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可以顶得住刀砍棒砸,却对这种绵里藏针般的疼痛毫无办法。
丁猛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目光落在床前的按摩师脸上。
刚刚点过穴的白简此时一副白衣墨镜呆板拘谨的老样子,之前祼露在空气中的漂亮男体,已经重新被遮挡得严严实实。
他此刻正在用左手揉搓着右手的手指,看起来是想让它们变得更加温热和柔软。
可是为什么它们点在自己要害处的时候,就完全和温、软二字不搭边了呢?
“丁先生,您感觉怎么样?我刚才只用了三成力道,应该是不会疼的。下一步我会加大力道到六成,会稍稍有点疼的意思,您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三成?不疼?加大到六成?”
丁猛又伸手抹了把额头上渗出的汗珠,偷偷瞄了眼鸟巢中的小猛子,咬了咬牙关。
不管咋样,东北老爷们儿的面子,是绝对不能丢的。
反正不管自己痛得龇牙咧嘴,还是满头汗水,这个盲人按摩师也看不见。
只要挺住不叫出声来,这男子汉的形象就依然可以屹立不倒。
而且对丁猛来说,身上吃痛却依旧要坚持的原因,不单单是男人老狗的面子问题,关键是在按摩师刚刚点过穴道后,自家的小猛子似乎又有了点奇怪的反应。
如果硬要形容的话,就像是一个熟睡中的婴儿,在睡梦中伸展着四肢,动作虽然不大,却有一种在渐渐成长的痕迹。
而这种反应,正是丁猛眼下碾转反侧、梦寐以求的。
所以,疼一点就疼一点吧。
毕竟,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没问题,你不用总顾忌我疼不疼,跟增强X能力比,这点疼算个屁啊!”
第12章
白简被按摩床上咬着牙流着汗,却又一口粗话的男人震了一下。
说实话,白简知道自己刚才出手的力度有多强,所以,他才更加搞不懂眼前这个雄性动物的心思。
一个人究究竟对欲望沉迷到何种程度,才会对自己的身体提出这样过分的要求。
以至于明明已经疼得五官扭曲,龇牙咧嘴,却还是兴致勃勃,完全没有想要放弃的念头。
难道一个人在床上,一定要像一只凶猛疯狂的野兽那样,才算是真正的爷们儿?
“毛病!”
白简在心里无声而又有些不满地嘟囔着。
随着‘毛病’这两个字眼儿在他心里浮现,一个念头忽然闪现在他的脑海里。
我的天,这种欲望大过天的样子,难不成是……
性瘾?
白简脑海中滑过一个虽然生僻却也略有所闻的词语。
这让他本来面无表情的脸在瞬间僵了一下。
在他的印象里,那两个字可不是一个什么好东西。
说得难听一点,那是病,并且是一种很容易被世人质疑成下流坯子的病。
身体上有这种瘾的人,对于那种事的追求和迷恋,完全超过了常人可以想像的程度。
而那种症状之所以称为‘瘾,’正因为它不仅不容易治愈,更像是被鸦片麻醉了灵魂一样,深陷于欲望而无法自拔。
他下意识透过乌黑的墨镜用力瞄了瞄丁猛的脸。
一缕初阳刚巧从窗子中照射进来,落在丁猛麦色的肌肤上。
他的脸已经从扭曲的疼痛状态中抽离出来,两道浓眉舒展着,在阳光中可以看到一根根眉毛间清晰的脉络。
他的脸型很端正,有着北方汉子自来的一抹刚毅与敦厚。
虽然眯起的眼睛里常常透出一丝玩世不恭的痞子味道,却并没有贪欢纵欲之人常见的猥琐下流之气。
“呼……”
白简轻轻吐出了一口长气,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把这位丁先生想歪了。
他之所以始终坚持要增强他的能力,很有可能是被某些夸大男人能力的网上数据误导了。
或者像很多男人一样,被一些夸张的片子带到了沟里,以为这世上的男人都应该像片子里的演员一样,具有镜头剪接后无穷无尽的超能力。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太在乎别人的感受。
白简还记得他说‘有人说我比从前更猛了’时,脸上那种狂放下又透着点尴尬的表情。
这个男人,大概和很多亚洲的男性一样,总是由于某些先天的不足而不够自信。
又总是希望自己能够像奥运会的成人版口号一样,‘更久更猛更强。’
一定是这样的!
白简感觉自己终于为丁猛找到了一个非要增强雄性激素的理由。
这理由让他长出了一口气,也似乎将自己对这个男人的反感冲淡了一些。
虽然在丁猛说那句话的时候,白简在心里也稍稍有一点异样的失望,因为这个186的高大男人,看起来应该是名草有主了。
不过那感觉稍纵即逝,很快便在阳光中化作四散的灰尘。
也是。
这个男人虽然外表上完全是他的菜,可是对于白简来说,能真正走进他内心的,却并不完全是一个人的外表。
毕竟,他曾经有过一段常人无法体会的特殊岁月。
而那段岁月带给他的一个收获之一,就是学会了不单单用眼睛去了解一个人。
因为有时候,人可能会短暂或永久地失去光明。
所以在点完丁猛第一个穴道后,眼看他从龇牙咧嘴恢复到正常状态,白简的内心也趁机做出了调整。
还是不要出手太重了,自己嘴里说是用了三成,其实刚才因为羞恼交加,已经用上了九成的力道。
要不然,这个粗豪的东北大汉也不至于疼成这个德性。
嘿嘿,自己其实有时,也是挺坏的呢。
白简心里暗搓搓地掂量着自己的小九九,手上却已经开始准备给丁猛点开第二个穴位。
丁猛咬着牙关告诉白简这点疼痛算个屁的时候,身上却已经被那种阴风惨惨的痛感弄得冷汗直流。
关键这个盲人按摩师还语气平淡地告诉自己,只不过才用了区区三成的力道。
接下来,他才会增加到六成力道,才会稍稍有一点疼!
我了个去!
丁猛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在床上拧了拧后腰,为即将到来的‘一点点’疼做好全身心的准备。
阳光照在按摩床的位置,既照在他的脸上,也照在按摩师乌黑的镜片上。
丁猛感觉自己慢慢忘掉了身上的疼痛,眉毛舒展开来。
因为他想起刚才在门口看到他时,那张光洁的面庞上,是一双虽然木然,却极其漂亮的眼睛。
真他妈怪事儿,这双眼睛,倒好像这几天在哪里见过一样。
丁猛心里嘀咕着,眼看着按摩师松开了交叉摩挲的手指,晃了晃手腕,那动作,显然是又要给自己开第二个穴位了。
他感觉自己身下的某处不受控制地紧张起来。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手机铃声和略有些急促的敲门声。
白简停下手,微微歪着头,竖耳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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