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谨慎地看了我一眼,看我没露出不悦,伸出双手环住了他的颈。两人亲密无间,跟亲生父子无异。我还杵在那里,一只臂早就伸过来,秦坊揽住了我,“走吧。”
他推了我一把,我才知道要迈步。
我们从代宁泽面前走过,谁都没有跟谁打招呼。回到车里,我才感觉全身的力气都已经流光,最后只剩下喘息。从代宁泽面前走过,我用了多大的努力!
秦坊默无声息地递了一瓶水过来,我猛灌了几口。小家伙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我,最终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
我突然觉得有些对不起他。他日日夜夜想知道的父亲就在眼前,我却没有勇气让他们相认。
车道终于通了,我们足足迟到了二十分钟。新老师并不介意,热情地把小家伙迎了过去,却不可避免地问起了户口的事。
我张了张嘴,不知道如何回应,只能尴尬地沉默。
因为这个,我越发没精打采,回去的路上一个字都没说。秦坊把车子停好后没有马上打开车门,而是转头来看我,“晰晰的户口你打算怎么解决?”
显然,他听到了老师跟我的对话。
我无奈地摇头。
他突然握住了我的手,“余冉,我们结婚吧,就算你不爱我,也为晰晰考虑一下。我们结了婚,他就有户口了。”
真的只有结婚这一条路可以走了吗?
我的头无比疼痛。
第138章 :你可真贱
为了这件事我花了不少心思费了不少力,结果却是零。可和秦坊结婚……我缩回了手,“再看看吧。”
“余冉!”
秦坊显得有些生气,“再看什么?代宁泽不是已经表明立场了吗?你还想等谁?”
没有谁可以等了。
以前秦坊也不是没有这么提议过,每一次我拒绝他都默不作声,可今天,他却表现得特别激动。他的目光再次变得咄咄起来,是非逼着我回答的架式。
我不得不硬着头皮回硬,“秦坊,我不想耽误你,你应该知道,我配不上你。”
“配得上与配不上,由我来决定!”他霸道不已。
其实,这些年来他为我做得真不少,完全可以充当一个合格的丈夫,是可以托付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点不下头来。
他失望地点了点下巴,不再吭声,转身就走。
我张了张嘴,到底没有叫住他。
秦坊谈恋爱了,却不是任若莹。这件事,是通过任若莹我才知道的。她眼睛红红地找到我,告诉我这个消息。
“为什么?我以为我比不过的只有你,可为什么他宁愿找别的女人也不肯找我?”
我哑口无言,甚至连帮她的话都说不出来。我以什么立场去帮她?
任若莹哭得梨花带雨,我只觉得胸口堵得发硬。
任若莹最后走了,走的时候看了一眼一直在一旁玩耍的小家伙,眼神怪异。而小家伙也因为知道了秦坊新恋情的事,对我爱理不理,弄得我分外无奈。
这是五年来秦坊第一次公开恋情,自然掀起了千层浪,被报导得家喻户晓。他却连个电话都没有打给我,更不曾带着新恋人出现在我面前,所有关于新恋情的事都是从电视或报纸网络里得知。
里头的那个女孩长得娇俏可人,尤其眼睛大大的,听说并非圈中人。
“这个女孩子像你。”
当我正对着照片审视时,小家伙突然来了一句。我吓得差点将报纸打掉,当仔细观察女孩的眉眼时,赫然发现,小家伙的话并非空穴来风,那女孩的确跟我有六七份像!
冷汗,从我背上滚了下来。
我打了电话给秦坊。
“喂?”他很快接通。
“我们可以见个面吗?”我问。
“可以。”他并不拒绝。
“选在哪?”
“随你。”
“你在哪里开工?我去找你。”
“不是要带晰晰吗?有空?”他反问。
我咬了咬嘴唇。
“我来找你吧,今晚。”
秦坊果然来找我了,只是依然没有带那个女孩。他坐在客厅里,已经没有了上次的怒气,十分平和,甚至还和小家伙玩了一阵子。
等到只有我们两人时,我才问出来,“怎么没带女朋友来?”
他无所谓地哼了哼,“麻烦。”
我无语了一下,“你是真心跟她在一起的吗?”
他转头过来看我,目光莫名灼热,“你希望的是什么?如果你希望我不是真心的,我可以告诉你,不是。”
“我希望你是真心的。”我给了他最真实的答案。
他叭地捏碎了手中的杯子。杯子里全是开水,烫得他的手背发红,而玻璃碎片扎进了他的指头里,血水一个劲地流。
我吓得跳起来,忙去抱他的手,他用力将我甩开,僵着的脸色始终没有缓和,却不肯再说一句话。
“去冲一下,会起泡的。”我急得不行,几乎冒出眼泪来。
“你根本不在乎我,又何必在意起不起泡。”他冷冷地道,不肯看我。
“我没有不在乎你!”
只是姐弟之间的那种在乎。后头的话我没有说出来,因为看到了他眼里重新燃起来的光芒。他终于肯顺我的意去冲洗。好在水没有那么烫了,手只是红了并没有起泡,我还是心疼又担心。
他手上嵌了不少玻璃片,我本希望他去医院治疗的,但他不肯,坚持让我拔,理由说得极为充分。他突然受伤,消息传出去会有影响的。
我只能咬着牙给他拔。拔完时,已经虚汗满身。他看着我笑,“痛的是我,倒像你才是受伤的那个似的。”
我无语,低头给他上消毒药水。
他倾头下来,几乎压住我的发顶,呼息撒在我的头顶,“余冉,你是真的在乎我,对吗?”
“当然。”我点头,心思放在如何把伤口处理好上。他却突然抱住了我,“我就知道你在乎我,我们在一起吧。”
我吓得把一瓶碘酒打翻在地。
理智让我把他推开,“秦坊,我是不可能跟你在一起的!”他的身子逐渐僵硬,脸色再次难看,“不是在乎我吗?这就是你的在乎?”
“我把你当弟弟一般在乎!”
他一脚把碘酒瓶踢得老远,“余冉,你听好了,我不稀罕做你的弟弟!”说完,他转身就走,手上血迹还没干,红通通一片。我去追他,他早就走远。
我无力地抱住了头。
第二天,报纸大版刊登,秦坊和新女友两人手牵手进入酒店,共处一晚。这个意思足够明了,二人的关系彻底定了下来。
我看着报纸,只能无奈地叹息。
第二天清晨,当我带着小家伙小楼时,意外地在小区门口看到了代宁泽。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本能地转身朝偏门走去。小家伙一脸的不解,“妈妈,为什么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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