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若生平生最烦女人哭,可此时勉强觉得还能忍受,他估计自己是醉了,而对面的女人哭了没多久就没了声音。
他觉得酒喝到这份上应该走了,得找个地方睡一觉,昨天到现在还没合眼,折腾到现在脑筋都跟着痛。
可还没等他站起来,对面就传来“扑通!”一声。
苏瑾云摔了一跤,此时趴在地上疼的呲牙咧嘴,嘴里骂了声,再次挣扎着站了起来,可没走了几步又摔倒了。
眼前的女人摔了三次后,顾若生的头更痛了,虽然意识不是很清醒,但还是觉得在自己走之前,应该先把这女人安顿好,否则照着这样喝下去,非出人命不可,他可不想这个时候给自己找麻烦。
顾若生甩了甩头,努力让自己清醒点,可甩了几下就觉得眼冒金星,嘴里低咒了声,勉强扶着身侧的栏杆站了起来,眼前一阵眩晕让他差点坐在地板上。
好容易才跌撞着将女人拉了起来,要不是这地方他熟悉,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可手中的女人并不老实,嘴里一个劲的嚷着要喝酒,顾若生气得真想一拳砸晕这不知好歹的女人,最后没办法他只好双臂抱紧她的身子。
两个醉酒的人,劲又不往一处使,走的可真是艰难,等到了一楼的休息室,顾若生连迈步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忽然被人扫了酒兴,苏瑾云很生气,所以耍起酒疯来都带着火药味,没几分钟,顾若生的肩膀上就被狠狠地咬了一口。
他何时受过这种窝囊气,连吃人的心都有了,可浑身使不上什么力,一怒之下就将女人在了,挟制住四肢。
身下的女人怒瞪着眼睛,四肢动不了,就开始拼命的扭动着身体,没多久两人都变得。热。滚烫,渐渐散乱开来。
这样的场景顾若生并不陌生,他现在有些分不清眼前的一切是现实还是幻境,更要命的是柔软的质感让他的身体起了本能的反应,呼吸已经变得急促起来。
在苏瑾云肩膀露在外时,他的防线彻底崩塌了,低头就……
雨下了一整天,直到午夜时分才彻底停了下来,窗外飘洒着泥土的腥甜,室内弥漫着的气息。
钟声敲响十二点的时候,顾若生醒了过来,浑身像灌了铅,脑筋像是被人挑了般的痛,嗓子像是吞了烧红的烙铁。
眼皮都未抬一下,就伸手向床头柜的位置摸去,他每天睡觉前会在这里放一杯水,可现在摸了几次都扑了个空。心底涌起一丝烦躁,挣扎着坐了起来,却看到眼前的一切都是陌生的。
顾若生的大脑有一瞬的停滞,但空气中浮悬的气息让他明白之前发生了什么,因为醉酒的缘故,他都不记得了,但记不记得这些事他从来没在乎过,可等他看清床上的女人后,瞬间像被电击般。
震惊中竟坐在了地板上,脑袋磕在了床棱上也顾不上疼,手忙脚乱的拾起地上的衣服就穿了起来,可裤子还在被子底下压着呐。
小心的扯拉着被子,裤子还没翻出来就看到粉色的床单上留着几道殷红的血滴,顾若生呆愣的看了眼自己完好的身子,立刻觉得比吃了苍蝇还难受。
这女人来了大姨妈他都能下得了手?!
真恨不得杀了自己。
两眼喷火的站了会儿,却不知道自己倒底该怎么办,这女人不缺钱,而且自己现在也没有钱,他的私人账号已从昨天起全部被冻结,何况老爷子发了话,不让任何人给他任何形式的资助,否则就是和顾家过不去。
顾家可是百年世家,政界和商界早已根基错综复杂,谁会愿意为了他这个逆子和顾家为敌?
其实这些他从来没有在乎过,而他在乎的没人能知道,此时面对这样一个女人,他却觉得从来没有这么糟糕过。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估计是喝酒烧坏了脑子,心底竟有一丝愧疚,这种意识一旦滋生出来,对他就是毁天灭地的打击。
顾若生的面色原本就苍白没有血色,此时立刻变得灰败不堪,他想要逃,他想让自己真的像个混蛋一样,从这里不屑一顾的走出去。可还没等他迈动步子,床上的女人醒了。
室内的温度瞬间降入冰点,顾若生短暂的呆愣后,就显露出一副任打任骂的痞子相,反正他都臭名昭著了,也不介意再填一笔。
可床上的女人并没有歇斯底里的和他拼命,等她明白过来,立刻裹紧身子缩在床头,面色苍白的吓人,甚至身子都在轻微的颤抖,眼底却是令人打怵的厌恶和憎恨。
顾若生的心底瞬间像是长满了荆棘,一种难以言状的纠痛让他恨不得立刻有个地缝活埋了自己,他开始变得呼吸局促,强撑着筋骨才能让自己勉强站在原地。
“你走吧,就当自己从来没有来过,也当我们从来没有认识过。”沉默片刻的苏瑾云终于开了口,她说的极其平淡,但语气坚决的像是锋利的冰刀,狠狠地插。入顾若生的心脏……
第4章 没了贞洁,还怎么活?
顾若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来的,闻着外面清新的空气,恍若从地狱里走了回,此时他一分一秒都不想呆在这里,看到自己的车子,就像个疯子般的冲了过去……
茶馆里彻底安静了下来,整个天地间就只有一个苏瑾云,她挣扎着从床上下来,疯狂的扯起床单,被褥,将一切有可能沾染着令人作呕气息的物件,全部打包扔进了室外的垃圾桶。
回来就锁了门,进了浴室,这里没有浴缸,只有淋浴头,她就调整好方向,没有气力站着,就蹲在墙角,任水流喷洒下来。
水势很大,水温很低,拍打在身上刺扎般的疼,可苏瑾云没有一点知觉,两眼紧闭的蜷缩成一团,身子不受控制的一直在颤抖。
脑袋处于极度放空的状态,因为她不敢想,想了就觉得自己没法活,一个女人,一夜之间没了爱情,没了贞洁,还怎么活?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瑾云才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关了水龙头,浑身冷的像块冰,裹了浴巾走了出去,凭着一点意识,找了件足够严实的衣服,包裹好一身的肮。脏,一头栽进床铺里昏睡了过去。
私人医院,高级病房,一盆白玉兰在窗前绽放。
苏瑾云醒过来的第一知觉是满眼的白,她不喜欢白色,身体抗拒的动了下,却疼的她倒吸了口冷气。
“云儿,你醒了?你觉得哪里不舒服?”病床前一声惊喜中夹杂着浓重鼻音的问候,并没有减轻她的痛苦,苏瑾云皱紧了眉头闭了眼。
这个站在病床前,红肿着双眼,满脸关切的中年女人就是她的母亲,林冰,“长泰集团”的财务总监,更是父亲的贤内助。
林冰看着女儿,虽然这么多年,习惯了她的冷淡,可还是忍不住又红了眼眶,坐在一边的苏明远听到女儿醒了,也立刻站了起来,心疼的看着妻子,安抚的抱了抱她的肩膀,低声让她到一边的休息室里休息一下。
女儿昏迷高烧了三天,他们两个不眠不休的陪了三天,好容易盼着她醒了过来,却是这般心酸的情景,可他能怪谁呢?
有些事,有些人,一旦错了,就要用一辈子的愧疚去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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