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在周正路的大声投降中,李逑才停下了作恶的手。
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收,笑盈盈的看向周正路笑的有些潮红的脸。
两人都在剧烈的喘着气,李逑的手下是光滑有弹性的皮肤,刚才没来得及把手移开,此时却不知出于何故,没有立刻拿起来。
一低头,就是周正路亮晶晶的眼睛。
他不自觉的想到了陈翔的话,“周老师这种新鲜的肉体,阳光的笑容,粉嫩的双唇,简直是同志的天菜。”
像是受了脑海中声音的蛊惑,李逑鬼使神差的看向周正路的嘴唇,因为笑的厉害,嘴唇微微张着,可能是有些干,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唇,粉色的舌尖一闪即逝。
李逑呼吸一滞,不自觉的吞咽了一口,心如擂鼓。
“干什么呢?你以为三岁啊?快起来,压死老子了。”周正路伸出巴掌,使劲拍了一下他的胳膊。
李逑手忙脚乱的爬了起来,神思没有回归,仍在急促的喘息着。
“快去睡吧,再玩一下,天都要亮了。”周正路没有坐起来,就着躺着的姿势,往上拱了拱,把头枕在沙发头上。
“你去”李逑开口说了两个字,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哑的不像话,赶紧清了一下嗓子,重新说道:“你去床上睡。”
“算了算了,我就眯一会儿,还得一大早起来送徐浩了,他明天要走。”说着,周正路就往里面翻了一下,背对着他,声音也越来越低。
李逑看了他的背影一眼,没有再劝,缓缓站了起来,拄着一根拐杖,有些怪异的向房间走去,顺手把客厅里的灯关了起来。
直到锁好门,躺在床上,李逑的呼吸依然很急促,胸膛起起伏伏,还没有从刚才一瞬间的失神中回过神来。
刚才,看着周正路的嘴巴时,脑海里真实的想法是,亲下去会是一种什么感觉?像看起来那么软吗?
只是想象,刚才的灼热感便再次袭来,齐刷刷的向着下身涌去。
李逑握着被子的手瞬间攥紧,眼睛茫然的盯着头顶的灯,好一会儿,他突然拿手盖住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霍尔顿(《麦田里的守望者》主人公)
第18章 18
交完最后一科的考试试卷之后,李逑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一切都结束了。
他和这个学校、这里的人、这里的所有很快会没有交集。
考试前把石膏拆了,现在走路方便了许多,李逑还是走的很慢,本来没有感情,可知道要离开,再看学校里的一草一木反而生出了几分不舍。
不知道他这辈子还有没有再进校园的机会。
还有很多人没有交卷,所以学校看起来非常空荡。
本想把学校走一圈,可是迈出了步子,竟然有些不知道往哪去,他来学校上课的时间屈指可数。
想了想,拐到了常吸烟的那个角落。
天空水洗过一般,没有一朵云,却蓝的让人忍不住仰望,柔风轻拂,不远处大松树轻轻的抖动着树枝。
哪怕是这个角落,也有学校的气味——平静的让人心安。
他也曾享受过这种心安。那时候,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取得一个好成绩,然后拿回家,能够换得一个笑脸,一句称赞。
小时候,李逑不太能理解,为什么想要爸爸妈妈的关心那么难?为什么书中、影视剧中那种为了孩子付出一切的父母会那般慈祥?因为这个,他哭过,也闹过,换来的不过是更加冷漠的对待。
长大了,也慢慢知道了,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种人。
有人无私,自然就有人自私。不凑巧的是,他有一对自私的父母。
那个叫做妈妈的女人,到底是怀着什么心情生下他呢?不只一次听她说过,如果不是发现的太晚,绝对不会把他生下来,喝醉酒的时候,她会用强调的语气再说一遍,绝对不会。
她向往自由,向往艺术,也向往轰轰烈烈的爱,但是她的字典里,没有家庭,更没有责任。她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人活一次,最重要的是能够享受生活。现在的她在哪里?应该是非常享受吧?
至于,那个李逑应该叫做爸爸的人,他的人生中只有算计。记得两年前见最后一面的时候,面前摆着不少单据,冷淡的算着数字,告诉他养活他付出了多少时间和精力。到李逑满十八岁生日的那天,就尽了所有应尽的义务,以后再不会管他。
李逑常常想,他的父母不缺钱,但可能缺心。
他的到来应该只是一次意外的产物,他们把所有的一切规划在条条框框里,只要不触犯法律,不触及道德的底线,都能过他们心里的那一关。
小时候李逑不懂,总是想法设法的讨得关心,费尽心思的调皮捣蛋,换来的基本上都是冷淡和不理解的眼神。
有一次他甚至听到父母对着老师说,如果他没有做出什么天理不容的事,小事就不要给他们打电话了。
老师估计是觉得李逑可怜,不是亲生的,那之后对待他时时带着怜悯。
很偶然的一次,李逑参加了一个小学数学竞赛,竟然拿了全市第一的成绩。唯一一次,他看到了妈妈的笑容,爸爸的夸奖,一家人还一起去吃了一顿大餐。这对从小活在冷漠中的李逑来说,简直成了关于家庭唯一温暖的回忆。
从那之后,李逑开始认真对待上课,班级第一、年级第一的好成绩,也常常被父母无视。
两人在结婚第十年的时候离了婚。李逑刚开始和妈妈住在一起,可是她常常离开就是一个月,两个月,就算在家,也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画画,晨昏颠倒。
后来,李逑去和爸爸住,他的爸爸是个很注重生活品质的人,恢复了单身之后,生活算不上奢靡,但也很好的解决了生理需求,几乎每个月都有不同的女人住在家里,李逑撞到过一次,当时爸爸操起花瓶就向他砸了过来。
李逑去医院缝了五针。
十二岁的时候,在李逑自己的要求下,父母给他买了房子,开始了独立的生活。李逑永远不会忘记,父母脸上如释重负的表情,当时那种透心凉的感觉至今还记忆犹新。
其实活的更轻松了。李逑自我安慰道。
自己一人生活了几年,李逑对父母爱的渴望没有减少,反而日益增强。
他开始反省,觉得自己要求的有点多。每家父母都有孩子的教育方式,他家的这种,恐怕就是放养吧。
这样想着,反而对父母有了更多的理解,毕竟每个人都有追求梦想的权利不是吗?不论是画家妈妈,还是企业家爸爸,都在自己的领域开疆辟土,挺酷的。
让李逑彻底对父母二字死心是他十五岁生日的时候,刚收到鹿邑高中的录取通知,全市第一名的成绩,放到哪家都是让父母扬眉吐气的事。
他给在欧洲寻找灵感的妈妈发了多封邮件,给在上海出差的爸爸打了十多个电话。好不容易通过助理收到了回复,没有多少关心和含蓄,但是满口答应一定在他生日那天赶回来。
那一瞬间,李逑甚至能把前十五年受的委屈通通丢掉,觉得自己最起码还是被爱的,只不过父母表达的方式有些不一样罢了。他还幻想着,久违的一家三口重新坐在一起的时候,说不定能够感受到家庭带来的温暖和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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