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退两男_viburnum【完结】(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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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无法回头的,更深层的接触。

  从睡袍口袋里摸出装着润滑油膏的小盒子的,是褚江童,红着脸接过,好好将之用在实战之中的,是卫世泽。

  说来也怪,刚刚一直在紧张,在担心自己会不会太笨的男人,真的一点点将指头探进火热的身体内部之后,反倒显得熟练了几分。

  找到那个会让人全身颤栗气息紊乱的点,一点儿都不困难似的,借着润滑反复磨蹭进退,弄得人眼眶都湿润起来,似乎也格外顺理成章,褚江童喘息着,揽住对方的脖颈,笑着问“你怎么这么清楚哪儿是我的弱点”时,卫世泽就红着脸嘟囔着回答说,“……我是大夫啊。”

  这样的回答对于褚江童而言,催情一如春药,干脆没头没脑乱亲了对方一顿,他抬起腿来,架在那男人腰间。

  “那,卫大夫,就有劳你好好帮我诊察诊察,看看我欲火焚身的症状要怎么才能缓解吧……”

  天呐……天呐……天……

  此时此刻,算是明白自己真的是落在男狐狸精手里的书生,除了乖乖交出所有阳神精气再无退路可走的卫世泽,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决定豁出去了。

  “依我拙见,这位先生,得……得要注射……针剂,才行。”

  淫乱的言辞说得很吃力,但终究是说了,终究,是起效了。褚江童开始只是笑了出来,可很快地,就没了笑的心思。他舔了舔嘴唇,拉着对方的腕子,把深埋在自己身体里的指头拔出来,然后主导着翻了个身,骑跨在男人腰间。

  他是想先好好品尝一下那一根物件的味道的,他想让这保守惯了的男人见识见识他的本领,这张嘴可不只是会刁难人的,兴头上是轻轻松松就把人的三魂七魄都给你“吸”走大半的。

  但是……

  就还是下次吧,这回,他要先把这根用身体吞进去,宣告“领土所有权”。你这个是我的,整个人就都是我的了,抗议无效。

  事实上,被宣告了的那一方,也压根儿就不想抗议。为什么要抗议呢?等都等不来的机会现在来了,再抗议?他是真傻,真傻,还是真傻?

  总算是爆发出某种狂野劲儿的卫世泽,在那个火热的身体就那么一点点降下来,包裹住自己的阳物时,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叹息。

  然后,他舍不得错开视线地端详着那稍显模糊的脸,一手扶住对方的腰身,一手握住那昂扬的,漂亮的,湿润滑腻的器官,继续执拗的爱抚。

  “呃啊……嗯……就是那儿……啊哈……再深一点……”大腿被反复摩挲,内部被深深填满,弱点被一再戳刺,对情事再熟悉不过的褚江童陷入陌生的狂喜与满足时,不自觉地边要求边哭了出来,呻吟渐渐无所顾忌,感觉里里外外从头到脚全是敏感处,每个地方被碰到都会愉悦得发抖,慌乱得想逃,又最终根本不想逃的老手,就在最强烈最疯狂的激越感贯穿了头脑中每一条神经时,咬着嘴唇,闭着眼,痉挛着输给了交媾的快乐。

  他知道对方也是一样的感受,因为再也忍不住而射在他身体里的男人,迷乱到被他射出来的粘稠弄脏了嘴角和胸口,都不自知。

  褚江童整个人倒在卫世泽身上,他懒得去管火热的那根滑出去之后被带出来的湿粘顺着穴口慢慢溢出,只顾搂着对方肩膀,索取余韵中的亲吻,他在彼此视线交错了片刻后,和对方不约而同,笑出声来。

  “卫大夫啊……这一针注射,可是打进去不少药剂呢。”

  稍微冷静了一点时听到这种耳语,就开始后悔自己刚刚开了个下流的头,卫世泽一脸窘迫,逃避现实一样地搂住光溜溜的男人。

  “……那个,江童,以后,就真的只跟我过了?要是还有人来邀约你……比如,对你追得最紧的孙三少爷和郑公子……”

  “这种时候,说这些会煞风景的。”眯着眼,在对方颈侧咬了一口,褚江童略微撑起身体,伸手去拨弄对方的发梢,“再说,孙竞帆铁定不会再来找我了,你看不出来吗?至于郑家礼,一会儿我跟你腻歪够了,就去跟他一刀两断。”

  “真的??”

  “难不成你替我舍不得?”

  “怎、怎么会,我是巴不得……”

  “嗯?”

  “……江童,怎么又逗我……”发现自己是被逼着又说了情话,卫世泽满脸通红,干脆一把搂住抱不够的男人,将其压在身下,厚着脸皮,豁出去了似的念叨了一句,“果然,还是药量不够……”

  听到那样的耳语,笑出花儿来的褚江童没再继续逼迫那可怜的人,搂紧了对方的肩膀,他在周身又被那双手缓慢且专注地抚摸时闭了眼,发出一声由衷的舒叹。

  狭小的亭子间里继续上演着暧昧的纠缠,沉溺于这纠缠之中的两人都暗暗觉得,原来越过了障碍之后的坦诚相对,可以这般真切而自然。

  *** *** *** *** ***

  孙家大宅的二楼阳台上,坐着一个男人。

  男人在抽烟,姿态很是随意。身上的睡袍虽说厚实柔软,但领口就那么随意敞开着,烟灰也是随意就弹到旁边小桌上的茶杯里。

  已经降下来的夜幕中,这个各种随意着的男人,就是孙家上上下下二十六口,两座城市清点不完的生意和散都散不尽的家财的主人——孙竞帆。

  他确实是个可以翻手云覆手雨,黑白两道都横着走路的人物字号,他要是想抽烟,就算在谁家灵堂上点上一支,也没人敢管。可是,今天,却是他头一回,从他自己的卧房里躲出来,关好宽大的落地窗,一个人,在雕花栏杆旁,在入夜后清冷的风里吞云吐雾。

  明明是自己的地盘,而且是最私密的地盘,却要因为顾及别人而躲出来,可以让孙家三少爷做到这一步的,不是别人,就是此刻缩在床上,睡得正沉的,赤裸的苍白的男人,周冰颜。

  孙竞帆也解释不清为何只有周冰颜可以让他妥协退让,或者说,他明明知道缘故,但把持着雄性的尊严,不肯说出口而已。他唯一一次放下这要命的尊严,讲了实话,是几个小时之前。

  那时,穿着他的睡袍,坐在他的床上,听完他的告白,哭到眼泪滴落在刚刚缝过针的伤口上都忘了疼的周冰颜,是个什么模样,他将终生难忘。

  那个模样的周冰颜,会激发出他怎样的冲动与狂热,连他自己,都觉得可怕。

  “冰颜……”呼吸急促起来,他扶着对方的脖颈,把脸颊贴在没有受伤的那边侧脸上,然后凑到那泛红的耳根,低语着,“别哭……”

  “三少爷……”尽力控制着自己眼泪的男人身体在微微颤抖,犹豫迟疑中抬起手,抓住对方的衣袖,周冰颜发出一声低沉的轻叹。

  “……以后,只有咱们两个的时候,你可以喊我名字。”笑了一下,孙竞帆在怀里的人脸上和唇角留了几个羽毛拂过一般的浅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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