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吕骄阳摇头。
徐宵皱眉,穆珍宝没有为郭骏说话的理由, 既然对方声称郭骏出国, 那么,想必其他人得知的也是同样的消息。
这是什么意思?
“这郭骏还真能够闹腾的。”没找到出入境记录, 吕骄阳索性看起了别的, “寻衅滋事拘留半个月,他家也真行。”
他这话说的有点阴阳怪气, 以郭家的财力,普通的寻衅滋事,多塞点钱就能摆平, 何必留个案底。
不知道是舍不得那点钱,还是真傻。
“什么时候的事?”
“去年七月。”吕骄阳把鼠标往下滑,“哟,还是在我们那儿。”
“淼岭?”徐宵把头转了过来。
“看上去是的。”吕骄阳耸耸肩,“真能折腾。”
在垚江闹翻天还不知足,非要跑到隔壁接着闹,难怪家里不帮他。大概是存了让他吃点苦头的心思,这才让郭骏不大不小地受了回罪。
“那就去他家里找人。”既然压根没出国,那郭骏的行踪就好找了,徐宵不打算和这种人客气,直接揪出来问就行了。
“行。”吕骄阳一口答应下来。
他刚准备走,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对。
“周宏呢?”他转了一圈,“王之衡把他扣下了?”
被这么一说,徐宵才想起来,裴久川好像也在王大胆那儿,到现在还没回来。
“他这个脾气。”徐宵不禁摇头,“怎么见到人就不让走的。”
两位处长怀着要人的心思去了王之衡的办公室,然而,见到的只有王大胆一个人。
“哟,你们俩怎么一起来了?”抬眼看见这两个,王之衡嘿嘿一笑,“你那个小尾巴呢?”
他这话是冲着吕骄阳说的,这几天下来,他和对方关系亲近不少,也能开开几个玩笑。
吕骄阳一愣:“他不是来找你了吗?”
“没啊。”王大胆莫名其妙,“刚才就小裴过来了一趟,没见着周宏啊。”
严采在电话里慌里慌张的,只来得及给裴久川丢下一个地址,然后就匆忙地挂断了。
之后,不管他怎么回拨,对面都无人接听。
什么情况?
小少爷有点懵,但听对方的语气,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难道表哥出事了?
这个想法一蹦出来,裴久川心里一沉,顾不上许多,甚至没来得及给徐处打电话,直接跳上车,朝严采说的地方开去。
费了半天劲,他才找到那个独院。
在垚江,这样的院子有不少,并非住宅,而是面向小圈子的私人会所。通常地处幽静,是接人待客的好去处。但依着穆珍宝的性子,什么事都爱往大了搞,平时绝对不会来这种地方。
院门半掩着,隐约能看到几丛翠竹。
“哥?”
没有人应声,他推开门,整洁的小院里草木茂盛,葱葱茏茏,却瞧不见一个人影。
人都去哪儿了?
心下焦急,裴久川也顾不上什么礼节。直接朝正对着院门的屋子走去。
他挑起挡在门口的帘子,屋子不大,扫两眼就能尽收眼底。
人呢?他迅速地扫视了一遍,没看见穆珍宝,也没看到严采。
“哥?”他又喊了一声。
还是没有人回应,院子里静悄悄的,仿佛只有他一个人。
小少爷有些茫然。
他掏出手机,又一次拨了穆珍宝的号码。
音乐声和振动声同时响起,在幽静的院落里格外清晰。
是右面的那间屋子。
“穆珍宝!”裴久川有点急,直接喊了对方的名字,大踏步地朝那边走去。
门推开的瞬间,还没来得及看清迎面而来的是什么东西,他就感觉一阵剧痛,然后两眼一黑。
“电话打不通。”分局里,吕骄阳黑着脸,一连给周宏拨了好几个电话,都是关机提醒。
“小裴呢?”周宏联系不上,裴久川居然也不见回来,徐宵心里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他回家开车去了!”已经丢了一个,不能再丢第二个。王大胆立即拍着胸脯保证,“一会儿就能回来!”
徐宵点点头,没再和对方说话。
“周宏跑哪去了?吕骄阳还是有点没反应过来,“徐宵刚还让他到你这里借茶叶啊。”
王之衡手一摊:“他真没来啊,那么一个大活人到我这里来,我还能注意不到?”
他俩在这边争执王大胆的视力问题,那边,徐宵默默地站在一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这两人还在纠结周宏到底来没来王之衡这里,并且声音越来越大时,徐宵张口打断了他们。
“周宏调到你这儿之前,在哪儿待着?”
头很痛。
大概是被钝器狠狠地击打过,可能还破了皮,裴久川感觉自己又疼又晕,呼吸间还有清晰可辨的血腥味。
血腥味很重,不像是随便出点血就能闻到的味道。
流了这么多血吗?他晕晕乎乎地想,是不是要死了?
如果自己死了……在这种时候,小少爷的第一个反应是,徐处会觉得难过吗?
还没等他被自己这个孩子气的想法逗笑,耳畔突然传来了一声冷哼。
“你怎么也过来了!”
穆珍宝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家弟弟:“别装死!就挨了一下!给我把眼睛睁开!”
嗯?
裴久川循声,茫然地睁眼望去,看见穆珍宝的脸凑在离自己几寸的地方,正死死地盯着他。
“哥!”他被吓了一大跳,又惊又喜,当场就想伸手去拉对方,问一问到底怎么回事。
手一抬,他才发现,自己被绑了起来。
“……”他又看向穆珍宝,对方和他处于同一个境地,双手反剪在身后,整个人被粗粝的绳子绕了好几圈,死死地捆在屋里的立柱上。
“严采给我打电话,让我到这儿把你接走。”意识到了现在的处境,裴久川本来有一肚子问题想问,但最后张口说出的,居然是这一句。
然后就看见穆珍宝的神情复杂起来。
“……哥?”小少爷稍稍一想,瞪大了眼睛,“是他……”
“不,不是他。”没等裴久川把下面的话说出来,穆珍宝就打断了他。
“那……”
“是我自己犯傻。”
穆珍宝苦笑了一下,把头别过去,避开了对方探询的视线。
穆珍宝自小都是在人精堆里浪大的,察言观色这种小事自然不在话下。只是平日里,不干事儿的时候,他就是个纨绔少爷的模样。因此,不太重要的事情,他并不怎么放在心上。往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过且过就行了。
但既然他对严采上心,就不可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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