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观察计划_三千风雪【完结】(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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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迁这话,纯属瞎掰。

  何鸢和他一样,二人猪鼻子里插大蒜,装象。

  拎出来都不是什么真货。

  一个装神棍,一个装千金,一百步也别笑五十步。

  时迁心中断定:何鸢不会拆穿他。

  因此,他胆子很大,开始在现场掰扯。

  时迁跑火车的天赋技能也是满点,演技也是满点,他说完,在现场转了一圈。

  时迁模样严肃,众人盯着他,像是要知道他到底在搞什么东西。

  一圈下来,他最后锁定了正中间的欢喜佛。

  时迁:“这个佛像有问题。”

  一大师:“胡扯!这佛像是我师傅当年替张总摆的,能有什么问题!”

  时迁摇头晃脑:“非也非也,不能是你师傅摆的,那就没问题了呀,大家都知道,教科书上还都出现几个错误,你的师傅难道就不错了吗?”

  “你来看,张总,你看这个欢喜佛的表情,你看它欢喜吗?”

  “它根本不欢喜啊!不欢喜能叫欢喜佛吗,愁眉苦脸,活像人家欠了它百万十万,这还不能代表有问题吗!”

  张成辉凑近一看,原本好端端一个人,突然脸色煞白。

  时迁还准备了其他的瞎话,打包到了喉咙,却不料没有说出来的机会,张总猛地往前一扑。

  众人皆是一惊。

  时迁叫他吓了一跳,后退一步:什么毛病?

  合着他之前都不知道这个石像表情变了吗?

  张成辉一个好面子的老总,此时颜面全无,浑身打颤,捧着欢喜佛的佛像,仔细研究,脸部扭曲,活像见鬼。

  “不可能……时间没到……不可能这么快……”

  时迁当机立断稳住他:“张总,不要急,你想说什么,慢慢说。”

  张成辉翻来覆去,抱着石像就是一句:时间没到。

  什么时间?

  什么没到?

  时迁还没想个透彻,张成辉突然指使会所里面的保安把人都请出去。

  他失态片刻,虽然恢复,脸色却也不太好。

  时迁被保安推着往外走,喊道:“张总!张总!我有办法解决你的麻烦!”

  另一人也叫:“张总!那个佛像是我师傅请的!您有什么麻烦可以找我!”

  时迁心想:嚯,业务竞争相当激烈。

  他身手敏捷,挣脱开保安,另一人随后挣开。

  张成辉神色崩溃的盯着佛像,何鸢在一旁静静的站着,沉静淡然,和佛像也没什么差别。

  安保人员几乎把屋子里多余的人都请了出去,唯有时迁和另一个大师,两条漏网之鱼留在里面。

  时迁前二十多年,都是无神论者,但是接下来发生的这一件事情,彻底打破了他的唯物论。

  张成辉手里抱着的佛像突然流出了浓浓的黑水。

  时迁愣了一瞬,心道:我操!

  下一秒,原本cos石像的何鸢身形一动。

  另一个大师闷头往前冲,何鸢半路拦截他,很‘弱柳扶风’的一脚踹飞了大师。

  她沉声:“别上来。”

  时迁脚步一顿。

  何鸢上前,时迁分明看见,她周围有隐约的雷电火花闪现。

  张成辉此时魔怔一半,黑水留下,所到之处,冒起了黑色的浓烟,一股生肉烤焦的味道传进了时迁的鼻子里。

  何鸢猛地掐着张成辉的脖子,逼他松手。

  欢喜佛愁眉苦脸的表情倏的一变,嘻嘻哈哈的尖笑起来。

  第7章 唇齿缠绵

  时迁听过这笑声,在梦里和走廊上都出现过。

  声音一灌进他的耳朵,就将他原本站的笔挺的身体摧垮。

  时迁感到一股难受又黏腻的触感从小腹升起,他走了两步,支撑不住,扶着墙。

  被何鸢放到在地的大师,趴着,半晌没动静。

  时迁勉强靠着墙,何鸢五指渐渐收拢,捏着张成辉的脖子。

  张成辉中年发福,脖子冒油,何鸢捏着,就像捏着一层软趴趴的海绵。

  张成辉这样子,都不肯松手。

  欢喜佛身上的黑水越留越多,流过地面,地板都给烧穿了一个洞。

  时迁寸步难行,那黑水仿佛有意识似的,往他这里流过来。

  时迁避之不及,鞋子沾到一点,立刻烧个对穿。

  他退后一步,心道:硫酸啊这是。

  欢喜佛突然脱离了张成辉的手,直接朝着时迁飞过来。

  时迁特别注意了一下,没有吊威亚,没有细绳,没有鱼线,这个欢喜佛是自己原地起飞,然后朝他撞了过来。

  他侧过身子躲开,结果那欢喜佛好似有眼睛和行程规划路线,一撞不成,拐了个弯儿,回来了!

  时迁往前跑,欢喜佛跟着他追。

  那头,欢喜佛离开了张成辉之后,这个老男人就像是失去了拐杖的瘸子,猛地从何鸢手上瘫了下来。

  何鸢的目标不是张成辉,欢喜佛一离手,她就松开张成辉,转头和时迁汇合。

  时迁长这么大头一回见到自己能飞的佛像,来不及多研究两眼,那佛像的样子——就是来取他狗命的样子。时迁就算是再怎么好奇佛像怎么飞,此时也不敢回头张望。

  何鸢:“低头!”

  时迁迅速低头。

  佛像从他头上飞过。

  何鸢三步小跑借力,整个人凌空腾起。

  时迁从来没见过有人能三步借力之后能跳的这么高。

  何鸢在半空中飞起一脚,那佛像正中这一脚,竟然也没有被踢飞。何鸢这一脚力气极大,和佛像接触在一起发出了一声闷响。

  它散发出来的黑色硫酸对何鸢没用,溅到她身上,只对她的衣服有用,到她的皮肤上,她毫发无伤。

  何鸢和它在半空中接触了一次,她落在地上,那佛像放弃了追逐时迁,针对上何鸢。

  时迁这之后已经放弃用大脑思考眼前这一切。

  一个刚才声称自己柔弱无力的女人,一个不会动的死物佛像,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去的一个人和一东西,现在打的热火朝天,甚至愈演愈烈,在宴会厅里面大规模搞破坏,时迁深刻怀疑,这个女人的前身是拆迁办。

  佛像处于下风,它几乎被何鸢压制的动弹不得,间歇飞来飞去,还几次手之后,发现自己打不过这个女人,从何鸢的手下飞出来,直接朝时迁飞来。

  时迁盯着它,脸色一变。

  佛像猛地撞到他身上,时迁穿得那件短的可怜的道服直接烧坏了一大半。

  好险躲的及时,否则立刻就被开膛破肚。

  佛像接触他的一瞬间,时迁便觉得身体里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在和它里应外合,躲开它的那一个动作用了极大地力气在完成。

  何鸢从左边走来,佛像飞到窗口,突然下落。

  从里面冒出来一股尖锐的黑气,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钻进时迁的身体中。

  何鸢看他的眼神顿时凌厉起来。

  时迁没反应过来,眼前一黑,身体踉跄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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