶很高兴,随后又想到洛长洲之前送给他的那小罐普洱白茶还没喝完,说道:“可是之前你给我的那些白茶还有好多呢,我喝不完呀。”
洛长洲想了想,说:“你不是说你哥哥经常喝咖啡吗?你可以把这盒茶叶送给他,让他试试啊。”
郁裴一想也是,郁卿经常喝咖啡提神,可是经常喝咖啡对身体不大好,如果郁卿也能像洛长洲一样喝茶就好了,于是他便把这盒茶叶揣进书包里,笑笑地对洛长洲说:“好,我回去就拿给哥哥。”
洛长洲看着他弯弯的笑眼,唇角不禁也往上勾了勾。
中午最后一节体育课时,郁裴正准备像以往那样,抱着他和洛长洲的书包去偏僻的小桌那里时,忽然听到站在离他不远处,两个请了病假的女生在谈论一个他很熟悉的名字——
“你听说了吗?齐雯蔷和萧杭一分手了。”
“早就听说了,看都看得出来啊,现在萧杭一打篮球齐雯蔷都不往他那边凑了。”
一个女生脸上满是不解:“我觉得萧杭一对齐雯蔷挺好的啊,她怎么就和萧杭一分手了呢?”
另一个女生耸耸肩道:“谁知道呢?”
郁裴不是故意偷听她们说话的,只是她们说话的声音没有经过刻意的压低,再加上主人公曾是他之前的暗恋对象,所以郁裴才会注意到她们在说什么。
不过现在再提起齐雯蔷,郁裴已经不会有之前那种难过的感觉了,甚至齐雯蔷这三个字甚至不能引起他半点心绪的起伏,就好像对于他来说齐雯蔷只是个陌生人一样。
只是因为那两个女生的谈话,郁裴在坐到小石桌那边后还是没忍住,抻头往男生篮球场那边看了一眼,果不其然,萧杭一还是和以前那样与一堆男生在一起打篮球,只是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动作也不再刻意耍帅,而操场旁边,也没了那个帮他抱衣服和水瓶的女生。
“在看什么呢?”跑完步回来的洛长洲仰头喝完水,发现郁裴的目光没有落在他身上,而是看着前面的篮球场,不禁低头盯着郁裴的眼睛看了一会,然后弯腰凑到他的面前问他,“你在看什么?”
郁裴被突然靠近的洛长洲吓了一跳,猛得后退差点跌下椅子,还是洛长洲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才没摔下去,洛长洲无奈,挑眉道:“我是不是长得很丑,都把你吓到了。”
“没有啊。”郁裴赶紧否认,他抬头看了一眼洛长洲俊美的脸庞,又错开眼神,“长洲你长得很帅啊。”
“那你怎么不看我?”跑步消耗的水分有点多,洛长洲又喝了一口水,明显的喉结上下攒动着,他垂眸看着郁裴,又扬起下巴指了指对面蓝球场上的男生,“你一直在看他们,你想去玩吗?”
郁裴无法否认,但他又不好和洛长洲说齐雯蔷的事,因为对他来说齐雯蔷已经是个不重要的名字了,于是他只能说:“不想,我不是有哮喘吗,不能剧烈运动,所以觉得你们蓝球打得好的男生很帅。”
洛长洲转学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他知道郁裴身体不好,但是不知道他得了什么病,这还是郁裴在他面前第一次坦露自己的病情。
“不要羡慕他们。”洛长洲对郁裴说,“我比他们帅多了。”
洛长洲这样自恋地夸奖自己,郁裴有些想笑,但他说的又确实是实话。
“打篮球有什么好玩的?一个两个晒得那么黑,你看我都不打了。”洛长洲坐在他身边,打开习题册对他说,“你这样白白的多好,我妈就喜欢你这样白白的。”
郁裴知道洛长洲不打蓝球了是为了给自己补习,现在说这样的话也是为了安慰自己,虽然他安慰的话听起来有些怪怪的,但他还是附和着道:“对,我有长洲就好啦。”
洛长洲勾了勾唇角,垂眸开始给郁裴讲化学。
今天的化学课上的内容不是很多,也不算太难,然而讲着讲着洛长洲才发现,郁裴的化学实在是太差了,他连最基础的化学方程式都不会解,于是洛长洲便让他先背一下元素周期表。
背到一半,洛长洲突然问他:“我能给你布置一题家庭作业吗?”
“嗯?”郁裴抬起头,有些不解地望着洛长洲,“可以呀。”
郁裴还特地从书包里拿出了本新的作业本,递给洛长洲,等着他给自己的写题目,然而洛长洲却没有动他的作业本,而是从书包里拿出了一张被折得好好的信纸,铺开放到郁裴面前。
那张信纸是米白色的道林纸,上面有着银色的烫金花纹,十分华丽漂亮,而信纸中央,被人用黑笔端端正正地写了一道化学方程式——
ZnSO4 M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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