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所以说主要的问题还在初中,三角函数当时你没弄明白,该背的数值也没背,高中自然乱了。” 方沐细心地把笔记本标出重点,“你把这些记住,下堂课再讲高中的内容。”
“嗯。”
李璧跟他的间隔足有半米,方沐也不好意思太靠近,把笔记本推过去。
最近除了谈功课,连时不时的闲聊和悄悄话也没有了。
其实也不用难受些什么,他跟其他学生的相处不也是这样?
“我走了。” 方沐站起来。浅灰色的休闲裤和白色衬衫互相衬托,白皙的肌肤让人显得极有气质。
“老师慢走。”
李璧眼角的余光落在他细细的腰上,又低下头收拾东西,手指一动,书本里掉落一张纸。
方沐蹲下将那张纸捡起来:“通知书……进学生会了啊?”
“嗯。”
“不错。” 想做什么就能做成什么,李璧也算是有本事。
“还好。不过我不知道会不会接受。”
方沐略有些意外:“为什么?”
李璧不说话。
方沐不好再说什么了。
李璧的书包里露出一个小盒子,方沐低头看着,突然间眸色一动,伸手把那盒子拉了出来。
那是一盒保险套,新的,没有开。
方沐小声说:“跟你女朋友到这种地步了啊。”
“我不是她第一个男朋友,她想要的。” 李璧说。
方沐的声音有些哑:“你才上高一,这种事可以等等的。”
“我朋友都说我不要是个傻子。”
“要了才是傻子。” 方沐的声音突然间带了些怒意,“人家要你就听话,你当自己是什么。”
李璧低着头说:“多点经验也没什么坏处,我这种年纪,就是会好奇——”
方沐一脸冰冷地站着,忽然间推着他抵在书桌上,一只手拉开他的运动裤腰带,手在混乱中探进去。
没穿内裤……可恶。
“你要经验是么?”
李璧低低呻吟起来。
方沐的手上下揉动着,低头皱着眉,手突然间往回一缩。李璧抓着他的手死死攥住:“你现在走了,我会恨死你。”
两人没有出声,李璧将他抵在墙上,方沐轻轻喘息,手迅速撸动着。
小兔崽子,那天就是不爽自己跑了,非要随了心愿才肯罢休。
李璧挺腰在他手里抽着,解开方沐的腰带,掀起他的衬衫。方沐把他游走进来的手抓住,右手在粗硬之物上攥紧,一阵极力地揉动。
李璧的身体轻颤,皱着眉停下来,身体僵硬一动不动。
粘稠随着方沐的动作喷出,流了方沐满手。
“方老师……” 李璧搂着他的腰,脸轻轻靠在他的肩上。
方沐低头系自己的腰带,低低哑哑地说:“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十九)
方沐趴在桌子上一杯接一杯地喝酒。朋友看着他颓废的模样:“你到底怎么了,把我叫出来什么都不说,就只喝酒。”
方沐看着眼前的半杯啤酒:“我做了一件错事。”
“什么错事?”
猥亵了一个未成年。
方沐端起一杯酒往下灌,朋友一把夺下来:“你到底怎么了,杀人了还是犯法了?”
方沐郁闷地埋着脸:“我对一个未成年动了手。”
“你打人了?”
“打人就好了……” 方沐痛苦地说,“我给他打了一次飞机。”
朋友愣了半天:“你喜欢男的……不是重点,那孩子多大?”
“差一个月17。”
朋友又是发怔:“哪里认识的?”
方沐只觉得胸中的郁闷之气挥散不去:“补习。”
朋友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颠覆当中:“你不像是这么没理智的人啊……”
“你现在觉得我是个禽兽是不是?“
“不是……那孩子说什么了么?他要是翻脸想告你……”
“我不知道。” 方沐灌下一杯酒,“告就告吧,我不在乎了。”
“什么不在乎了,你多好的前程,怎么能葬送在这种事上。我看你得跟这孩子好好聊聊……”
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方沐醉眼朦胧地看了一眼:“娘的,他说他想我去他家,有题不会做。”
朋友看了一眼那短信的头像:“这是那个孩子?”
方沐皱着眉喝酒。
“这个头得有一米八五吧,看起来还是运动型的。” 朋友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我以为是弱质小男孩。”
“一米八四。刚认识的时候一米八二,后来长了一公分,又长了一公分……” 方沐痛苦地攥着啤酒杯,“体重六十七公斤,本来六十五,长了一公斤,又一公斤……”
朋友张了张嘴:“你好熟。”
这才是最憋闷的事。
“我要去他家了。” 方沐醉意朦胧地站起来,“我要跟他说清楚。”
朋友连忙拦着他:“你现在不能去,你现在去了要出事。”
“我不管,我好难受,我要他给我舒缓。”
朋友按着他坐下来:“胡说什么?想坐牢么你?”
“坐牢?”
“不管事情是怎么样,出了事都是你要承担责任。他就算恨不得出什么事,他父母也不会放过你。还有你的名声呢,你不是想读研读博,所以想一直教补习下去?出了事谁还敢请你当家教?”
方沐怔怔地坐着。
朋友给他倒了杯酒:“到底出了什么事,说吧。”
“小兔崽子……” 方沐咬着牙一摔啤酒罐。
(二十)
方沐被不断回旋的门铃惊醒。他捂着疼痛欲裂的头,从蜷着的沙发上爬起,跌跌撞撞地走到门前。打开门,李璧一身校服站在门口。
方沐头发凌乱,皱巴巴的衣服散了几个扣子,露出前胸大片的肌肤来,李璧看着他一动不动,房间里传来刺鼻的酒味。
方沐一时间反应不过来,闹不清楚自己是在做梦还是真的,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话:“今天你上学?”
“谁?” 房间里传来睡不清醒的男人的声音。
李璧的脸色一变,一个箭步冲进去,只见一个年轻男人躺在地毯上,周围散落着数不清的酒瓶子和啤酒罐。
李璧一张脸冷得发白。
方沐的头里面还有火车在碾,捂着前额站在原地不动。
突然间,他的手臂被一股大力拉着,脚步不稳,一直拖到旁边的洗手间里。李璧把门关了,将他摁在洗手池前面,让他面对着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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