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点小伤。”
聂骥北认真地上上下下都瞅了个遍，“真的没什么大碍？脑袋没坏吧？”
“……你脑袋才坏了！”贺嘉年这话说出口就有些后悔了，会不会太放肆了？他偷偷瞄了一眼聂骥北的表情，发现聂骥北一点不在意，好像还挺喜欢的样子。
“我顺路带了早餐过来，你吃了没？”
贺嘉年摇摇头，“没呢。刚七点不到……聂老师你是连夜飞过来的吗？”
聂骥北毫不在意地嗯了一声，“结束工作后就飞过来了。我买了小馄饨和灌汤包，可以吃吗？”
“可以可以，”贺嘉年连忙道，跟聂骥北聊这几句话，他无时无刻不被这香味吸引，本来饥饿感还没那么明显的肚子，被这么一勾直接咕咕叫了，“聂老师吃过了吗？”
“我买了两份，一起。”
“哦，好。”贺嘉年顿了顿，补充道，“谢谢，聂老师费心了。”
聂骥北一点不客气地道：“确实挺费心的，不过谁让我想跟你做游戏呢，就得费点心照顾好你啊。”
聂骥北将小馄饨端给他，“慢点，当心烫。”
“……聂老师，就算轻伤那也是伤啊，你怎么总惦记着游戏。”贺嘉年忍不住道，“其实那个综艺安排的游戏挺无聊的。”
贺嘉年想不明白聂骥北怎么对这种无聊的游戏那么执着。
聂骥北分给他一个灌汤包，“我说的可不是节目组的游戏，而是你和燕唯玩的那个游戏。”
贺嘉年愣了愣，有什么区别吗？
“你现在正好很合适玩这个游戏。”
“……什么？”
“你看你一只脚扭伤了，单腿肯定站不稳，正适合玩你跟燕唯玩过的抱一抱的游戏。”
“嘶——”贺嘉年的注意力都在理解聂骥北的话，因而一时没注意被灌汤包里的汤汁烫到了舌头，第一时间张嘴伸出舌头呼了呼。
“都提醒你小心烫了，慢慢吃别急。”
贺嘉年心说，我也没急啊，“我跟燕唯没玩过抱一抱的游戏……当时只是她没站稳扶了她一下。”他仔细回想了一下，估摸着聂骥北说的应该还是这个。
“明明是你自己说的玩游戏。”
“哪有？”
聂骥北清了清嗓子，一人分饰两角，还原之前电话里的对话。
聂骥北模仿贺嘉年的语气：“那只是在做游戏啊，有肢体接触很正常。”
聂骥北自己：“嗯，等过两天我腾出时间来就去片场找你做游戏……你看，你自己说的是在做游戏。”
聂骥北默默吃早餐不说话了，不得不说，聂老师你这就有点胡搅蛮缠了，人设崩的很厉害啊我的聂老师。
早餐吃到尾声，小来才急匆匆地提着她买来的早点，刚到病房门口就边喘边解释：“等久了吧，实在是人太多，排了好久的……”
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贺嘉年看着小来被吹乱的头发，不好意思地冲他笑笑，“那什么，麻烦你了，不过我已经在吃了，那一份你自己吃吧。”
小来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贺嘉年的话，她的目光停留在聂骥北身上好一会儿，“……这这，这是聂老师吗？”
聂骥北冲她点了点头，然后转头问贺嘉年，“你的助理？”
“不是，是言珊珊的助理，暂时借给我的。”
聂骥北闻言挑了挑眉，然后果断地对小来说：“这两天麻烦你了，不过之后有我，你回去照顾言珊珊就好。”
小来还是懵逼状态，看看聂骥北又看看贺嘉年，有些不知所措，刚刚她没听错吧，聂老师说要亲自照顾贺嘉年？
那是聂老师啊！
贺嘉年同样对聂骥北的话有些意外，不过并没有反驳，反而顺着他的话，让小来回去了，晚点谢小白应该能到了。
不管贺嘉年是因为什么原因痛快地让小来走人，都很值得让聂骥北心情愉快，他闷笑道：“看来你还是很期待我来照顾你的。”
聂骥北的这个美丽的误会，让贺嘉年不得不开口解释：“不敢耽误聂老师的时间，我的助理应该快到了。”
聂骥北沉默半晌，“让你助理别来了。”
“？”
聂骥北改口地十分快，“我很期待能够照顾你，所以不需要助理。”
贺嘉年神情迟疑，显然是不太敢接受他的照顾的意思。
聂骥北又道：“你别忘了你答应我的，在我们互相接触的阶段，和所有的普通朋友保持安全距离。”
贺嘉年瞪大了眼睛：“……这不一样吧？”
平时来往和受伤需要照顾区别很大啊，而且就算是普通朋友有些肢体接触都很正常啊。
“哪里不一样？”
哪里都不一样啊！
贺嘉年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直言道：“聂老师，我觉得我认为的安全距离和你认为的安全距离并不一样。如果只是在接触阶段你就连我助理扶我一把拉我一下都不能接受，那我无法想象，如果真的有一天……我是说如果，如果我们真的在一起了，你是不是连我交朋友的权利都会剥夺。要是这样，我觉得我们也没必要……没必要……”
贺嘉年说到这儿，猛然想起聂骥北前几次给他的帮助，本来想说出口的话反而迟疑了。
倒是聂骥北听明白了，直接接过他的话，“你想说我们也没有必要浪费时间继续接触下去了？”
贺嘉年眸光一闪，没有点头，但也没有摇头。
“那我要是说你理解错了我的意思，那我是不是可以问你要个补偿？”即使听到贺嘉年说了那样的话，聂骥北的语气仍旧不紧不慢。
贺嘉年一怔，“我理解错了？”
“我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聂骥北说，“一般情况下，如果恋人受了伤生了病，想要亲力亲为地去照顾是很自然的事情不是吗？当然，我们还不算恋人，但我们正在接触，这是不是可以认为我是你的预备恋人？那么我想要亲力亲为地照顾你难道不正常吗？你坚持想让你的助理来照顾你，是在告诉我，我没戏了，我们这辈子都不可能更进一步了吗？”
贺嘉年被聂骥北说蒙了。
“其实如果你真觉得不行，不合适，不想接触，可以直接说的，没必要委屈求全。”聂骥北继续道，“你刚刚没说完的那话，也是因为我之前给了你帮助让你不好意思对我说太决绝的话吧。”
贺嘉年继续愣，“……没。”
“不用骗我，想拒绝的话，就直接开口。”
“不是的。”贺嘉年面露为难，“对不起，聂老师可能是我误会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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