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莫晚越听越是满腔的怒火,她愤怒的低哑着嗓音骂了一声:“禽兽不如!人渣!”
王树林说:“其实,她私下里也求过我能给她开一瓶安眠药,或者在输液的时候,里面混杂上一些致命的东西……只是,我是个医生,治病救人,拿着药去害人这种事情,我做不出。”
“幸好你及时的出现,也算是救了小青吧。”
接下来,一路上,都没有人说话了。
一直到老槐树处,王树林向着村医院的方向走去,而乔莫晚和阿昌两人向着宋家小院儿的方向。
两人的身影被拉长,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雪地上,只能听见刮过耳畔的凛冽寒风。
阿昌给乔莫晚捂着帽子,护着热气,“冷不?”
乔莫晚看着阿昌被风雪刮的通红的一张清秀的脸,想起在张家别墅的时候王树林的话——
【是在洗手间找到的,坐在地上玩儿马桶里面的水,我给让他用洗手液洗过手了。】
听起来,看起来,都丝毫没有破绽,好像这本就应该是事实。
可是,真的是这样么?
王树林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有点飘忽。
乔莫晚有一种预感。
难道王树林说的话是假的,是为了帮阿昌隐瞒。
两人在雪地里走了一会儿,才终于远远地看见了宋大妈家里,在门廊上亮着的那一盏灯。
灯光是暖黄色的,在大雪纷飞中,就仿佛是指引游子归家的灯塔。
吱呀一声。
阿昌推开了院门。
乔莫晚和阿昌一前一后的进来,从窗口,看见宋大妈的身影。
宋大妈身上披着一条被子,裹在身上,看见乔莫晚就笑骂:“你们可算是回来了!再不回来,我恐怕就要出去找人了!也不做饭了!看看都几点了?!拐走我的儿子,还想要把我这个娘给饿死在家里啊,还有,快去看看,火也灭了,却厨房拿一个打火机来。”
这一刻,乔莫晚笑了。
是来到青村之后,发自内心的笑的。
比起张家别墅的富丽堂皇,珍贵花草,餐桌上的大鱼大肉各种珍馐,她宁愿选择宋家的这个破旧的小院,吃一口鸡蛋都已经是加餐了。
平凡,有平凡的幸福。
……
乔莫晚炒了一个醋溜豆芽,做了鸡蛋粥。
用了三个鸡蛋。
这叫宋大妈心疼的。
从自己的碗里,将一些成片的鸡蛋,都给阿昌的碗里舀过去。
阿昌刚开始还没什么反应,给就吃。
乔莫晚朝着阿昌使了一个眼色之后,阿昌就捂着自己的碗,只要是宋大妈往这边挪,他就大叫着:“不要不要!要不然我就不吃了!”
“你看看!都是你,教坏我的儿子!我都已经老了,还要什么补充营养啊!哎,有了媳妇儿忘了娘啊,我还在呢,就这么听媳妇儿的话了!”
宋大妈嘴上虽然不饶人,其实嘴角却还是向上微微勾起的。
兴许是吃晚饭的时候那些鸡蛋起了作用,宋大妈“大发慈悲”的叫阿昌和乔莫晚继续同床。
乔莫晚:“……”
能不能不要这么开恩,她收回晚上的鸡蛋可以么?
正文 第186章 硬气,护短
第186章硬气,护短
索性乔莫晚知道阿昌睡觉的时候很规矩,况且自己也是一觉睡醒到天亮,基本上都不会关注别的点。
可是,今晚,乔莫晚忽然察觉到有些不同寻常了。
她以前也怀疑过,为什么以前即便是在津滨公寓,住过那么久的房子,睡眠还是不安稳。
况且,乔莫晚原本睡觉就轻。
现在,重新换了一个这种环境,却还能入睡泰然自若,倒是叫乔莫晚有些心里狐疑,特别是,她今天因为喝多了水,上了个厕所回来,就看见蹲在墙角的阿昌。
她眯起了眼睛,缓缓地走过去。
“阿昌?”
乔莫晚看不到墙角究竟是有什么东西,便俯下身来,轻声叫了一声。
阿昌傻笑着转身,指了指墙角:“虫虫!有虫虫!”
乔莫晚顺着阿昌手指的方向,果然是看见了一直已经垂死的飞蛾。
她看着阿昌痴呆的笑脸,心里隐隐觉察到不忍,是她自己想多了么。
阿昌就是阿昌,和一开始见到的那个,端着半碗蒸鸡蛋就往她的头上扣的是同一个人。
阿昌用手拿起飞蛾,然后手指尖轻轻一捏,就将垂死的飞蛾给捏死了。
他看起来眼神有片刻的迷惘,还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手掌心里一动不动的蛾子。
“死了?”
乔莫晚抓着阿昌的手腕,一只手打开了窗子一条缝,将他手里的飞蛾给丢到了窗外。
“嗯,死了。”
阿昌趴在窗口,看着飘落在雪地上的飞蛾的“尸体”被狂风席卷者的大雪,瞬间倾覆,再也没有了踪影。
关了灯,乔莫晚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
飞蛾……
这种生物,一般是出现在夏天,天热的地方,向着光亮,向着灯光,更或者是古代的时候点燃的蜡炬,所以才有了飞蛾扑火这样的一个成语。
这样的寒冬腊月,竟然还有飞蛾?
她脑子很乱,从飞蛾,想到了最近神神秘秘的阿昌,又想到了在张家病床上躺着的那个十八岁的少女。
小青身上的伤痕,是有人故意为之。
那个即便是她和王树林亲自过去,都没有见到的张家“少爷”又到底是何许人?
将女人脱光了,大字型的绑在床头床尾的铁锁链上,用口球封住口舌。
这种行为,叫乔莫晚想到了在网上上曾经有一段时间很流行的一个词——SM。
调教系。
SM。
施虐者被成为强S,而被虐者成为抖M。
S是有强烈的征服欲和暴虐感,而M则是在被虐中,找到快感,从而臣服与S的脚下。
但是刚才小青并没有说,这位张家少爷有开口说话。
全程都是无声的,就仿佛一场沉默的祭奠一样,被脱光了衣服的光洁少女,被绑着送上祭坛。
乔莫晚今天晚上,就这样,多想了一些东西,才没有一沾枕头就睡着。
可是,也不知道是脑子里面想得多西太多,还是什么别的原因,脑子很累,上下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了。
终于,她闭上了眼睛。
就在她还强撑着没有睡下去的时候,忽然,耳边想起了一道声音——“阿昌想尿尿。”
乔莫晚努力的蠕动了一下嘴唇,却不知道是不是太困了,上下唇瓣竟然好像是黏住了似的。
身边的人动了动。
乔莫晚以为是阿昌自己起来去上厕所了。
窸窸窣窣的声音,只是,一声吱呀,却是窗户开了。
一阵冷风灌进来,紧接着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男声——“冷死了,你要是再不发信号,我恐怕就要在外面冻成冰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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