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温柔的吗？”秦疏下意识地重复着小刘的话。
“至少我是这么觉得，”小刘说，“在你对季老师做了，嗯，那么过分的事以后，还能用那样的态度来对待你，真的不容易。”
他说完，见秦疏发着呆没有搭话，就继续大着胆子补充了一句：
“你……别辜负了人家季老师。”
别辜负吗？
秦疏望着上方的天窗，陷入沉思。
第9章 第 9 章
《潜行》的先行预告片与这期综艺在同一天被放出。
“季源清秦疏”
“情书CP”
“潜行”
“顾辰苏彦”
从早上八点开始，这几个关键词就没从热搜榜上下来过。
高质量的预告片、跌宕起伏的剧情、时下最流行的影帝╳小鲜肉组合，这部剧汇集了诸多人们期待的元素，《潜行》可以说是名副其实的未播先火。
然而对这些，秦疏一无所知，因为今天是第二集开始拍摄的第一天。
当结束了一天的拍摄累瘫在床上的秦疏打开微博的时候，没有丝毫心理准备的他着实被微博上满屏的“季源清、秦疏”给吓到了。
一开始看到的几条微博还算正常，都是他的粉丝或者季源清的粉丝对《潜行》的期待祝福之类的，然而往后看着看着，内容就变得奇怪了起来——
“……
顾辰欺身上前将苏彦压倒在床上，从口袋里掏出手铐，将那双纤细白皙的手腕拷在床头，坏笑着问道：
\'苏大法医，还跑吗？\'
苏彦羞愤地看着他，咬唇不语。
顾辰盯着对方被束缚住的手腕因为挣扎勒出的嫣红痕迹，眸色不由更深了些，俯下身在苏彦耳旁低声说：
“你越是这样，我越兴奋。”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苏彦耳侧，激起一阵酥/麻的战栗。
……
……”
秦疏：……
这才一天，你们同人文都搞出来了？？？
效率是不是太高了一点！
自这条往后的内容基本都是这种风格，越来越不堪入目，越来越让人……面红耳赤。
就在秦疏实在坚持不下去准备退出微博的时候，玄关处传来了门铃的声音。
像是上课偷看手机被老师当场抓包的中学生，秦疏猛地打了个激灵，将手机塞到了枕头下，直接跳下床飞奔着跑到门口，一把拉开房间的门。
门外站着的人正是他刚刚不小心看到的脆皮鸭文学中的另一位主角，季源清。
季源清拎着一个七八十厘米长的盒子，诧异地打量着眼前赤着脚、满面绯红的秦疏：
“开个门而已，不用这么着急……鞋子还是要穿的。”
秦疏也不知该怎么解释目前的状况，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说话。
季源清倒也不介意，揉了把秦疏的脑袋后，径自走进房间中，将盒子放在房间正中的双人床上：
“你前不是抱怨过这家酒店的枕头睡着不舒服？我这次来专门给你带了个记忆枕来，你枕着试试。”
他边说着，边从盒子里取出枕头就要给秦疏换上。
站在他身后的秦疏看着他的动作，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大声阻止道：“等等！我自己……”
然而说时迟那时快，季源清一把掀开了秦疏刚刚靠着的枕头，和藏匿于下方还未锁屏的手机面面相觑——
“苏彦摇着头无助地呻/吟道：
\'啊……顾队……轻一点……\'
……”
屏幕上的字被一览无余，季源清一时面色复杂，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尴尬。
“你……”对这种事还挺感兴趣？
“啊哈哈哈哈哈，”
没等季源清说完未尽的话，秦疏直接冲上前捡起手机，按灭了屏幕，打着哈哈说道，“这我粉丝艾特我的，我刚点开没注意看内容，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帮人也太搞笑了吧，我可是直男啊直男，秦宇直！”
半开玩笑的语气，说得却是他这段时间一直想告诉季源清的事情。
“哦，是吗？”
季源清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敛起了脸上的揶揄，变得面无表情，语气喜怒难测。
可秦疏已经顾不上去注意季源清的反应了，索性这话题已经开了个头了，他不吐不快：
“季哥，也可能是我想太多了，但我总觉得不该这么吊着别人。
“之前也跟季哥说过，我喜欢的人是楚曦姐。如果季哥真的对我……有什么特别的想法的话，那我们，还是先保持一点距离比较好。”
一口气说完了想说的话，秦疏低下头，双睫轻颤，不敢去看面前的人。
秦疏的心酸涨地厉害，无以为报的感觉并不比失恋好受多少。
从秦疏说出第一句话开始，麻木的冰冷感就从后背的开始逐渐扩散至季源清全身。
他下意识地捏紧了手中的枕头，力度越来越大，以至于最后放开的时候，记忆棉还深深记录着他五指的形状，缓慢地回弹着。
他看着眼前愧疚万分、仿佛低头认错一般的秦疏，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对方做错了什么呢？
相比起来，这段时间一直一厢情愿的自己似乎更应该站在道歉的位置上。
季源清转过身，将枕头端端正正地在床头摆好，伸手掸了掸上面根本不存在的灰尘，仿佛若无其事地说：
“如果真的给你带来了困扰，那就如你所愿。”
说完转过身，仿佛一秒都想多待似的，走出了房间。
“诶，季老师等等，”秦疏紧跟着追出了房门，将手里的枕头朝前递了递，“这个要不你还是先拿走吧……”
季源清没有伸手，他看着眼前极力想要跟自己撇清关系的秦疏，苦笑一声：
“已经送你了就拿着吧。”
……
……
逃也似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季源清无力地靠在门后的墙壁，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这才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了一般，再动弹不得。
不知道过了多久，口袋里手机的持续震动终于让季源清回了魂。
他掏出手机扫了一眼，发现二十几条未读全是楚曦。
【楚曦：哥，节目我看了】
【楚曦：啧啧啧，你上次说的人就是秦疏吧？】
【楚曦：看不出来啊，还藏挺深】
【楚曦：怪不得之前看我跟看仇人一样，我还以为我做错了什么事呢】
【楚曦：你上次那样，是一个哥哥该对妹妹的态度吗！】
【楚曦：我觉得布星。JPG】
【楚曦：用不用我去跟小嫂子解释一下，他这么多年都粉错人了】
【楚曦：哥？你说话啊，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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