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的事情,其实并不复杂,喝醉酒的贺嘉年,在意识不清间,从包厢里闯了出来,当日在同一家会馆跟人谈事,是准备离开,路过那个走廊时,突然被贺嘉年撞了个满怀。
聂骥北还没看清贺嘉年的脸,就先闻到了他身上浓重的酒味……
紧接着,他从开着的包厢门往里瞥见了他那两个侄子。他对那两人的作风早有耳闻,因为本身跟他们关系也不是特别亲近,所以耳闻是耳闻了,但从来没插手管过。
当时的那个状况,聂骥北只看了一眼,就猜到了是什么情况。当时他那两个侄子也看到了聂骥北,知道聂骥北也看到了他们,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出来跟聂骥北打招呼。虽然聂骥北的年纪在叔叔这一辈是真的小,但辈分在那儿……聂骥北又很少回聂家,对于这个小叔叔的脾性,他们也摸不透,反正每次见面都是没什么好脸色的。
那两人一直就没怎么学好,贪恋声色,娱乐圈的一些演员,尤其是新人,没什么门道,却又想红的,是他们的目标,特别好的资源他们给不起,但是用来哄哄那些新人的角色还是弄得到的。
对于娱乐圈有些心照不宣的潜-规则,聂骥北自然也是清楚的,有些是自愿的,为了上/位,但有些可能是被迫的,圈子里拉-皮-条的经纪人不是没有,他们就通过逼迫手里头的艺人陪/睡,自己获得利益。
那天晚上他也是瞧见这事跟着俩家伙有关,就多问了一句,瞧了瞧撞到他身上意识压根不像清楚的人,他脱口而出道:“他是自愿的?”
贺嘉年当然不是自愿的。在知道是被经纪人骗来的时候,当着他们这些“老板”的面都没有掩饰惊讶和气愤,但他们哪能在聂骥北面前承认,他们逼迫小演员呀,所以对视一眼,硬着头皮摇头,“当、当然……我们就是认识认识新朋友……不做别的……”
说话都磕巴了,能信?
只是聂骥北还来不及说什么,喝醉的贺嘉年已经“哇”地一声,吐了,嗯,吐了他一身。
聂骥北没注意那个时候,旁边其他人的表情,反正他知道自己的表情肯定不会好看,立时就把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了扔了。
偏偏这个刚吐他一身的人,还站不稳,直往他身上靠。
察觉到聂骥北身上的低气压,那个时候跟在聂骥北身边的助理缩着脖子上前,“聂哥,还是我来扶他?”
聂骥北顺势就把贺嘉年交给了助理,顺便扫了两个侄子一眼,那两人还是看到贺嘉年吐聂骥北一身时露出的目瞪口呆的表情没来得及收回来,见聂骥北望过来,那两人才急急忙忙正了脸色,“小叔,你,你要是想等他醒了跟他算账的话,尽管带走……”
聂骥北当下就皱了眉:“带走?你们把我当黑社会了吗?”
“不是这个意思……”两人弱弱道。
“你们想怎么荒唐我懒得管,但是强迫人的事少做,你们把自己当什么了,又把那些被强迫的人当什么了,以为这是多了不起的事?”
那两人反正是不管聂骥北说什么,都是对的,认错态度特别良好。
带着贺嘉年从那家会馆离开,聂骥北并没有管后续的事情,只让助理在最近的酒店开了间房让他休息。
那是聂骥北和贺嘉年的第一次见面,所以之前聂骥北说过,印象深刻啊。
这辈子,他还是头一回被人吐了一身。
“真、真、真吐了啊?”
“不信?”
贺嘉年摇了摇头,他该庆幸自己遇到的是聂骥北么,没有计较走在路上也能遇到这么糟糕的事,还帮他解决了窘境。
“聂老师,你果然是好人。”贺嘉年不由地道。
“我们刚认识那会儿,你就动不动给我发好人卡,现在我们都在一起那么久了,我仍旧只有收好人卡的待遇?”
“这才不是好人卡……”贺嘉年认真地反驳,“这是我的真心话……如果那天晚上没有遇到聂老师,或者遇到的不是聂老师,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
贺嘉年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只让他们道个歉,还是便宜他们了。”
“没想到聂老师还挺记仇啊,都是那么长时间以前的事了,刚刚你让他们道歉,他们显然都完全不记得了,摸不着头脑呢。”
“那是他们祸害的人太多了。”
“聂老师是因为我,才那么计较吗?”
聂骥北弹了弹手指,“你说是就是啊。”
“我有点高兴。”贺嘉年笑了笑,“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如果要仔细算算也不应该把锅扣在他们头上,我以前的经纪人才是……”
不过贺嘉年是真的释怀了,“遇到聂老师后,以前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了。可能我之前所以的艰难困境,都是为了攒够运气遇到那么好的聂老师。”
聂骥北凝视着他,“早知道跟你说那次的事,可以听到你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我早就提了。”
贺嘉年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又垂下脑袋不好意思了,“我、我吃饭了,聂老师,你也快吃,菜要凉了。”
聂骥北应了一声,却又追问道:“我就是想知道,我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听到你说类似的小情话?”
“……那算什么情话!”
“你觉得不是吗?那你说句真情话来听听?”
贺嘉年埋头吃饭,不理他了。
“好吧……”聂骥北不勉强,但表示道,“以后你要说情话的时候提前跟我说一声,我好提前录下来,也许一辈子就指着录音了。”
“……”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了白天的谈话,当晚两人躺一块睡的时候,还挺有气氛,聂骥北跟平时很多次一样凑过来亲贺嘉年。
贺嘉年在这种事情上向来会有些害羞得不主动,不过这次被聂骥北亲得晕晕乎乎地时候,突然想起了白天聂骥北玩笑似的话,一辈子指着录音什么的,真的会有那么惨吗?
贺嘉年心中一动,主动回应了一下。
原本将要结束这个长吻的聂骥北得到贺嘉年的回应,顿时更加兴奋了,又压住他亲了个没完。
贺嘉年甚至在聂骥北的灼热的呼吸间,感受到了从未感受过的强烈的yu望。
那一晚聂骥北具体对他做了什么,反正贺嘉年全程迷迷瞪瞪的,也说不清楚,他只知道晚上睡前穿着严严实实睡衣睡的,第二天上午醒来,睡衣没了。
贺嘉年跟聂骥北提建议:“聂老师,我们是不是要换张床啊……我现在的床有点小,要是聂老师准备一直睡在这边,还是换张大点的双人床才不会那么挤。”
“挤吗?我倒是觉得刚刚好呢。”
“……”聂老师你是认真的吗?
不管聂骥北是不是认真的,反正贺嘉年想要换床的想法,在短时间内并没有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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