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三岁_罗再說/罗再说【CP完结】(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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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到了学校之后,行骋的电话回过来了,老老实实把今儿早上的事告诉了宁玺,两个人在电话里沉默一阵,宁玺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叔叔就,”宁玺咳嗽了一声,“只收你手机?”

  行骋抓住了属于他的重点,凶神恶煞地叨叨他哥:“你感冒了?走的时候套那件衣服是不是给脱了,北京冷么,还是飞机上空调开得低,毯子没要一张么?”

  宁玺头都大了:“不是……你先跟我说,叔叔就只收了你手机?”

  行骋答:“对啊。”

  被踹了那么一狠脚的事儿,半字不敢提。

  宁玺还算了解他们家,“没揍你?”

  “没,我妈还说我带坏你,倒是被拧了耳朵。”

  行骋一提这就隐隐约约有些肚子痛,心想周末有空还得去医院看看,别给踹出毛病来了。

  “学弟,前面得拐弯儿,别光打电话不看路。”

  宁玺那边忽然出来一个男声,听得行骋一愣,直接问他:“谁?”

  “学校里来接新生的学长,”宁玺说,“他带我去宿舍楼。”

  铺天盖地的烦躁突然就如潮水一般席卷而来。

  行骋心里出现了一种落差感,明明往日这个时候陪着宁玺走路提东西的人都是他,可是现在读了大学就有新认识的人陪着他,甚至嬉笑怒骂全都让别人看了去,自己只能隔着个电话,连人都见不着。

  他那边没吭声了,宁玺连着“喂”了几声,没闹明白弟弟怎么了,惹得那边帮忙的学长一脸好奇地问:“跟家里人打电话吗?”

  宁玺点点头,确认了一下电话没有挂,“是我弟弟。”

  手机上备注的字儿很大,宁玺也丝毫不遮掩,那个学长眯了眯眼,确实看到“弟弟”两个字,但还是胸有成竹地说:“是男朋友吧?刚看你打电话的表情,真不像是弟弟。”

  这么直接地“被出柜”还是头一次,宁玺有点儿猝不及防,但也没有否认,只是淡然地笑笑:“我很爱他。”

  “北京很大,特别海淀这边,大学多,事儿也多,什么人都有,圈子也乱。”

  学长带着宁玺到了男寝楼下,停了下脚,继续了刚才的话题,“晚上没事儿出去玩的话,要注意点儿,人杂,出什么事儿可以给我打电话!嗳,你把你手机给我,我来输号码,不麻烦。”

  帮了这么多忙,又接待他,宁玺实在不好推却,便把手机拨号的界面调出来,把手机递给了他。

  学长拿到宁玺的手机,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不小心”摁到了通讯联系人界面,反复点了两下,发现通讯录里存的号码,和通话记录都删得只剩一个人,就是“弟弟”。

  他了然似的,朝宁玺笑笑,输下自己的名字,邢飞也。

  宁玺揣着手机回宿舍,跟另外的室友打过招呼,挨床沿边儿坐好,给行骋打电话。

  再不打,明天开了学,就没法再天天联系了。

  一想到这,宁玺就难受得浑身不舒服,但他还是没法,只得暗示自己,得坚强点儿,撑下去,等到明年的九月,两个人在北京,如果他这一年打工多攒点儿钱,还能在外面一起租一套房子住。

  晚上去食堂吃饭的时候,宁玺又碰到了邢飞也,他也有点儿惊讶自己这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还能有人来打招呼。

  邢飞也只是笑,买了两罐儿红牛带宁玺走了一圈儿校园,认真地聊了天。

  他们,果然是一类人。但是有时候宁玺觉得,他能喜欢男人,也仅仅是因为是行骋而已,若要换了其他人,可能性微乎其微。

  邢飞也是北京人,算是在海淀区经常玩儿的,一听宁玺想找份工作,思来想去,就只记得有酒吧还找侍应生,但他摸着下巴看了宁玺一会儿,摇摇头,“不成。”

  宁玺有点儿懵:“为什么?”

  邢飞也叹气,笑道:“你这长相,去了只会惹事生非。”

  他对这小学弟倒是半点儿想法没有,不是他喜欢的型,但是保不齐他把人介绍到酒吧去,惹出点儿多少事端,他哪儿负得起这个责任?

  宁玺没话说了,只得点头,说:“等周末了,我去逛逛看。”

  昨晚行骋等到宁玺回了寝室才睡,两个人打了四五个小时的电话都没挂,宁玺不能说话吵着室友,只能听行骋讲话,他打字,遇到想笑的时候,憋得难受,咳嗽几声,行骋还要在电话那头笑他。

  “你不记得你在金川的时候么,一冷就往我身上靠……”

  宁玺听得一羞,迅速打字:滚!

  行骋在那边儿继续厚脸皮,“你现在冷么,晚上北京还是风大吧?要是冷,你就往被窝里靠靠,暖暖脚。”

  宁玺继续迅速反击:往被窝靠?

  “就像我在抱着你,”

  弟弟在那边儿朝着麦克风亲了一口,听得宁玺手一抖,手对着手机麦克风就打一下,行骋连忙问:“怎么了?”

  宁玺黑了脸,回他:啪,扇你脸。

  太惨了,异地恋真他妈惨。

  第三十九章

  九月,离别与初遇都在此展开。

  沉浸在恋爱里的青春期男孩儿,眉眼间的那股子气儿是遮掩不住的,就像任眉之前说的一般,你和你哥哪儿瞒得住啊,稍微熟悉你们点儿的人,看眼神就看出来了。

  每个人在望向自己喜欢的人的时候,眼神是不一样的。

  但自从宁玺走了之后,行骋收敛不少,明显比以前要稳重得多,没那么躁动了,有空也不下楼去找场子打球,趴在桌上写地理题,一圈一圈儿地在山脉上画重点,记名字,看到那个秦岭的南北分界线,出一会儿神,再拿红笔把“燕山山脉”圈下来,记住了,这是北京河北那片儿。

  他盯着那四个字,热得脱掉校服外套披在肩膀上,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行骋开学第三天,应与臣的学校还没报道,回了成都天天待家里边儿不知道是闲的还是真好心,开着车跑石中来,给行骋抱了几箱六个核桃。

  “体贴!”

  行骋随手开了一罐,仰脖扯了一口,任由汗水顺着下巴颏儿留进背心,“够我喝一个月。”

  应与臣靠在他的小跑车边儿上笑,手里转着打火机:“补补脑,有什么事儿给我打电话,我答应了你哥得好好照顾你。”

  “你又开始抽烟了?”

  行骋一听到他哥,就乐,一拳轻轻砸到应与臣的肩膀上,说:“你还照顾我?你自己都够呛。”

  一皱眉,应与臣做个鬼脸,笑道:“我都多大了?我嫂子都要抽烟,我哥哪儿有功夫管我?”

  应与臣那小红帽跑车特别招摇,石中门口油门儿一踩,压得整条街都能听到那令人瞬间兴奋起来的声浪。

  行骋守着那几箱饮料站在校门口,想掏手机给任眉打电话让他叫兄弟们下来抱罐子,结果一摸兜才想起来没有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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