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能说这么长的话啊……”他惊讶。
周宏:“……”
不过小方并没把这个问题放在心上,他把筷子放下,正襟危坐:“你们头儿不是说了吗,那俩兄弟小时候和他们爹关系不好,天天挨打,没准就记仇啊。”
说到一半,他又重新拿起筷子,挑了一片肉,“那仇家要是许以重利,再哄哄他们,比如什么你老爹死了,家产就归你俩之类的。说不定就被说动了呢。”
分局没少处理过这种破事,年年拿社区模范家庭的一家人,到了老人快咽气的时候,就开始窝里斗。为了那点遗产,个个争得和乌眼鸡似的。
这种例子屡见不鲜,因此闹出人命的,虽然少,但也不是没有。
所以,他根本就没对这两兄弟抱什么希望。
“如果他们跑了,我会认同你的意见。”
徐宵喝了口冷掉的茶,感觉这家饭店茶叶放得太多,嘴里全是苦涩的味道:“但现在他俩躺在淼岭市局,还都是自己跳河的。”
小方噎住了,他忘了这一茬。
“也许他们有把柄在别人手上。”这个时候,周宏难得出来打圆场,“可能是什么非常严重的事情,让他们不得不选择在抛尸后自杀。”
徐宵的想法,其实和周宏差不多。
但他想不通一点。
什么样的把柄,才能让董家兄弟去主动跳河?
既然连死都不怕,那还有什么值得他们在意的东西?
“也许吧。”沉默了一会儿,他又道,“那么,屋后那个人又是谁?”
夜很深,很暧昧。
穆珍宝躺在床上,觉得整个人都神清气爽。
处于贤者时间里的他,翻过身,手臂一展,把男人搂进怀里。
穆少爷鲜少有这样的耐心,床伴这种东西,他总是不缺。只要他乐意,天天换一个也不是什么难事,无非说出去不好听罢了。
但人都是爱美的生物,对于身侧这个美貌远超平均值的男人,他现在有百分之百的耐心。
男人乖乖的蜷在他的怀中,脸上还泛着情/事过后的红晕,衬得他的容貌愈发动人。穆珍宝越看越觉得心痒痒,不由凑上去,在对方脸上轻轻啄了一下。
怀里的人一颤。
“你叫什么?”穆珍宝被他这种反应勾得心情极好,忍不住又低头亲了亲他。
他没有问床伴名字的习惯,这是破天荒头一回。
大概方才太过激烈,对方的嗓音有些哑,像小猫的爪子一样,轻轻地挠着他的胸口。
“严采。”
“哪个采?”
话音刚落,穆珍宝感觉男人不安地动了动。
“采撷的采。”
世界上能和采组词的字有那么多,不知道为什么,对方在一堆词汇里,偏偏挑了这一个。
一向大大咧咧的穆珍宝眉头一皱。
“涉江采芙蓉。”他温声到,伸手揉了揉严采的头发,“很好听。”
男人的睫毛又是一颤。
“去洗澡吗?”穆珍宝难得主动要求伺候别人。
严采扭过头,有些纠结地看了他一眼,把被子拉上来蒙住半张脸,只露出那双盛满星子的眼睛。
“累了,还想躺一会儿。”
被这样的理由拒绝,是个男人都不会生气。
穆珍宝含着笑点点头,自己起身去了浴室。
严采抱着被子,安静地躺着。
当浴室响起水声时,他迅速地爬了起来。
穆珍宝的手机就放在床头柜上。
他打开通讯录,飞快地锁定了刘聚财的名字。
一条信息发了出去,随后又被悄无声息地删除了。
男人躺回原处,眸子明亮得灼人。
“宝爷给我发消息了!”另一边,没敢合眼的刘聚财感觉手机一颤。
这个美人是他好不容易找到的尤物,他自己都没舍得动一根手指,就为了能稍稍入穆珍宝的眼。
虽然今天见了裴久川之后,他更想把严采送给对方,但裴少似乎对男色并无兴趣。
不管怎样,先抱住一条大腿再说!
他喜滋滋地点开信息,然后一愣。
“不是耍我吧……”他盯着手机,这大半夜的,叫他去那么远的地方干吗?
但他转念一想,既然美人在怀,宝爷再怎么看不顺眼他,也没理由挑这个时候找茬。
于是,他高高兴兴地出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这车开起来了吗?
穆珍宝:(呵呵脸)你是不是对开车有什么误会?
作者:我也想吃肉啊QAQ
穆珍宝:(补刀)连肉渣都没有,哄谁呢。
作者:…你就这么想让我写你俩OOXX?!
穆珍宝:(坦然脸)爷金枪不倒,自然不怕你写。
严采:咳咳。
穆珍宝:(突然严肃)你敢多写一个字我剁你的爪子!
作者:QAQ真的凶
☆、盈缺(10)
吕骄阳是被电话吵醒的。
他闷哼一声, 痛苦地拿被子捂住头, 摸索了半天, 才抓到震个不停的手机。
“谁!”迷迷糊糊间, 他根本没看清楚是谁打来的电话。
“我。”
清淡的嗓音从另一端传来:“你再不起床, 我只能破门而入了。”
吕骄阳一下清醒过来。
他往旁边看了一眼,周宏的床上空空荡荡的。
这小子跑哪儿去了?他一边胡乱穿衣服一边想。
“真有你的。”打开门, 徐宵拎着早餐, 一脸无奈地看着吕骄阳, “我敲了十分钟的门!”
说完, 他也不管对方有没有邀请他进去, 直接钻进了房间:“那小警察呢?”
“可能去买早餐了。”
吕骄阳捋了把头发, 关上了门。
徐宵今天没穿制服, 简单地套了素色的卫衣牛仔裤, 他本来长得就不怎么显年纪,这身打扮让他看起来更小了。
吕骄阳看着突然逆生长的对方, 有种回到大学的错觉。
那个时候, 也是徐宵每天早上给他带早餐,把他从被窝里拎出来。
“愣着做什么。”徐处长找了个地方坐下, 一抬头就看见吕骄阳目光深沉地看着自己, 莫名有种被人掂量价格的错觉。
“你快收拾。”他不习惯被这种视线打量,掏出手机开始划拉。
吕骄阳被毫不留情地赶去洗漱, 路过徐宵的时候探头看了一眼,不由失笑:“你就不能换个游戏玩。”
屏幕里,朴素的小方块正缓缓下落, 刚好掉进下面的空缺,瞬间消掉了一大片方块。
“我乐意。”徐处长头都不带抬的,专心致志和俄罗斯方块进行每天至少一次的会晤。
吕骄阳鲜见地,像孩子一样吐了吐舌头,然后溜进了卫生间。
真是没怎么变啊,他捧起水,泼到自己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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