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_十心央【完结】(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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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五:“里外用一样的。”

  大夫让开,护士上前给侯岳伤口附近消毒,“家属过来帮把手,把他衣服脱了。”

  刘五僵硬的走到侯岳面前,对上侯岳的视线马上又闪开。

  侯岳伸手戳了他大腿一下说:“没事,别……”

  刘五没等他说完撑着领口把T恤脱下来,随手扔进了垃圾桶里。

  侯岳心疼的一闭眼,他的限量版呀!

  “说句话,刘五你打架斗殴能耐了!”

  刘五心里堵闷的恨不得拿皮搋子通通,心想这个二货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打架斗殴?

  侯岳还想说,又被套上了消毒服,脖颈上还被围了一圈松紧棉布,跟着护士往手术室走,可是气归气,他更担心刘五的状态。

  刚刚在车场那股子疯狂虐人的狠劲儿,他想想心尖就颤上一颤。

  紧跟着另一想法让他有些踟蹰着不想进手术室。

  护士催侯岳也催刘五,“赶紧的,总这么流血你该晕了,家属别愣着,先去办住院。”

  刘五站在消毒室里,侯岳一脚手术室里,一脚手术室外,别扭的回头瞅着刘五,两人眼里的情绪太复杂,护士肯定看不明白,但是他们彼此都懂。

  浑身的僵硬在侯岳彷徨惆怅的眼神里一点点融化,刘五往前走了一步,肌肉抽搐一样勾了下嘴角说:“我不走,就在这等你。”

  侯岳煞白的脸上嘴角上翘,甚至牵动了伤口,护士不高兴的提醒,“等人去手术室外等,这里不行!”

  眼见手术室的门关上,刘五浑身泄了力一样,两手撑在膝盖上,缺氧似的大口大口吸气呼气,像个垂死挣扎的人。

  大夫的话堪比荆条一下下抽在他背上,他差点送了侯岳的命。

  差点!

  微乎其微的角度!差一点!

  “这么年轻下手没轻重,冲着抹脖子去的是吧?稍微深一些是舌根,再往下是喉管……”

  “手术完,要测一下面部神经受损情况,怎么这么不注意,面部神经受损,很可能造成面瘫,面瘫知道吗?”

  刘五被护士推出消毒室,又被带路的二熊给拽到等候区的椅子上,坐了好一会儿,才从大夫那几句话里回过神。

  “那个,那,要不我去办?”二熊憨态可掬,挠了挠撒满白胡椒面的头发。

  刘五按着他的肩头起身,说:“谢谢你!今天给你们添麻烦了,……你们车场有监控吗?”

  保安实诚的和盘托出:“那么大的车场哪能都有,只有前后门有两台,其余地方都木有。”

  刘五点头,从包里摸出一包烟递过去,二熊爽快的接了,又客气了两句,走了。

  办过住院手续,侯岳还没出来。

  刘五拎着两个双肩包,立在手术室门前,几乎贴着对开门站立,一只眼睛从门缝里望进去,视线被里面第二道门阻隔住,他面上冷静,心里却抓狂的要命。

  大脑里,耳朵里好像总能听见侯岳在手术室里惨叫。

  他不知道这样的手术要不要打麻药,如果打,要往哪里扎针,就侯岳那个脑子,打了麻药以后会不会更傻?

  有哭声,是不是侯岳?

  有人嘶吼,是不是被绑缚,是不是缝合很疼?

  刘五立在门前,门缝很细只够他一只眼睛看进去,第二道门比第一道门上的玻璃清晰,时不时有人影闪过,每一次闪过人影他心头就一跳,总觉得下一秒第二道门打开侯岳满脸满脖子血的走出来。

  他真是怕了!

  这一刻的煎熬是他活这么大从未有体会过的浓烈。

  烈的他,几近破门而入!

  他忽然后悔回应了侯岳的感情。

  他凭什么觉得自己该有这种世人都渴望的感情。

  他又凭什么认为自己置身泥潭沼泽时,还能看顾住侯岳。

  自不量力!

  “滴~滴~”第二道自动门,响了两声后,先出现的是一身白衣的护士,紧随其后的是侯岳。

  刘五抬脚就迈,“哐啷!咚!”先是脚尖踢到门,随后头惯性的撞在玻璃上。

  侯岳和护士在两道们之间均是一愣,两人之间的门缓缓打开,侯岳一张脸上,除了黑眼球,剩下都是一马平川似的白,白的五官没了立体感。

  刘五又找不到呼吸了,好像那个差点被割了喉管的人是他。

  侯岳勉强给了一个像笑的表情,走到刘五面前打趣说:“你是不是傻!”

  刘五机械的抬手把他几乎湿透的头发向后捋,触手都是湿的,额头鬓角都是汗。

  “没打麻药?”

  侯岳一怔,刘五沙哑的嗓音跟他俩昨晚耍流氓一个调调。

  见了能靠的人,他往刘五身上一歪说:“打了。”跟没打一样,疼的他差点把大夫打一顿,神他妈的麻药!

  刘五拦着他往病房走,护士走在前面说:“马上打消炎针,疼的厉害去护士站拿止疼药。”

  两人一路沉默着进了病房,病房是三人间,只住了一个年迈的老头,加上侯岳两人。

  刘五见惯了人多嘈杂的环境,侯岳一进病房即使难受到了极点,还是不免皱眉。

  刘五解释:“没有单人间了,只输一次液。”

  侯岳往床上一坐,没躺下,闭眼垂着头“嗯”了一声,“也不严重。”他有心宽慰刘五,他对刘五发疯这事儿太心悸了!

  刘五沉默了一会儿,说:“回津市再好好看看,我给你定了六点的机票。”

  “啊?!”侯岳猛地抬头看他,牵扯伤口眼角抽搐浑然味觉,一切痛感和肌肉抽动都成了机械程序。

  刘五正视侯岳的愤怒和疑惑,他不敢再留侯岳在身边。

  护士端着药进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视。

  侯岳全程沉默,病房内只剩下护士嘱咐和刘五应声,偶尔掺杂两句疑问。

  “会留疤吗?”

  “疤一定会有,不过现在很多除疤的药和技术,选择很多。”

  “面部神经测试什么时候测?”

  “要7天以后,伤口愈合了就可以。”

  护士扎完针,看着侯岳说:“躺下多舒服。”

  侯岳抬头笑了笑没说话,护士一头雾水但是也没再说。

  刘五以为侯岳嫌弃病房被褥脏,但是液输到一半侯岳竟然坐着睡着了。他原本立在床尾,看侯岳闭上眼有一会儿了,神色里没了愤怒,才走过去坐在了侯岳身边。

  隔着一张空床,另一张床上年迈的老头一直在唉声叹气的哼哼唧唧,偶尔来几句高声咒骂。

  这种环境下侯岳也能睡着,刘五揽过他靠向自己,侯岳被揽住的同时身体一僵,两秒后随刘五收胳膊靠在他身上。

  刘五感觉自己手臂触到侯岳后背的时候,背部绷了一下,他掀开病号服往侯岳后背扫了一眼,从肩胛骨到后腰窝长长一片拖拽产生的擦伤,碘伏药水擦了一后背,惨不忍睹的红肿太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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