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程安然太灼热!太疯狂!
像是一只竭力朝着烛火投去的飞蛾,竟然让贺云承的心中产生了一丝松动。
“我爱你……你呢?云承……你、爱不爱我?爱不爱我?”
她睁着一双通红的眼睛盯着他,带着某种疯狂和决绝。
贺云承身下的动作越发快,回以程安然的是更加清冷幽深的眼眸,“贺太太,你想太多了。”
“不!”
“你快说……说爱我……说你爱我!快说!”
程安然真的疯了,双手插进男人浓密的发间,用了很大的力气,将他拽的生疼。
“程安然!你不要得寸进尺!”贺云承咬牙,伸出一只手将她作怪的双手钳住。程安然使劲地往外抽出来,复又攀上他的背,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贺云承!求你……快说爱我!”
“……求你……说爱我!”
贺云承任她挠,一言不发,手上腰上的动作却更加粗鲁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程安然觉得自己快死掉的时候,他才停下了动作,抽身出来。
贺云承将身上的女人扒开,扔进浴缸里,而后打开花洒。
冰凉的水从头上淋下来……
将程安然的心也结成了冰。她呆呆地坐在浴缸里,浑身赤裸,毫无尊严地求他说爱她,可终究……他连一句谎话,也不愿施舍。
第三章 :给你自由
冷水顺着脸颊、脊背不断流下,一股彻骨的寒意刺得程安然心微微颤抖。
“为什么?”她抬起脸,看着贺云承:“为什么你连骗都不肯骗我?”
贺云承冷笑,“骗你?你配吗?”
是啊……她怎么忘了?在他的心里自己是个连多看几眼都让人反胃的女人!她怎么能要求他费心思来骗她呢?
程安然闭上眼,掩住眸底的苦涩。
当年,是她自己哭着闹着要嫁给贺云承的,父亲疼她,为了逼贺云承答应,甚至不惜用整个程家和十几年的养育恩情作交换。她最后如愿以偿,却怎么也没想到,贺云承会厌恨她!
是的,他恨她。
结婚的那天晚上,贺云承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告诉了她这一点。
那晚,她的双手双脚被他绑在大床上,她的第一次,不是给了自己心爱的男人,而是给了一个冷冰冰的成、人、道具。
“程安然,你疼吗?你疼不疼?……”他当时捏着她的下巴,一遍一遍的问。直到她哭得力竭,声音暗哑,他才笑着说:“那你知不知道小楠她也会疼?!你找人去侮辱她的时候、她也会疼?!”
……
往事一幕幕翻过,程安然再睁开眼,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波澜。
“贺云承,我们离婚吧。”她说。
贺云承微愣。
尔后,双眼眯起,俯身靠近程安然:“你要……离婚?”
程安然的心被撕扯的生疼,但她还是强迫自己扯出一个笑:“没错,离婚。即然你这么讨厌我,那就分开吧,离了婚对你我都好。”
她刚说完,还没有反应,身子就已经被男人给掐住提了起来。
“不可能!”牙缝里吐出几个字,贺云承的黑眸内似有一团火在燃烧:“想嫁就嫁、想离就离,程安然,你做梦!我告诉你,我要让你用下半辈子的时间去给小楠赎罪!”
程安然的脸涨得通红,因为无法呼吸,手脚的踢打渐渐变的无力。
直到她的眼睛要闭上,贺云承才猛地将她甩开,“砰”的一声,程安然的小腿撞在了洗手台的边沿。
“咳……咳咳……”
跌倒在地,剧烈的咳嗽,小腿上的血迹缓缓殷然出一片红色。
看到那片殷红,贺云承的眸色微微一暗。
突然,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响起,在这样冷森凝滞的气氛中,显得格外刺耳。
程安然忍不住身子轻颤,手心不自觉攥紧。
又来了!
又来了!!
这段专属于岳小楠的手机铃声,在过去她和贺云承结婚的四年里,几乎随时随地不挑时间的响起。而每一次之后,都会成为她的噩梦……
察觉到程安然的情绪,贺云承警告般踢了她一脚,转身出去了。
“云承啊……小楠又犯病了……都一整天谁也敲不开房门,也不吃饭……我是实在没法子了……不然也不想这么晚了还麻烦你……”
不用听,她几乎都能猜到对面的这一套说辞。
而接下来——:“郑姨你先别急,我马上过去。”
果然啊……
程安然苦笑。对岳小楠母女,贺云承总是有那么多的耐心,而她这个贺太太……却活像个笑话。
身下冰凉的地板,刺骨的寒,想起那张胃癌晚期诊断书,她的心底突然涌起一阵巨大的不甘和委屈。
够了……
够了!
贺云承是她程安然的男人!
凭什么岳小楠一个电话就能把她的男人从她的身边叫走?凭什么他们要把莫须有的罪名强加在她的头上?就算他不爱她,可她是他的妻子!她要死了!……她……都快要死了!他也不能留下来多陪一陪她吗?!
程安然突然从地上爬起来,裹上宽大的浴袍,跟着冲了出去。
汽车已经发动,贺云承的脸隔着玻璃,在夜色车灯下,显得忽明忽暗,分外阴霾。
程安然张开手臂,挡在了车前。
“贺太太,你他么找死吗?滚开!”贺云承冷声厉喝。
可,以前那个对他百依百顺的女人,今天却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地挡在前面。
狭长的眸子微眯,额角青筋绷现。
握着手下的方向盘,有一瞬,贺云承差点就真的要不管不顾地从那女人身上撞过去了。该死!低咒一声,终是拉开车门下了车。
“你找死?!”大步走近,伸手将挡路的女人推开。
程安然一时没有反应,被他一推,脚下不稳,直直朝着身后花丛倒去。
“啊!”
尖利的痛呼声响起,竹棍刺过,拉扯的右手一片血肉模糊。
程安然死死咬着牙,深寒的晚秋,竟然疼出了一身的汗。
贺云承的身子一顿,却没有回头,自然也看不到她满手的鲜血。
程安然的声音有些发颤:“贺云承,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来没有找人去碰过岳小楠!”
闻言,男人垂落在两侧的拳紧紧握住,随即,再不停顿直接打开车门迈进去。
汽车发动,程安然的声音隔着窗户听起来有些闷,“贺云承,你这么关心岳小楠,有没有想过我?我才是你的妻子!要是我死了,你也会这样吗?”
贺云承的脸上露出鄙夷,在昏暗车灯下,看不太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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