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不明白祝辰彦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微一蹙眉,平淡的叙述,“他是谁我并不在意。”
她跟陆淮之间的婚姻本就交易一场,接下来的两年里,她只是配合他演戏,两年后,分道扬镳,彼此互不相干。
至于他是谁,梁笙承认自己有好奇过,但就这段日子的相处来说,她渐渐明白一个道理,知道的越多,日后就越难脱身。
可是她的话却让男人曲解了意思,以为她跟自己那不成器的姐姐一样,爱到已经不在乎对上是谁,哪怕是片炼狱火海也毫不犹豫的纵身跃下。
尘封的记忆如洪水般在脑海里四处泛滥,那些明明已经模糊不堪的画面开始变得清晰。
一幕又一幕,奋力吞噬这他的心脏,
不多会儿,他的眼底覆上一片浓郁的黑暗。
祝辰彦紧紧捏着梁笙的肩膀,目光如语气一样森冷凝重。
他说,“梁笙,别怪我提醒你,这个世界上你最不该爱的人就是陆淮,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魔鬼,你爱上他会遍体鳞伤的,这辈子你都别指望他会爱上一个人。”
女人在看到他眼睛里快要溢出来的恨意时,整个人倏地一僵。
“你……”
“愿不愿意相信是你的事,我已经提醒过你了。”
说完,男人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离去,背影有些萧瑟落寞。
这还是梁笙第一次看到如此失控的他,她倚在墙上,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肩膀,想着刚才他说过的那些话,一字一句都像是魔笛一般,撞进她的心扉。
他说陆淮是个彻头彻尾的大魔鬼。
他还说陆淮这辈子都不会爱上一个人。
印象里,这男人虽然性格寡淡,沉默少言,但待人都是彬彬有礼,对她更是相敬如宾,各种贴心,努力在尽到一个好丈夫的职责。
祝辰彦对他,是不是有些什么误会?
*
回到病房,赵淑仪的情绪稳定不少。
她看见女人回来,也没有责怪她为什么要对自己隐瞒梁毅受伤的事。 两个人围在少年床沿静静的坐着,过了一会儿,她才听到母亲淡淡的发声,“早上我在看到新闻的时候就有种预感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没想到他们居然对……下如此重的手,你说我上辈子到底造
了什么孽,老天要这样惩罚我。”
梁笙听着,眼窝有些酸疼,小声安慰着她,“妈,医生说了只要小毅醒过来就没事了,您也要好好保重身体,他可是每天都盼着您出院能给他做他最爱吃的糖醋排骨呢。”
赵淑仪擦掉眼泪,点了点头。
“凶手抓到了吗?”
“没有。”
“你说小毅平日里也不怎么跟人结仇,怎么……”后面的话,她说不下去,只能转为叹息。
女人面色凝重。
很明显这次的事对方是冲着梁毅的命而来,而且还是跟梁景玉认识,到底是谁,想要弟弟的命,甚至还不惜牺牲她的?
这样做,对他到底有什么好处?
梁笙正失神,赵淑仪突然问了一句,“对了,小毅的手术费和住院费你是从哪里借的?”
女人刚反应过来,有几秒的慌张,“啊……这个,就,就是找陆教授借的啊。”
又是他。
梁笙看着母亲的表情愈来愈严肃,“阿笙,你跟妈说,你和陆淮是不是在交往?”
“没有。”
“你少骗我了,如果你们不是在交往,他跟你又不是很熟,怎么可能会借那么多钱给你?” “妈……”女人舔了舔唇,把心一横决定道出事情真相,“我没有跟他交往,我们结婚了。”
第52章 我可没那么大能耐再拐第二个回来了
耳蜗一鸣,赵淑仪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她从椅子上站起来,一脸震惊,“你说什么?”
梁笙看着她的脸色,小心翼翼的又重复了一遍,“妈,我跟陆淮,我们结婚了。”
意料之中,母亲瞬间变了脸色,几乎被她的先斩后奏气的不轻,“你这孩子,结婚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能瞒着家长呢?你……等等,你该不是为了医药费才……”
“不是不是不是。” 女人打断了她的话,脸不红心不跳的信口胡诌,“妈,我跟他在一起就跟那些普通夫妻一样,纯粹是因为彼此相爱,哪里存在什么利益啊交易啊,所以您也别老胡思乱想,当心血压升高,这好不容易肾
移植的事告一段落了,您总不想因为高血压再一次住进医院吧?”
“可是你们才认识多久!”
“妈,话不能这么说,您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个词叫做一见钟情,我呢,对陆教授就是这样的感觉,对,就是一见钟情。”
“还一见钟情,女孩子家家的一点都不知道羞的。”赵淑仪没好气的数落她一顿,
梁笙无辜的笑了一下,顺带摸了摸自己的脸皮,的确有日益增厚的迹象,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好的没学到,坏的倒是被带上一大堆。
赵淑仪缓了缓,然后正色道,“那人家的父母知道了吗?”
“应该……知道了吧。”女人回答的很是心虚,毕竟这事她是真的不清楚,因为陆淮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提到过他家里的人。
“什么叫做应该?婚姻可不是儿戏,你得把眼睛擦亮了,别日后跟我一样,遇人不淑。”
“妈,陆教授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
“你这孩子,这才结婚多久,胳膊肘就开始往外拐了?”
“我护短嘛。”
*
傍晚,杨雯从美国打来电话的时候,陆淮刚从盛子煜那边回来公寓,眉心隐藏疲惫。
他还站在玄关处换鞋,就听见母亲在那头说,“儿子,你爷爷醒过来了。”
只是他从声音里没有听出一丝的高兴,男人察觉到这细微的一点后敛起眉头,“怎么了?”
杨雯犹豫了一阵,声色凝重的解释,“医生说你爷爷的大脑语言中枢受到了损伤,目前暂时还无法说话,至于什么时候恢复,也不太确定。”
陆淮是医生,他当然知道这是一种什么症状。
男人抿起薄唇,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捏了捏眉,“那爷爷现在怎么样了?”
“醒来以后就一直沉默,你爸问他关于中风的原因他也是只字不提,饭也没吃多少。”
“不着急,慢慢来。”陆淮靠着沙发,淡淡的问,“那医生那边有没有说什么?”
“没说什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我跟你爸不放心他继续待在美国,想着这两天就把他接回老宅找几个专业的医护人员照看。”
“也好,到时候我去机场接你们。”
“好的儿子,你自己也要多注意身体啊,别老是工作起来连饭都顾不上吃,你要是把身体整垮了还怎么给我拐儿媳妇回来?我可是等着抱孙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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