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萱嗤了一声,“我是主刀医生。”
乔莫晚一把抓住了蓝萱的手臂,顾不得手里还拿着一把手术刀。
“你真是医生?”
蓝萱看着乔莫晚手里明晃晃的手术刀,这动作快的,仿佛是在一瞬间就想要抽刀自尽似的。
“是的。”
蓝萱刚一点头,乔莫晚手里的手术刀就刷的一下,移到了她的眼前。
乔莫晚仿佛这个时候才察觉到她手里还拿着手术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拿着手术刀丢在一边,“我需要你的帮助!阿昌急性阑尾炎需要手术,但是王医生已经七八年没有动过手术了,所以……”
蓝萱轻笑了两声,“所以,他一个半吊子的外科医生,再加上你一个刚刚开始认手术刀的护士?”
乔莫晚耸了耸肩。
蓝萱刚要松口答应,身后就传来一个有力的男声:“不行!”
乔莫晚回过身来,一个男人大步走过来。
便是上次乔莫晚在诊所门口看见的那个男人,眉梢有一道隐约的刀疤。
董骁看起来一点都不高兴。
贺西珏要他帮忙,结果他的女人叫自己的女人帮忙,哪儿有这么好的事儿?
他就是给他鞍前马后的么?
蓝萱耸了耸肩,眼里明白无误的写着:“那就没办法了。”
乔莫晚走向董骁,“董先生,我真的很需要蓝萱,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我不会救人,只会杀人。”
董骁如此霸气的道。
乔莫晚:“……”
董骁好像是想到了什么,问了一句:“阑尾……是在哪里开刀?”
乔莫晚在自己的小腹偏右的位置,用手指指了指,“只是一个小手术,不到半个小时。”
董骁脸色更冷。
在那种地方,岂不是要叫蓝萱看男人的那个部位?
“做这种手术,会不会叫男人勃、起啊?”
乔莫晚:“……”
她觉得她找不到突破口去劝说了。
蓝萱向乔莫晚摆了摆手,“莫晚,你先出去。”
乔莫晚知道这是蓝萱要找董骁说话了,便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她原本是并不抱希望的。
过了几分钟,熟料蓝萱真的说动了董骁。
在手术室里准备手术的时候,乔莫晚还侧首问了蓝萱:“你是怎么说动董骁的?”
蓝萱一边戴上医用口罩,“答应给他口-交。”
乔莫晚:“……”
蓝萱已经穿好了无菌手术服,看着乔莫晚那一脸诧异的表情,单字挑高,扬起眉梢,“嗯?”
“你一定不是认真的。”
蓝萱眼睛弯了起来,“一定是认真的。”
王树林本来不用他主刀,压在心头的一块大石头就这样的放下了。
可是在看见蓝萱在面不改色的从口中吐出“口-交”这两个字,忽然觉得,这个女主刀医生,怎么看起来这么不靠谱呢!
……
阿昌已经是接受了麻醉了。
也不知道是对乔莫晚疲于应对,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乔莫晚从手术室之中退出来,阿昌都始终闭着眼睛,叫乔莫晚有一些话都没有办法问出口来。
这个手术,持续了二十五分钟。
从麻醉,开刀,再到手术。
最后的缝合,是蓝萱交给王树林做的。
王树林手哆嗦的很。
蓝萱笑了一声:“别紧张,只要是不把手术刀给落到他肚子里,什么都没关系。”
王树林被蓝萱这样轻巧的话也是逗的笑了一声。
等到手术结束之后,一直在给站在手术台前,凝神手术的蓝萱打下手的王树林,改变了他的看法。
蓝萱真的是他所见过的,可以完全媲美上医学院的时候的演示示范手术的范本。
而蓝萱,也对王树林表达了她的赞赏:“你假以时日,是一定可以成为主治医生的。”
王树林几乎都要涕泗横流了!
这是他被“流放”到这种鸟不生蛋以来,听到了来自于自己专业最权威的评价!
“蓝医生,你是哪个医院的?”
蓝萱听见这个称呼,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我不是医生。”
王树林:“……”
开玩笑么?
“我是个模特,”蓝萱笑着说,“我母亲是医生,她带过我三年时间。”
王树林眨了眨眼睛——蓝萱——蓝——
“呃……冒昧的问一句,你是随母姓?”
“嗯哼。”
王树林一下跳了起来,这样一个突兀的动作,叫蓝萱吓了一跳,向后踉跄了两步。
“你母亲还好么?给我签个名吧!”
蓝萱看着猛然递上来的一个笔记本,哭笑不得,“我妈妈已经退休了。”
“没关系的!”
王树林在读医学院的时候,当时的教授给他们讲了一个故事,就是在手术上,力排众议,最终因为一句话,挽救了一条人命的故事,其中的主人公,就是蓝萱的母亲蓝灵!
这边在热火如潮的签名表达崇拜之情。
另外一边,病房中。
阿昌深深的皱着眉,躺在床上。
听见门口传来隐约的声音,嚯的睁开了眼睛,看向来人,旋即痛苦的表情就硬是给挤出来一丝笑容来。
“媳妇儿!不疼!”
乔莫晚听见这句话不是说内心没有感触的。
“都已经疼成这样儿了,还要继续给我装么?”乔莫晚缓步走到床边,站在床头,居高临下的看着阿昌。
阿昌脸上的笑意不减,“不疼,不疼的!”
乔莫晚叹了一口气,帮阿昌将点滴瓶挂在床头输液架上,拉过一把椅子来坐下来,“你之前放在抽屉里的那封信,我看过了,和王医生村医院收到的一封建议信的内容,是一模一样的。”
阿昌眨了眨眼睛,一双眼睛里还是迷茫。
“你可以不承认,但是,夜里你的迷香,还有昨天晚上,在我睡着之后,从窗户跳进来的那个人,又是怎么一回事?”
阿昌眼眸之中的迷茫,好像是一团青白色的烟雾云朵,已经渐渐地消失殆尽了。
乔莫晚接着说:“在张家,是我帮你掩盖的,也就是孤注一掷,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打开卫浴间的门,你刚好是在里面,我也是吃了一惊。”
阿昌一双黑眸之中,再没有了那些掩人耳目的痴呆迷惘,清澈见底,直视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女人。
其实,抽屉里的信,他是故意留给乔莫晚把柄的。
原本是吕恒写了一封,但是阿昌临了,却将那封信又自己誊抄了一份。
做了这一次无用功,原本就是想要叫乔莫晚发现点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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