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敢撒谎?你赶紧拿出来!”
松柏眼见着副校长要伸出手抢他手里的纸条了,当即将将纸条拿出来撕了个粉碎。
副校长看着那堆碎纸片愣了好几秒,他也没想到看着挺老实的学生居然胆子那么大。抓了个现行居然不承认,本来看在他是在和那个年岁寒互相交流的份上自己是打算说他几句就放过他的,可是既然他这么做了就不能放过他了。副校长看了看岁寒,又看了看松柏,最后指着松柏说道:“你,你写一篇一千字的检讨书,放学之前交到我办公室来,听到没有!”
松柏心里有一千一万个委屈说不出来,没办法,打碎了牙只能往肚子里咽,他点了点头,说道:“好,我知道了。”
松柏真的是被逼无奈,偏偏白天的时候还没空写检讨,只能放学了留下来写检讨,这会儿他应该感叹还好今天副校长晚自习有安排督班。五点的时候,通校生都出了校门了,住校生要么吃完饭去了要么回寝室洗澡去了,松柏还留在位子上写检讨。一千字的检讨,只能各种瞎编乱造,各种凑数。编到七百多字的时候他实在是编不下去了,毕竟这个事情他本身也没什么错,要他检讨能检讨出什么呢?
“写不下去了吗?”有人问他。
“班长?你怎么还没走?”按理来说林烬是最遵守时间的,除非是老师安排他做事,否则他都是准时走的,不知为何今天还在。
“等你啊。”
“等我干什么,我还得写检讨。”
“我知道,可是我看你实在写不下去了,想帮帮你。”
“帮我?这怎么帮啊,是我犯了错当然要我来写检讨。”松柏笑了笑,想要装作不在意地继续写检讨,可是脑子里又实在没东西了,因此只能让鼻尖停留在纸上不动。
“可是我知道不是你的错。”
松柏放下了笔,怔怔地看着林烬:“你,你什么意思?”
“把笔给我。”林烬接过松柏的笔,坐到位子上,又将松柏的纸接了过来,草草扫了一遍之后开始写接下来的三百字。
“不是,你这是干什么。”
“帮你写啊,你不是写不出来了吗?放心吧,我会模仿笔迹,而且,我初中的时候也因为闯祸写了不少检讨书,所以很顺手。”
“你还写过检讨书?为什么?”松柏实在想不出林烬这样几乎是三好学生典范的学生怎么会写检讨书的。
“我们初中班主任罚学生写检讨都是全班一起罚的,所以我也连带着写了。”
这个解释好像比较合理。松柏点了点头,他在一旁看着林烬握着笔在纸上飞快地写字,别说是笔迹,就连文风都可以模仿他的。
“班长。”
“怎么了?”林烬放下了笔,递给松柏。
“谢谢。”
林烬看向松柏,表情有些严肃,松柏想到自己对林烬的称呼,便以为林烬是为了这个称呼生了气,于是改口道:“我又忘了,应该直接叫你名字。”
“不是这个,松柏,我想问你,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什么也没发生。”
“可是我觉得你有点不太对劲,包括今天上课的时候,你……”
“好了,我应该去把检讨交了,然后就可以回家了。”松柏连忙岔开话题,他拿着那张检讨站起了身,只是林烬似乎并不打算就这样轻易地放过他。林烬抓住了他的胳膊,看着他的眼睛说道:“你真的什么都不说吗?”
“对,对不起。”
松柏的表情很明显是在掩饰着什么,可林烬也知道无论说什么松柏都不会透露一星半点。他叹了口气,说道:“你不说就算了,可是,如果你碰到什么麻烦,我希望你告诉我,我想帮你。”
“好。”
松柏到底也没告诉林烬那些事情,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还是越少越好,否则容易招惹麻烦。而岁寒他们就好像是玩不腻一样,总是变着法找他的麻烦,松柏这个时候觉得自己唯一的长处发挥了很大的作用,那就是忍耐,他不擅长别的,只擅长忍了。所以他一次又一次忍下了他们了欺凌,表面上却还可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有时候闹得快收不了场了,他还能编出个理由糊弄过去,他这段时间撒谎的本事倒也涨了不少。
有几次他被搞得浑身上下要么湿漉漉要么破破烂烂地回到家,他都和父母说是不小心掉河里了,清洁工水桶打翻了,被树枝挂到了,反正各种理由都用上了。一开始他们打他还会打开看得到的地方,那个时候他没法和父母解释,现在他们打在看不见的地方,他都不用和父母解释了。
有一次,松柏不知道岁寒吃错了什么药,在下课的时候把他叫出了教室,说要带他出去。松柏看了一下手表,下午两点,后面还有几节课,岁寒这是打算逃课了吗?
“还没放学。”
“要的就是没放学,逃课多有趣啊。”
“我,我不逃。”
“你不逃?”岁寒挑了挑眉,笑道,“那我就去找班长玩玩。”
“等等,”松柏抓住了岁寒的胳膊,他咬了咬牙,说道,“逃就是了。”
“算你识相,”岁寒点了一下松柏的额头,又揽过他的肩膀,在他的耳边用极为暧昧的语气说道,“放心吧,会让你舒服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过年啦,然而作者还是单身狗
第15章 第 15 章
松柏第一次进酒吧是被岁寒拉进去的,平时的时候这种地方他是根本不敢进的,一来没钱二来怕惹上事。而且岁寒带他进的这个酒吧似乎不是什么干净酒吧,一进去便觉得昏暗得很,能够用来照明的只有天花板上照下来的不断游动的五彩的光线,这还只是进去的走廊的样子。进了大厅倒是没有走廊那么暗,一下子亮堂了不少,只是依旧晃得人眼晕,不知从哪儿放出的音乐听着既刺耳又嘈杂。周围的男女有的衣着暴露有的穿着怪异,有人在舞池狂欢,有人靠在吧台边喝酒。
松柏刚经过一个拐角就被一口烟呛到了,坐在吧台边的男人叼着一根雪茄吐出一口浓浓的烟,全部喷到他的脸上。他站在原地咳了好几声,那个人就看着他笑,一时之间便不见了岁寒他们。叼着烟的男人打量了一下他的全身,发觉这不过是个学生,笑道:“小朋友,这么小就来这里可不好啊。”
“咳,咳,不是我,咳,不是我要来。”
“人呢?”岁寒他们走出了好几步才发现松柏不见了,于是又回过了身来找他,就看到他捂着胸口靠在吧台边不知道干什么。岁寒走上前一把扯住了他的袖子往外拽,“一会儿没看着人就不见了,你是不是想逃?”
“不是……”松柏好不容易顺通了气,就被岁寒一把拉着走了。他们穿过热闹的舞池,进了一个包厢,岁寒将手一甩,松柏便被摔倒了包厢里的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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