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打我,你个蠢猪。”二根也红了眼,猛地一翻,居然把大根翻到了下面,但大根再一翻,又把他翻了下去,死死压着他,二根个子虽然比大根高一些,但身板却比大根单薄得多,大根的上半身几乎是个圆桶,一身的肉,也一身的力,他死命压着二根,二根虽然拼死挣扎,又叫又骂,却始终翻不过来。
秀秀在一边看得胆战心惊,赛虎则在一边汪汪的叫,一时跑到这边,一时跑到那边,两个主人打架,它显然不知道要帮哪一个。
二根好象终于没了力气,不挣了,只在地下呼呼喘气,大根爬起来,他脖子上有两处给二根抓破了,显出粗大的红筋,带着血痕,他也粗重的喘着气,哼了一声:“还反了你了。”对秀秀一挥手:“走。”
“不准走。”不想二根翻身又爬了起来。
“你真要我揍你。”大根瞪起眼珠子。
“随你打。”二根把脖子一挺:“要不你先打死我,否则我死也不让她走。”
“你。”大根左手揪着他衣服,右手就挣着了他脖子,二根两手垂着,根本不还手,他不动,大根便也下不去手,两兄弟象两只红了眼的牛一样对视着,二根突然叫了起来:“爹啊,娘啊,你看你们养的好崽啊,为一个女人,他要打死我呢,我二十七了,他也三十了,我们讨不到媳妇,没人进山里来,你们要绝后了呢。”
他这么一叫,大根到是松了手,喘着气道:“你嚎丧呢你。”
“本来就是。”他松开手,二根到是激动起来,脸胀得更红了:“爹娘苦一世,存了一万块钱,我两兄弟一人五千,说是给我们娶媳妇,然后我两个一年到头的做事,山里土里,养了猪抬出去卖,好不容易合起来才存了这三万块钱,说了个媳妇,你却要让她走,你再到哪里去找三万块钱来,这山里本就没人来,有妹子也嫁出去了,再没了钱,那不就是打一世的光棍,山背后的张陀子为什么只喂母狗你知不知道,他在屋里搞母狗呢。”
“你乱扯?”大根看一眼秀秀,一脸尴尬。
“我哪里乱扯了。”二根全不理会他的脸色,他急了眼,彻底放开了:“我亲眼看见的,看见好几回了,他大白天的就在山里搞得母狗汪汪叫。”
秀秀在一边听着,完全惊呆了,两兄弟共娶一个媳妇,已经让她震惊了,却居然有专门喂母狗去搞的,那个搞字她明白了,就是做那种事的意思,搞母狗,那还是人吗?但看二根的样子,不象说假话,而从大根那一脸的尴尬里,只怕大根也是知道的。
“说了要你不要乱扯了。”大根急了。
二根哼了一声:“不说就不说,反正一句话,哥,我不想喂母狗来搞,我要睡女人,好不容易到手个女人,我是死也不会放她走的,要不你先打死我也行。”
“嗐。”大根拿他没办法了,一顿足,抱着脑袋蹲了下去。
秀秀绝望了,她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出不了山了,大根是个好人,但大根也想女人,秀秀能看得出来。
秀秀看着二根,二根也看着她,二根的眼里有火,这火泼刺刺的,烧着人心,这火烧着他自己,也会烧着秀秀。
人到绝处,无所不为。
秀秀相信,即便她真的死了,二根也会把她的尸体埋在这大山里。
秀秀站不住了,旁边有块山石,她靠在山石上,坡下面,就是坳子村,有狗在叫,还有公鸡在打鸣,一道山溪下去,溪水哗哗的,又白又亮,看着就让人生出通体清凉的感觉。溪的两边,生着各种灌木,远远近近的,开着各种各样的花,山风一吹,仿佛是满溪的花香。
好一幅世外桃源的景象。
但这是秀秀的地狱。
出不去了,秀秀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出不去了,二根是死也不会放她出去的,大根虽然是个好人,但也不可能为了她而打死他弟弟。
看看大根,再看看二根,二根也在看她,后来还笑了。
秀秀突然记起他趴在她身上时的笑脸,她身子抖了一下,难道以后都是这样了吗?要给这个恶魔趴在身上,要让他那个可恶的东西在自己体内捅来捅去,然后还要怀上他的孩子?
不。
秀秀心里突然腾起一股火,那火是黑色的。
一股黑色的火焰。
秀秀性格其实并不软弱,从小到大,妈妈宠着哥哥惯着,养成了个较为泼辣的性子,她胆子真要小,也不敢一个人就跟着胡春秀来山里了,当然,怕还是怕的,她到底只是个女孩子,但真给逼得绝处,她也不怕了。
心里那股火在烧着,秀秀咬了咬牙,眼泪居然就没了,她走到大根面前,扯着他胳膊,说:“大根哥,你莫为难了,我跟你回去。”
大根扭头看她,似乎有些难以相信,二根却已经叫了起来:“哥。”
“你鬼叫什么?”大根瞪他一眼,转头看着秀秀,脸上犹有些迟疑:“妹子,我----。”
“走吧。”秀秀索性把他扯了起来。
她的变化显然让这老实人有些发懵,二根却兴奋起来,兴致勃勃的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看一眼,走快了又停下来等两步,就跟赛虎一个德性。
他眼中的火,越发的亮了。
但秀秀根本不看他。
他不知道,秀秀心中也烧直了一把火。
二根一天都异常的兴奋,后来不知如何,还把手指头敲破了,皮开肉绽的,他看着秀秀,却还嘻嘻的笑,好象在卖弄他的勇敢一样,秀秀只瞟了一眼,随即就转过了头。
秀秀几乎是寸步不离的跟着大根,她看电视,让大根夹板粟给她吃,很悲剧的是,因为她靠得太近,紧张的大根居然也把手指头夹了,他也和二根一样,嘿嘿的笑,不过二根更多的是卖弄,他更多的是不好意思。
秀秀知道他不会说什么话,便主动去问,终于弄明白了胡春秀和他们的交易。
胡春秀在这边乡里认识个人,不知道是亲戚还是熟人,两个多月前,找到了大根兄弟,说可以给他们做个媳妇来,不过要三万块钱彩礼,这山里的年轻人,一般二十岁左右就结亲了,十六七岁结亲的都有,最晚也晚不过二十三四二十四五,但大根兄弟没办法,坳子村太偏了,两兄弟还在坳顶上,哪个女子愿意来啊,二根二十七,大根甚至马上就三十了,讨不到媳妇,能做个女人来,当然好啊,不过两兄弟中的任一个都拿不出三万的彩礼来,胡春秀就说了,可以一女嫁两男,不过钱一分不能少,这样也行啊,两兄弟想想就答应了,大根凑了一万八,另加九十九,二根凑了一万二,然后两兄弟说好,单日子归大根,双日子归二根,因为大根是老大,又多出了钱,所以如果月大的话,大根就多一夜。
如果大根跟二根一样,先强奸秀秀的应该是大根,但大根是个老实人,知道秀秀是拐来的,他不敢强迫秀秀,结果就便宜了二根。
秀秀把前因后果都弄明白了,看着厅房中兴奋得逗狗的二根,她的嘴角慢翘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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