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美人在抱的满足感刺激了吴天行骨子里的痞,他不是故意要打击情敌,谁让梁鸿先对他无礼,堂口混过来的人,只说他几句算轻的:“还没独立的小朋友就先别想着霸王别姬了,小王子还是回去读哈姆雷特的好。”
梁鸿顿时怒发冲冠,张臂就要抢人,口中怒喊着上报就上报、跟你拼了之类的示威言辞,然而吴天行可没打算和他拼,闹出笑话万一真见了报,让佳佳知道影响太坏。
吴天行非常淡定地一手半抱着谢晓意,一手以肘击人,三两下便敲得梁鸿倒地干呕,再起不能。他没再浪费时间挑衅或炫耀,只是从谢晓意裤兜里摸出了方才梁鸿刚进去的钥匙,随手一抛如掷浪花,不再回头。
他是从谢晓意牛仔裤的臀兜里掏出来的,梁鸿眼睁睁看着那杀千刀的老男人的手握着谢晓意的屁股,慢条斯理揉了个遍,才施恩一样捏出钥匙,仿佛那是什么脏东西,又或者是一个过期的鱼饵,丁零零清脆地扔回给他,直勾勾刺入他心底。
梁大少再也不能忍受,两行热泪重流。
第18章
一到了吴天行的车上,谢晓意立刻睁开了眼,并羞赧地离吴天行远了些。吴天行点了点他的鼻头:“学坏了。”
谢晓意不好意思说是跟你学的,但他实在很感激吴天行。吴天行早提醒过他要小心,他本来不以为意,没想到梁鸿真的要搞囚禁,要不是吴天行出现,他只能等到了街上再伺机给梁鸿的小兄弟来一腿,然后再跑了。
简略表达过感谢后,他还是忍不住问吴天行,梁鸿会不会有事。
吴天行不由分说将手塞进他衣服里摸来摸去,美其名曰打了一架手酸,让谢晓意暖暖:“柳湘莲结结实实抽了薛蟠一顿,还逼着薛蟠喝泥,娇生惯养的薛蟠也不见死,还能继续为祸人间呢。”
说罢又瞥了谢晓意一眼:“西门庆也会一哭二闹三下跪,某些人可不要心软。”
谢晓意笑:“您的比喻可真古典。”
“我还有点更有历史的招数,要不要试一试?”吴天行说完,便俯身对谢晓意施展了人类最原始的本能,深吻不休。
吴老大能在第三代把家业洗白,靠的无非忍和狠,先前他能忍得住在根本看不上眼的情敌面前假大方,现在却是该狠狠收一笔欠债的时候了。
谢晓意深深看了他一眼,吴天行维持着最后一点仁慈道,要拒绝就趁早。谢晓意有点别扭地扭过头去,僵持在吴天行肩头的双手却驯顺地放了下来。吴天行也不想显得像毛头小子一样,唐突美人,在车后座就给谢晓意第一次,但他实在忍不了了。
他想要谢晓意把这次当成所有做爱经验中唯一的第一次,从足尖开始,他亲吻谢晓意这些年来的累累伤痕,也亲吻他弧度优美的小腿肚,仿佛情人满怀珍爱的吻能治愈一切痼疾。
谢晓意被他专横又不失细致地亲得眉饧眼涩,咬着自己的手腕压抑呻吟,然而吴天行连侵入时也很温柔自控,让他的恐惧都落了空,又显得他自作多情,他很不好意思。吴天行很快就打消了他的疑虑,拉起他搂在自己怀里,一字一句道:“我何德何能,遇到你这样的珍宝。”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眼神脉脉间,恍惚已相携多年。
——这样旖旎情致犹在眼前,吴天行看着给自己女儿讲故事的谢晓意,喉头烧得更干。
但他再禽兽也不能直接冲上去抢走女儿的老师,只好给屈膝半跪的谢晓意搬来一个软垫,而后自己也施施然一伸长腿,像个街头艺人似地坐在了他们身边。
谢晓意抬眼一笑,谢过他的关切,继续解答小姑娘各种异想天开的问题。
这本饱受赞誉的漫画其实不过讲了很简单的故事,一名卓有天赋的舞者从童年开始追寻“正确”的艺术道路,几经波折终于找到属于自己的表演方式,并因此功成名就。但有过经验的人再看,又没有那么简单。
吴佳佳翻开第一页,慢慢看到女主角接受剧团学校的面试筛选,黑白运笔的大片色块渲染出紧张和肃穆,她也怯生生问,是不是所有面试的老师都这么吓人,以后作业会不会很多,如果跳不好是不是还要挨打。
谢晓意笑了:“如果这都是真的呢?佳佳害怕吗?现在不学也来得及。”
吴佳佳抱着他的手臂挨挨蹭蹭地撒娇,收到亲爹一个警告的眼神后才消停下来,不好意思地道:“那我跳得比所有人都好就没事了,老师一定舍不得打我的。”
两个大人都笑了。
谢晓意给吴佳佳轻声念女主角的恩师教给她的话,这位总被诟病太过严苛、不够创新、不够变革的老师一直只坚持自己的理念,他告诉爱徒要把自己伸展开来,身体要凌驾一切,眼神投向无限的远方——
“而无论抬得多高,如果少了从容的凝视,仍是白费。所以在高处时,不要急。”
舞蹈最为轻盈,又最为厚重,同大地上演着相聚分离的悲喜剧。高处低处的意义,谢晓意一时之间还不能全解释给吴佳佳。他也只是柔声告诉小姑娘,就算没有当上主角也不要紧。
每一个抬手昂首的动作,都要看得很远,飞得很高,可也不能因为炫技耽误了舞蹈。转身时最重要不要太急,徐徐以足尖亲吻大地——
落花流水,不悲不喜。
吴天行其实很欣赏努力的人,第一次见到这头套着厚重玩偶装的小羊时,他就能看出他的努力。尽管他不像梁鸿,能对芭蕾的门道说出个一二三四,但他看得出谢晓意有多努力去做到“举重若轻”。
他也看得出谢晓意并不自怨自艾,这都是相处时为他珍视的品质,否则以他现在的年纪,也不会还被人撩拨得行孟浪之事。
吴佳佳听完了故事,抱着书牵着爸爸的衣袖睡着了,吴天行把她抱回自己房间,又替她拉上被子,这才笑看谢晓意:“谢老师送礼物,真是感激不尽。家无长物,把我自己捎带着这个胖丫头赔给你一世,如何?”
谢晓意通常都会害羞,今天却没有,吴天行立刻看出他有话要说,不用他开口也猜得到:“还是说,谢老师嫌弃我们,要对我始乱终弃了。”
“这是什么话。”谢晓意哭笑不得,但他的确是来辞行:“我已经给您添了太多麻烦,还为此惹得梁家不快——”
他还没说完,就被吴天行拦腰扛上肩,直接朝床铺里一摔:“我要连这点担当都没有,还会去和臭小子抢人?你太看轻我了,晓意,也太看轻你自己。”
“你是不是以为吃干抹净我对你的执念就到了头,年轻人,别把我的胃口想得那么浅。”吴天行撕了羔羊的衣服,在鲜嫩的羊肉上咬了一大口,又施展出种种手段,逼得谢晓意涕泣连连,还要一边肏弄一边审人家。
“你不是会临阵脱逃的人,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不干脆放弃舞蹈,去别的城市重新来过?你一直在等一个像我这样的人出现,你喜欢跳舞,我喜欢你,你还能让我的亲生女儿也喜欢上跳舞,这种尊重和包容,我会倾尽所有给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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