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叫你媳妇儿给你擦把脸,跟个黑脸包公似的!”
乔莫晚已经用蒸馒头的水,拧了一条热毛巾,过来给阿昌擦了擦脸上的黑灰。
就在这时,院门被咚咚咚的敲响了。
乔莫晚一阵惊诧,大清早的,这是谁,竟然这样急切?
还没有等到乔莫晚走出去去开门,院门这次被拍响了,恨不得直接就将院门给撞开似的。
阿昌就是个闲不住的性子,一下就从座位上窜了起来,向着门口跑了过去。
哗啦一声,打开了门。
门外敲门的人,就这么碰的在阿昌的肩膀上拍了两下。
幸而,王树林比阿昌要低,要不然的话,如果拍的是阿昌的脸,恐怕宋大妈就没有这么好原谅她了。
王树林朝着走过来的乔莫晚,焦急万分的说:“不好了!小青她快不行了!”
听到这句话,乔莫晚脑中轰的一声。
“不可能!”
昨天晚上,从张老的家里回来之前,乔莫晚还和小青在说话,她答应了自己,会努力的等到人来解救。
王树林摇了摇头,“具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刚接到了张夫人的电话,叫我拿着外伤用的药品,还有一些输液打点滴的消炎药,马上过去。”
乔莫晚直接就转身回去拿外面穿的棉袄,“你等着我,我也去。”
宋大妈原本不愿意,但是听王树林说了,便是张老头家里新买来的那个处女,也是觉得那姑娘命不好,不禁就打了个冷颤。
“你快去快回,千万别在那边过夜。”
乔莫晚脚步一顿,“怎么了?”
宋大妈说:“这是张老头家里买来的第三个处女了,之前的两个,都悄无声息的没了,是风风光光的进去的,进去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出过那一栋房子了。”
乔莫晚瞳孔骤然紧缩,“那人呢?”
昨晚在张家,不仅仅是没有见到张家那位在小青的身上制造出来各种伤痕的张家少爷,也没有见到除了张夫人和佣人之外的其他人。
“听说,是埋到了山底下,”宋大妈摇了摇头,“也是命苦,都是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你不知道,原来在山脚下,有好几户呢,但是自从张老头搬过来之后,那边的人家,就都搬走了。”
乔莫晚听的也是不免狐疑。
就连王树林这么一个大男人,听了都不禁毛骨悚然。
“那要不……你别去了。”
乔莫晚摇了摇头,“不行,我必须去。”
或许宋大妈还沉浸在传言的可怕之中,并没有注意到乔莫晚的忤逆。
就在乔莫晚跟着王树林走出院门的时候,阿昌也是一溜小跑跟了上去,“媳妇儿!媳妇儿!”
宋大妈本来想要叫住儿子的,只是转念想了想。
自己的儿子,好歹是年轻力壮,虽然是智商上面有缺陷,却也是足够可以化解一些男女力量悬殊带来的伤害。
再说了,都是传言,说不定都是假的。
……
这次,尽管雪天路滑,张家还是派了一个司机,开着车过来接人。
阿昌看起来好像是第一次坐这种轿车,兴奋的一直哇哇乱叫,叫前面的司机都实在是受不了了,“别叫他叫了,要不就叫他下去自己走。”
乔莫晚先道了歉,然后将阿昌给按坐在座位上,比了一根手指,嘘,“安静点,等回去了给你奖励。”
阿昌一下高兴了,拍手叫道:“好啊,好啊,奖励,媳妇儿给奖励!”
前面开车的司机从后视镜里看见了阿昌的傻笑傻模样,不禁嗤了一声,“土包子。”
这三个字,就好像是一道丝线,一下牵引了乔莫晚的神经线。
阿昌倒是没有什么反应,依旧好像是一个复读机一样,在反复的重复“奖励”这两个字。
乔莫晚冷声道:“停车。”
她在风语,可以为了一份工作,为了让自己能够缓慢成长变得雪雨风霜刀枪不入去低声下气。
但是现在,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她没有必要为了一个这样无关紧要的人,忍气吞声。
司机有点不解,“为什么停车?”
乔莫晚冷笑了一声,“就凭你一个司机,也配问我这些?”
司机一听就怒了。
本来他还顾及着,这个小媳妇儿,虽然穿的土里土气的,但是长得漂亮,所以他说话也是客客气气的。
但是现在,一听她这么说,便讽刺道:“你不过就是一个傻子的媳妇儿,长得好看又能怎么样,反正是这辈子都出不去这个大山了,而我是张老家里的司机,你知道我一个月的工资有多少么?哼,恐怕你们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钱!”
乔莫晚直接就去打开车门,吓得司机以为她要跳车,要是闹出人命来就得不偿失了,便紧急的在路边停下了车。
乔莫晚一条腿已经下了车,“你就算是工资赚得多又怎么样,是张夫人叫你来接我们的,那么,我们就是张夫人的贵客,座上宾,现在我们都不去了,看你一个人是怎么交差。”
说完,乔莫晚就拉着阿昌下了车。
王树林也急急忙忙拎着医药箱下来了。
司机急了。
乔莫晚说的话,全都是说到了他的心坎上。
他很缓慢的开着车,摇下车窗来,向着外面的女人道:“抱歉,刚才我说的话错了,你别多想,请见谅。”
“你对我说的话,我都已经反驳了,你并没有占到便宜,”乔莫晚拉着阿昌向前推了推,“你该道歉的,是他。”
阿昌脸上还带着傻乎乎的笑。
司机心有不甘,却还是道:“对不起。”
乔莫晚冷声反问,“对不起什么?”
“对不起……”
司机也不知道自己对不起的是什么。
“你不知道,那我来告诉你,”乔莫晚冷声道:“对不起不尊重他。每一个人,就都需要受到尊重。即便是智商缺陷又能怎么样?他也是因病才导致脑子受损的,现在也只不过因为是在大山里,没有很好的医疗条件,你怎么又能知道,在华国首都治不好?或者是出国到国外,仍然治不好?”
这一番话,叫司机有些瞠目。
就连王树林都愣了。
他也没有见过这样的乔莫晚。
只要“阿昌”,虽然脸上还带着傻呵呵的笑,一双眼睛迷惘没有焦距,心里却好似是明镜一般。
他的乔莫晚啊,还是一样的……护短啊。
……
到达张家的时间,比既定时间,要晚了十分钟。
恰巧就是迟在了乔莫晚要下车走路的那段时间。
张夫人问了一句,司机没有敢说话,余光瞥了一眼从车上下来的乔莫晚。
“怎么回事?”
张夫人也是历经沧海的人精,察言观色,看人表情,就已经猜测的八九不离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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