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我和你告白那天,带你去的那个地方吗?”洛长洲低头,在他耳边轻声问道。
郁裴当然不会忘记那个地方:“记得。”
洛长洲笑了一下,说:“我们的小木屋盖好了, 我带你去看看好不好?”
郁裴说:“好啊。”
“那我们走吧。”洛长洲握着他的手指,带他走了一条很隐蔽的小道,这条小道似乎是从糖枫山庄直接修到后山那座小木屋去的, 用鹅卵石仔细地铺出了一条小路,而路的尽头,就是之前洛长洲带他去的那个地方。
不过那时这里只放着一堆建筑木材,周围杂草也生了很多, 但现在那些建筑木材已经变成了一栋简朴的小木屋, 用白色的木栅栏仔细围了一小圈空地出来, 周围还种了许多灌木花丛, 还有几株树。
郁裴看着那些树不像是山下的枫树, 可他一个不识五谷的小少爷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树种,就问洛长洲:“长洲这是什么树呀?”
“梨树。”洛长洲走到他身边对他说,“你不是说梨树开花时就像雪一样吗?现在暂时没有办法带你去看雪,只能种点树了。”
说完,洛长洲又用手摸了摸栅栏旁边的灌木丛,说:“这些都是鲑莓的树,它们长得比较快,大概等明年应该就能吃到了。”
郁裴看着那些小灌木,似乎可以预想到明年它们开出小花,结出鲜艳酸甜果实的模样,那和他现在的人生一样,冲满了希望。
洛长洲由着他看了一会,然后又拉着他往屋子里走去:“进来看看。”
洛长洲在建这间房子的时候应该是真的用了心去弄,房子虽然不大,但五脏六腑俱全,木屋虽然没有客厅,但有一个温馨的双人卧室,修了壁炉,用于冬天取暖。
他们进来的时候屋子里还很暗,洛长洲一按下灯的开关,整个房间就亮了起来,那些灯是暖黄色的,屋顶还挂着许多星星似的小串灯,自顶上垂下,洒下温暖的光线,似乎带着融融的温度。
而在宽大的木窗旁边,洛长洲做了个木架子,那个木架上面现在还什么都没有,但它旁边的铁质画架,似乎已经将它的用途明明白白地说了出来。
“这个架子是给你用的,以后你画画的颜料和工具都可以放在这里。”
“这间房子盖好有段时间了,但是一直没有装修,因为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风格。”洛长洲说着,弯下腰,用鼻尖轻轻碰了碰郁裴的,“后来你病了,我去你家看你的时候就偷偷记下了你房间的风格,最后才把小木屋弄好,所以现在才敢带你过来。”
郁裴怔怔地望着他,屋顶小灯垂下的光芒就像日落残霞的颜色,像是充满了温度般柔和温暖,那些光线落进洛长洲的深蓝色的眼底,晕染除了日落一样深深浅浅的温柔光晕,像是要溢出来一样满。
而洛长洲望向他的目光深邃又温柔,里面满满地都是他的倒影,郁裴觉得,他这辈子都没有看过比这更漂亮一双眼睛了。
“喜欢这里吗?阿裴。”洛长洲问他。
“喜欢。”郁裴回答道,他的声音有点哑。
“那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好。”
洛长洲说一句,郁裴就答一句,只是回答的时候眼睫越垂越低,头也越垂越低,最后只留给洛长洲一个柔软的后脑勺,洛长洲笑着,低头在他发间的发旋上轻轻吻了一下,然后也低下头,去寻郁裴的嘴唇。
他本以为郁裴会有些羞赧,但他才刚刚碰到郁裴的嘴唇,少年就柔顺地张开了唇瓣。
“能遇到你真好……”郁裴贴着他的唇瓣,轻声喃喃道。
洛长洲一怔,微微离开了些郁裴的郁裴的嘴唇,因为郁裴性子敛默内向,他原本以为,这些话郁裴大概是不会说的。
他抬手轻轻摸着郁裴的头发,笑着问他:“怎么忽然说这个?不该说喜欢我吗?”
“嗯,喜欢你。”郁裴也抬起胳膊,抱住他的脖颈,“在遇见的时候,在更早之前,就很想告诉你了。”
洛长洲叹了口气,内心被满足充盈着,满得几乎要从心脏里溢出,然后填满灵魂的每个角落。
而郁裴抱着他,忽然主动亲了亲洛长洲的脖颈。
洛长洲身上有淡淡的木香,郁裴之前不知道他身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味道,但是来了糖枫山庄后,他大概明白这是因为洛长洲经常在糖枫树间走动的缘故,而他和洛长洲贴得这样近,身上似乎也沾上了不少这样的气味——温柔又内敛,宛如秋天的糖枫树。
他和洛长洲的灵魂几乎已经无限相近了,他们之间严丝密合,没有一点罅隙,而灵魂共鸣之后,或许肉。体上也会有些反应。
郁裴揽着洛长洲的脖颈,想起了以前洛长洲亲吻他的那几次,他们呼吸交融,似乎连心跳都是同一个频率,他像是患上了皮肤饥。渴症,不满足与洛长洲隔着两层衣服这样拥抱,他想要更加没有隔阂的接近,像他们的灵魂一样。
于是洛长洲的衣衫很快就被郁裴撩起来了,他伸进洛长洲的衣服里,探寻他腰间上的每一块肌肉,并缓慢地向下移动着。
郁裴的体温一向偏低,手指也总是微凉的,洛长洲被他的手一碰,身上的肌肉顿时就崩紧了,他大概是没有想到郁裴竟然会那么主动,在郁裴的手碰到他内。裤边缘的瞬间才反应过来,拉住郁裴的手腕:“阿裴?”
“嗯?”郁裴抬起头望着他,眼眶周围有点红,嘴唇也是好看的绯色,带着点刚刚亲吻时留下的水迹,在温暖的灯光下似乎反射着旖旎的光芒,轻易地就起勾住了洛长洲所有目光,而他纤长的眼睫微微颤着,眼底的目光因为羞赧游移着,却很坚定。
应了一声后,郁裴见洛长洲不说话,又想挣脱洛长洲的桎梏,继续他不安分的行径。
洛长洲喜欢郁裴,很喜欢,郁裴这样对他,他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但他顾忌着郁裴的身体,他知道郁裴身体不是很好,他有哮喘,体质也弱,所以他从来没有想过要这么快地发生这种关系,自然也不会在小木屋里做任何准备。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实在不适合和郁裴做点什么,于是他再次轻轻拨开郁裴的手,对他隐晦地说:“阿裴……这里什么都没有。”
“有啊。”郁裴也笑了起来,脸颊两畔是蔷薇色的淡粉,“这里有床。”
洛长洲无奈,以为郁裴没有听懂他的暗示,挑了挑眉梢还想继续说话,但郁裴却难得强硬了一把,推着洛长洲把他按倒在床上。
结实的木床发出沉闷的一声轻响,柔软的床垫陷下又微微弹起一些,郁裴双手压住洛长洲的肩,很快就快就把脚上的拖鞋踹了,跨跪在洛长洲的腰两侧,然后俯下身体,趴在洛长洲的胸膛上,去亲他的嘴唇。
郁裴这辈子除了对洛长洲,没有对谁做过这么主动的事,可是热恋时大脑分泌的多巴胺也许真的会使人失去理智,他望着洛长洲的眼睛,觉得自己对他的喜欢根本无法用语言表达,它们紧紧堵在他的心口上,而他需要一些将这些喜欢宣泄出来的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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