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不断加速,但还算平稳,当我们要驶向一条主干道时,忽然从两头冲出警车来。大概心里有鬼,程枫把车身弄得一阵晃荡,最后一踩油门以超高速冲了出去……
警车并没有跟上来。
我失望地回头看去,看着那两辆警车朝另一个方向而去。为什么坏人要这么长命?
“怎么回事?”程枫却突然出声。
我回头,看到他缩起了眉头,脚不断地在刹车上踩,却毫无反应。
成功了!
我忍着心中的欢悦假装担忧地看他,“怎么了?”
“没事。”他没肯告诉我实情,保持着车速朝前狂飙。因为早,车道上并没有多少车,一路上有惊无险。这些都是平坦地点,我知道,就是做了什么也有可能要不了他的命,若是给他逃了岂不前功尽弃!
第314章 :让他倾家荡产
上天似乎听到了我的心声,车子最后驶入了一条较小的车道,那条路越来越偏,分明尚着山势开劈,越驶越陡,低头就可以看到下头滚滚的河水。而河面与路面由陡崖相连!
这,是最好的机会。
我想也不想,扑上去扭住程枫的方向盘。程枫完全没有防我这一招,车身朝外头撞了出去,不过在接近边缘的时候他终于反应过来,朝我用力吼起来,“你做什么!”
车子,被他扳了回去。
我并不死心,继续和他较劲,死咬着牙齿,眼里流露出必死的决心……
呯!
他腾出手来将我推开。我被推在位置上,背部一阵生痛。他狠瞪了我一眼,因为要把车子驶回车道而没有时间来跟我较真。我一个挺身再次扑上去,这一次蒙住他的眼。他伸手来推我,我不肯松开,最后他换成了拳头,一拳一拳砸在我胸口。
他的力气极大,我感觉到心口几欲碎裂却不肯松开。他把车往里驶去,我整个儿压上去,用全身的力气去挫他的双手。我用了全力,本一只手在对付我,那只把着方向盘的手不敌我身体的力气大,滑了下来……
我腾出一只手来将方向盘一转,车子驶出车道,而后……腾空而起。我感觉到自己失重,那一刻唇上印出了微笑……
“啊!”
我从床上一坐而起,满面淋漓,汗水浸透了全身。屋里没有灯,只有电视惨白的光线照过来。我的心脏扑通扑通乱跳,眼睛落在电视画面上,看到了一辆从悬崖上跌落的车子。
做梦了吗?
门,叭一声被推开,马上有人打开灯并关闭了电视。
“小冉,你醒了?”那人道。
我抬头,看向他,认出他来,竟是秦坊。
“我这是……”我轻声问,发现自己的喉咙又痛又哑。
秦坊脸上露出欣喜的微笑,“谢天谢地,你总算醒了。”
“我……怎么了?”初醒的我根本理不清思绪,只能傻愣愣地问。秦坊却一把将我抱住,“傻女孩,怎么能做那样的傻事?你不是要把我们给吓死吗?”
我都做了什么?
不一会儿,有医生进来,给我做了全面检查。后来,就是秦坊跟他们低声说话,从他们的话里,我听到什么“悬崖”,“已经算不错了”,“情况基本稳定”之类的话。我恍恍惚惚的,总觉得这些跟我有关,又怎么都想不起来到底经历了什么。
不久,一只温热的手握住了我的。
秦坊走过来,坐在床头,“你的身体还很虚弱,再休息一会儿吧。”
我点点头,因为感觉到了来自体内强烈的疲乏感。我闭了眼。
再醒来时,已经是白天。屋里没有人,几个护士正站在门口聊天。
“这女人可不是一般的彪悍,竟敢跟人同归于尽,你们没看到行车记录仪吧,当时她蒙着别人的眼睛一副求死之心,太惊险太刺激了。”
“五十米的悬崖,再加上坠海,她能活着回来已经算不错了。”
“还好,只是腿部骨折。”
我动了动自己的腿,这才意识到上头有重重的石膏。昨晚因为初醒竟没有注意到。他们说的是我罗?
我眯了眼,努力回忆,记忆终于一点一点回来。程枫要带我离开,我破坏了刹车并且在最后时刻跟他同归于尽。
“那个……”
听到我的声音,护士们停止了议论,脸色微变。很快,有一个快步走来,声音温柔得紧:“余小姐,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其实,她哪里都疼。从那么高的地方跌下来,能有命回来已经不错了,根本不指望自己好好的。
“那个……跟我一起的那个男的呢?”
护士脸上立刻露出复杂的神情,“那个……余小姐还是好好养伤吧。”她虽然不清楚余冉跟那个男人的身份,但也害怕把真话说出来会刺激到她。虽然她有心跟别人同归于尽,可谁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呢?
“我想知道,那个男人怎么样了,是死是活,你直接说吧。”我索性干脆地表态。护士惊讶地看着我,好一会儿才回答,“死了。”
“那就好。”我长长松了一口气,眼泪却叭叭地掉了下来。我这眼泪不是为程枫掉的,而是代宁泽。程枫虽然死了,我复了仇,代宁泽却再也活不过来了。
护士先前我说好,后来又看我哭,一时间被我弄糊涂了,立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怎么回事?”秦坊的声音传来,昨晚就是他陪在我身边的。护士抓着后颈不安地把刚刚的事说了一遍,“对不起,我不知道……病人可能被刺激到了。”
秦坊摆了摆手,示意她离开。护士这才如临大赦,快速离开。
“你的身体还没有恢复,不宜情绪激动。”秦坊走过来,轻声道。看着他,我的眼泪却愈发不能控制,滚得越发急切。
秦坊被我弄得没有办法,只能手忙脚乱地抹眼泪,边抹边劝慰,“好不容易死而复生,这种好运气不是每个人都有的啊。小冉,既然上天让你活着,你就好好活下来,别作践自己。”
“活着有什么用……”我哽咽着吐出话来,想到再也见不到代宁泽,心如刀割。我用力抓着秦坊的手,气息不稳却还要倔强地出声,“你……知道吗?我想……想起了一切,可是……可是他却不在了。”
“谁不在了?”秦坊轻问。我无法自已,哭得歇斯底里,根本没办法回答他的问题。身体没有恢复,这一哭加剧了我的虚弱,没多久就软软地晕在秦坊怀里。迷迷糊糊间,我听到一声叹息,还有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像秦坊的声音,跟谁抱怨着什么。
最后,我什么都听不见了。
等我再次苏醒时,正好是半夜。暖暖的光线恰到好处地射出来,照得全身慵懒,而窗外,悬了一轮明月,与我面面相印。今晚的月色惨淡得如同我的内心,我吃力地爬起来,支撑着自己靠近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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