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力地闭了眼,“如果当年,我实话实说,代宁泽未必会放弃我,也未必会为了保护我而不让我跟他在身边,那么你便没有了可趁之机!只因为我太爱他了。”她捂住了脸。
我静静地看着她忏悔,却一点都没有动容。做错了事,就该受到惩罚,更何况她做错了这么多。
想着晰晰被他推下去的那一刻,我直到现在还揪着一颗心。
“我只想要你坐牢。”我冷着心道,转身就走。
“不可能!”苏沫在我身后大喊,歇斯底里,而后是呯的一声。我转身时,她已经倒下,口吐白沫……
苏沫被第一时间送进了医院,情况极为不乐观。她头上的血管第三次暴裂,可能回不过来。紧张的手术进行了一天一夜,我木然地守着外面,理不清自己为什么要守着这个女人。
第二天,医生带着满身疲惫走出来,“手术还算成功,但能不能醒来,得看她个人了。”这样一个千疮百孔的身体,就算醒过来也未必能活太久。我心里明白,点了点头,平静地打电话给秦坊,让他通知苏雨。
至于其他家人,则由苏雨去转达了。
代宁泽那天去了外地谈生意,回来才知道这些,他没有去看苏沫,只轻轻叹了一声。我把自己压在他怀里,想着苏沫出事前说的那些话,爱一个人,到底有多疯狂?
或许,苏沫对代宁泽的爱还不是疯狂的极致。
周末,我和蒋小渔只是去了吃了一次火锅就上吐下泄,肚子痛到几乎炸开。我怀疑自己食物中毒,打电话给蒋小渔,她却什么事儿都没有。等我再想打电话给医院时,巨痛让我失去了神智,晕了过去。
我是有了个陌生的地方醒来的,醒来时,肚子依然疼痛,全身软绵绵的,瑟瑟发抖。我的眼睛迷迷糊糊的,还是看到了一道身影,高大而邪魅,竟是楚风冷。
他不是已经被他父亲带走,控制了吗?
我的惊讶落在他眼里,他冷着一张脸,扭曲了五官,看我时几乎是吃人的样子。这样的他像来自地狱的阎罗!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我喘息着问,不知道自己落在什么地方。这里不像酒店,也不像家,反正光线暗淡极了,只能通过不明的灯光辨明周边的事物。
他咧开了唇角,缓缓走来,轻易将我拎了起来。他这一扯,我的腹部更痛了,冷汗滚得到处都是!
“痛吧。”他问,唇上是邪笑。
我睁大了眼,“是你下的药!”
“当然。”他点头。
“怎么可能,蒋小渔并没有中毒!”
他哼了一哼,“蒋小渔怎么说都是苏沫的表妹,我怎么舍得下手?”
他对苏沫竟如此了若指掌!
“我只是在你吃的那边火锅里下了药。”
冷汗,再次狂滚,我理不透,他是在什么时候下的手。我喜欢吃辣,蒋小渔喜欢不喜欢,我们点了鸳鸯火锅!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忍着痛问他。
他眯起了眼,“我的苏沫,她现在正在ICU病房里,随时会有危险。余冉,你最好祈求她安全无恙,否则,我会让你偿命!”
“她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是你当年所做的那些事给了她伤害,你忘了吗?”我气得吼了起来,肚子越发地痛了。
“我不管!”他蛮横地吼着,“总之,是你气了她才让她变成那样的,所以,我要让你难受。她一天不醒,你就一天痛苦着,她若是死了,你也得死!”
他低头看向我的腹部,“你吃下的那种毒不会要了你的命,只会让你每天都痛苦地肚子痛!”
这是个撒旦,典型的撒旦!
“你就不怕被你父亲找到吗?”我冷声问他,专攻他的软肋。他移动着面前的玻璃杯子,“别拿他来威胁我。”
疼痛,让我再也没有办法和他对话。
这个时候,代宁泽应该四处找我吧。
我能想象得到他的焦急,却什么也做不了……
我闭了眼。
楚风冷看我闭着眼不理他,觉得无趣,转过了身子。这正好给了我机会,我看了一眼那只玻璃杯,翻身站起,拾起它狠狠地朝他的头顶砸下去……
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杯子应声碎裂,楚风冷啊地叫一声,缓缓回头看我,而后捂住了头部的伤口。他的动作就像一个经典的慢镜头,足足用了半分多钟才完成。
“余冉!”他咬牙狠狠地冲我吼。
我站起来,强忍着痛朝他冷笑,“楚风冷,不要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你能对别人动手,别人,也是可以反抗的!怎么样?痛吗?”
他不是想让我痛吗,那么,我也让他痛一痛!
他的面目变得狰狞,“我说过,你是第一个敢碰我的人!”
“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并非那么强大,如果没有你父亲罩着,你什么也不是,以你的所作所为,早就把牢底坐穿了。一个靠着父亲罩着的人算什么?在我余冉眼里,顶多算个渣!”
我这不要命的骂声把他的脸由白骂成紫,由紫骂成了青,我甚至相信,下一刻,他会把我掐死。
他却没有。
“我欣赏你的烈性,就连苏沫都没有这么在我面前烈过。”
他说什么?
我给蒙住了。
“不过,既然要痛嘛,我们该一起痛。”他突然跃起,将我压在了身下。我以为他要对我做什么,他却只抱着我不松,“这样,我们就一起痛了。”
血水,从他的头顶汩汩流出来,沾红了被单,他都不想着去包扎一下的吗?血很快把被单染红,简直触目惊心!
第181章 :疯子
“你疯了吗?”我狂吼出声,“这样下去会死人的,你知不知道!”
他对着我笑,“你该想我去死才对?”
天知道,这样的惩罚比他狠狠在我身上扎肉并没有好到哪里去。我恨自己心软,他这样的人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关系?
被子是棉的,吸血得很,我硬着心呆了足足十分钟,他却硬是没有理会自己的伤口,抱着我睡。我想,他一定是用这种变态的方式惩罚我吧。
“够了,要死不要死在我面前!”我大声吼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将他推开。他没有过来追我,我走过去拉门,门反锁着无法打开。
他若是死了,我真得和死尸共处一室。疼痛虽然让我不舒服,但我还是从身上撕上一块布来,走到他身边,将他的伤口包扎起来。
他安静地由着我在他头顶动来动去,丝毫不怕我把他杀了。
等到包扎完,他却突兀地握住了我的手,“你是第一个给我包扎伤口的人。”
我狠狠地抽开了手,“别忘了,我还是第一次打你砸你的人。”
他低低地笑起来,竟像个孩子,“我爸常说,人要狠,要无情,就算对自己也要这样。所以,无论我受了怎样的伤,他都不让我马上包扎,只要死不了,就要血流到自然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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