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岳憨笑一声:“也不是淘气,愚蠢的人类,没办法理解的智慧,都会被打上淘气的烙印……”
刘五上前嘬了一口侯岳的嘴:“哎!你怎么这么可爱呢!”
侯岳摸了摸自己有点肿的嘴唇说:“你能明天再亲吗?肿了,”他伸手摸了下刘五的嘴,好像也有点肿,“我大爸爸的姑娘那会儿刚恋爱,人家都是男生送女生玫瑰,她一个姑娘家家的非得送男朋友玫瑰花,奇葩吧!她不敢自己买,就让我帮忙买,第二天上学给她带去,结果我出门就把钱给买玩具了,好像是一把枪,第二天我把隔壁奶奶家院里种的月季花给剪光了,扎了一束花,拿给我姐。”
刘五笑的不行,侯岳踹了他一脚,继续说:“为这事儿,隔壁奶奶找我妈告状,我靠!我妈满小区里追着我打,我在我们小区最高的那颗槐树上过了半宿,惨不惨!”
刘五抱着人打了个滚儿,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高兴,只是这些家常话从侯岳嘴里说出来,他总是忍不住想放声笑。
“挨打了几顿?”
侯岳盯着他的鼻尖,慢慢成了斗鸡眼,手指在他鼻梁上划着:“几顿到不至于,我妈暴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从来都是动嘴多过于动手,实在懒得动手,就上经济制裁,经济制裁不管用的时候就换精神折磨,简直了,亲妈狠起来六亲不认……”
刘五手指卷着他额前的牛舔卷毛,又蓬松又软,“那你脾气应该像你妈。”
侯岳可不这么觉得,他自认为比亲妈近人情,“可别像,如果像,你以后可惨了,我爸犯错,我妈从来都是上针扎……”
侯岳还没说完,刘五凑上去一通亲,比他俩刚才在树底下没什么区别,又凶又狠又色。侯岳感觉要完,赶紧躲开,刘五躺回床板上冲着漏缝能看见夜空的天花板一直笑:“不是吧!”
侯岳扯了扯裤子,瞪着人问:“发什么疯?”
刘五是被侯岳刚刚那句话刺激到了,这种感觉很玄妙,也许像侯岳这种父母双全,且父母恩爱|的|家庭来说,这些话就是家常话,但对他来说弥足珍贵。
侯岳那句“你以后可惨了”比所有的“我喜欢你”“我爱你”这类的情话,都要好听。
他的以后如果能落在侯岳手里,他……突然明白了过去的那么多年,天南海北,长途跋涉,翻山越岭是为了什么。
原来他在等这个肯跟他有以后的人出现!
玄之又玄,绝处缝生。
“然后你被发配狗场了?”刘五接着侯岳悲惨的童年问。
侯岳正在跟自己斗志昂扬不肯低头的老二作斗争,“啊?”了一声,想起来自己正在简述自己悲惨的事迹,于是接着说:“槐花你吃过吗?我在槐树上坐到后半夜,吃了两顿槐花,树上一半的槐花被我撸光了,没过半个月,那棵槐树死了,物业找我家去,非说我不匀称着摘花,给树撸成半秃,树气死了!靠!”
刘五越笑越兴奋,“没准真让你给撸死了,正开花呢!”
侯岳一听“撸”这个字眼,思想毫不含糊的跑偏了,“哎!问你,刚,爽了没?”
刘五“嗯”了一声,一只手无声的往下一摸:“哈!果真!”
侯岳一缩身子,跟个虾米似的缩成一团:“别瞎几把摸!我饿了,不能撸了!”
刘五捋直他,搂着拍了拍说:“一会儿天亮了,庄上去觅食。”
侯岳嘿嘿傻笑,中二病犯了,问:“咱俩算不算浪迹天涯?”
刘五很不合时宜的泼他一盆冷水:“咱俩这顶多算浪了,没到天涯。”
侯岳“靠!”一声,随后笑了。
刘五搂着人晃晃说:“继续说。”
“我爸加班回来,给我带了一只鹅腿,靠!好饿!……然后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把隔壁奶奶种的菜都扒光了,摊在她家院里晾着,等老太太发现的时候,菜苗早被太阳晒蔫了……”
“缺德吧你!”
“嗯,就是我干的,后来我被精神折磨加上经济制裁,期末刚考完试,出了校门,都没回家,直接给送进狗场,两月呀!两月我就跟一帮狗抢吃的,马勒戈壁的!还天天扫狗屎!那会儿我叔正训一条纯种杜宾,操!那狗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妈的狗腿子,一个暑假见我就追……”
刘五笑了一个多小时,这就是侯岳的悲惨童年,他直到听完也没听出哪里惨,而且听的他心理很暖,侯岳毫无保留跟他讲自己的过去。
他却不能现在立刻就跟侯岳讲他的过去。
侯岳唠唠叨叨讲了一堆自己小时候调皮捣蛋人人得而诛之的光荣事迹,件件都够刘五笑上个把月。
等他迷迷糊糊睡着了,起了鼾声,刘五才摸出手机,掀开布帘出了屋。
作者有话要说:
看文案
第36章 茶叶蛋
破晓前,地平线隐约有光,视野里的万物显出模糊的轮廓。
枣树下,刘五伸手摸过他和侯岳倚靠的位置,似乎还残留着俩人的温度,闭眼后耳畔立刻想起侯岳的喘息。
电话接通,打断了刘五大脑里的旖旎。电话两头的人都不说话,好像谁先开口谁就输了。
“有话快说!”还是电话那头的人先怒了。
刘五鼻腔喷出一声讥笑,仰头从稠密的枝叶中看繁星点点,“沙中有印,风中有音。”笑声戛然而止,同时停止的还有电话那端的呼吸声。
“你什么意思?”
月影渐渐消失,此时是破晓前最冷的一段时间。
“故意杀人,强|奸,过程恶劣,……张炀本就保不住,钱九和李国栋都不会眼看着替死鬼活着走出监狱大门,张钧,你自作聪明的太早了!”
“我……”
“一堆人巴不得他死。”刘五笑意森冷,“不巧的是,你想他活,这可是你求不来得,给你机会,你丢了一半儿,不妨告诉你,张炀身边现在不止有你的人,还有伍阳的人,……而且还有李国栋的人。”
“草你们八辈祖宗!!!”电话那头丁零当啷一阵响动,像是砸东西,又像是摔了什么。
刘五要的结果达到了:“年底,送钱九进去。”电话挂断前还不忘客气一下,“辛苦了钱老二!”
钱老二那边儿估计在拆屋子,一通震天响。
刘五紧跟着播了第二个电话。
“操!你就不能在晚一个小时打……”
刘五嘴角一斜:“叫你起来撒尿。”
“哎!造孽!好消息一个,听着。”
刘五直觉不是好消息,“嗯?”了一声。
伍阳的口气里幸灾乐祸的成分居多:“咱干爹,”说完这三字那头冷哼了一声,“以你的名义,从越南买进一批军|火,呵呵!正在滇川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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