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英和混蛋_一管日光灯/哼一生/沧海一声哼【CP完结】(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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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谢以名不服气地挺直胸膛,“我更傻。”

  “当初明明被绑的是你,我亲手解的结,怎么就信了他呢。”陈烁阳喝醉了倒比醒着清醒,诚挚地干了空酒瓶,吼一声,“老板我对不起你!”

  零落的几个客人不时侧目看戏。

  “不许说对不起!”谢以名举起串签子指着对面,眼前恍恍惚惚,出现了许多走马灯似的画面。

  没由来的委屈淹了谢以名,他难受地大口呼吸,把串签子甩回桌上,“王八蛋!嘴里没一句真话,我他妈还用真心听!”

  陈烁阳深深点头,“是,我王八蛋!”

  谢以名摇了摇头,“不是你,你不够蛋。”

  陈烁阳再次点头,“对,我不够王!”

  坐在门口歇息的老板娘实在忍不住了,怕自己直接笑早产,忙唤她家阿大来劝。

  老板一身烟油味,也是在憋笑,夺下两位手里的酒瓶好声劝道:“快别喝了,再喝没法儿回家了。”

  “回家……”陈烁阳吧唧吧唧嘴跟着呢喃,会过来是该回家了,再看谢以名却不知何时已经趴在桌上一动不动,众人一惊之时他打了个小小的鼾,顿时一屋子的笑,连陈烁阳都笑醒几分。

  两个醉鬼自然没法回家,好在陈烁阳还有几分神志,戳了半天手机打到一辆车,老板老板娘亲自把他们送上车,目送到看不见才搭着肩回店里。

  再后来谁也不记得,陈烁阳被手机铃声吵醒,四处摸索不得,一屁股摔到地上才摸到它,头昏脑胀直接划了接听。

  “喂?”

  对面顿了顿才说话,“是我,方启。”

  陈烁阳一下惊醒,冲着手机控诉,“你这个骗子!”

  “我……”

  陈烁阳吼完才发现不对劲,这哪儿?他视线一转看见了床上的谢以名,而自己刚刚好像才从那床上滚下来……他吓得魂飞天外,根本没听方启那边说的话,等回过神只听见最后一句——“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这个人渣模本句激怒了陈烁阳,他恶向胆边生,爬回床上一把搂住还在死睡的谢以名直接吼道:“你这个骗子!你不珍惜的东西自然有人稀罕,谢谢你把他让给我,也请你不要再打扰我们!”

  他喊完才发现自己搂谢以名他也看不到啊,顿时有点尴尬,方启那边陷入沉默,陈烁阳准备放手时谢以名眉眼微动,刚刚陈烁阳力道太大把他勒难受了,谢以名轻哼,带着宿醉的小鼻音,“轻点,难受。”

  清晰又暧昧,陈烁阳直接炸红了脸。

  “滴”的一声,是方启挂了电话。

  不该是这样的。方启握着手机,他闭上眼试图平静身子却一直打颤,他干脆一把拽掉手背的针头,掀开被窝。

  清冷的病房没有什么要收拾的东西,方启利落地换掉病号服,独自到前台去办理出院,手背针口边的血痕吓到了护士,护士惊讶抬头更加惊讶,来人脸色苍白憔悴,明明是帅气利落的轮廓,但眼中闪着又像绝望又像希望的东西,说这人办理完手续要去刺秦王她都信。

  方启顾不上什么胃出血,血都快从心口被抽干了。

  第44章

  刘奇知道做生意的事瞬息万变,但风达这样昨天刚做成一单好生意,今天老总就进戒毒所儿子又进医院的还真是少见,亏他还冒着得罪谢以名和盛风的风险把地给风达,似乎是下错了注。

  他在体育馆和老朋友们打球,侃大山说到这茬,老朋友们笑他老眼昏花看错人,他脸上正挂不住主人公就来了电话。

  方启的声音精神沉稳,丝毫没有半点落魄的意思,先草草带过自己生病的事,说是想请他吃一顿迟到的饭以表感谢。

  刘奇心里对这个年轻人还留有几分赏识,但现在风达的情况不容乐观,自己还丢了面儿,实在有待考察。可另一方面风达虽摇摇欲坠却还是个五百强的骨架子,再加上方启年纪轻轻就风云不惊,像是个能做大事的。他脑袋里转来转去,最后落到自己年过三十还未寻得良君的女儿身上,到底私心胜了一筹,答应下这周末可以腾出个午饭时间。

  稳稳踏出第一步,方启抛出真正目的,状似顺便提及地问刘总方不方便把盛风的谢总监约出来一起,说自己拿了这块地总觉得亏欠谢总监,吃顿饭缓解关系以后在S城也好立足,但就怕谢总监心里对风达和自己已经有芥蒂,最好能先不点明做东的是自己。

  谢以名自那次体育场突然离开后再没联系过刘奇,刘奇也正想找机会和他缓解,干脆的应下来,心中不免欣赏这个年轻人思考问题的全面细致,暗暗觉得压着这股能绿回来。

  方启强压着久违的欢喜回了几句,挂掉电话后立刻在迎松楼家定了个雅间。

  他没办法对谢以名放手,哪怕他厌自己恨自己,在拨开所有阴差阳错的迷雾把自己那颗心掏给他好好看看之前,他放不了手。

  眼下只有刘奇这条路能光明正大接触到他,事情比想象的要顺利,方启浑身绷紧的肌肉松懈下来,胃里细细密密虫噬般的痛一路上爬,但他顾不上理会,现在不止情场失意,商场也狼狈。

  立行和方达正式解除合作关系,公事公办,当初借给方达缓气的资金加了一倍利率,现在方达徒有那块地却没有资金能开发,开发回血也是个漫长的过程,眼下最佳方案就是把地转手出去,从S城的房地产业中退出,好好养几年。

  转手又是一场麻烦事,甚至内部需要裁员。方启大学念的是金融,却还没什么从商经验,现在直接让他当家做主,要学的太多。

  他揉揉肚子敷衍了一把胃,转身扎入公司的事里,试图用琐事冲淡折磨人的等待。

  日夜不分里又呕了一次血,红得扎眼,方启这才想起来好像已经漏了两顿药一顿饭,烦躁地翻找药瓶,手机毫无预兆地响了,是个陌生的S城本地号码——方启心头一跳,怀着荒唐的期待接通。

  他怎么都没想到会是X院给自己看诊的那个医生,居然有心专门给他打电话来,先询问怎么才一天就出院,又叮嘱什么不能吃病要怎么养,絮絮叨叨,最后还关心起他的失恋怎么样了。

  不像医生,倒像爹。

  方启后仰,靠着椅背闭上眼揉了揉太阳穴。

  “难为您还惦记我,”他和这老头聊起来,权当休息。

  老头儿憨憨一笑,“医者仁心,你不嫌我啰嗦就行。”他脑海里又浮现出儿子那张失恋颓败的脸来,自从儿子因为女人跳了四十层的楼,他逢是看见这个年纪的失恋小伙子总是心惴惴的,特地把方启联系方式找出来。

  老头儿说完又强调烟酒千万不能碰。

  方启“嗯嗯”答应,有人关心总是不坏的,至于原因深问也没意思,说到底是陌生人,靠缘分吊着。

  他忽地长长叹出一口气,确实是寂寞,病了还是陌生人来关心,心里的滋味来回搅动,他终是无意向陌生人吐露了句酸溜溜的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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