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落下来,白色床单上是江河笔直的小腿,汗毛很淡,有一块不太明显的伤疤,脚背上筋络凸起,清晰走向如同枝杈。
白鹭回过头,声音软软地叫了一声:“江河。”
“嗯。”
“我二十六岁了。”
江河拿指甲刀的手往一旁挪了下,低头对她笑笑,眼神也跟着温柔起来,“嗯,你长大了。”
是足以谈恋爱的小姑娘。
“小白,换那只。”
白鹭乖乖地伸过去,而剪完那只手却没收回来,拐个弯捏住了江河的耳垂。
他忽然定住了。
白鹭的手借势向上,把耳朵都捏了一遍,“好软。”
她以前不知道从哪听到,说是耳朵软的人一般都比较听话,她把这个说给江河。
他想了一下,说:“我好像一直都听自己的。”
他说完又看看白鹭,“不过以后我可以听你的。”
白鹭摇摇头,说:“算了吧,我情商太低,很多事情都判断不清楚,要不以后我听你的?”
江河一挑眉,“什么都听?”
“……”
十根手指剪完,江河又小心仔细磨平,放下指甲刀后还扯着手指看,成就感爆棚。
“好了吗?我都困了……”
白鹭半睁着眼睛,下一秒随时都会睡过去。
“好了。”
江河低头看着腿上躺着的白鹭,她身上衬衫扣子就系了中间一颗,领口敞着,脖颈以下的皮肤比脸还要白皙,胸前有几处颜色很深的吻痕,都是拜他所赐……
江河俯身小心把她抱回枕旁,然后关了灯。
屋里突然黑下来,只有窗口处还有隐隐的光亮,白鹭拱拱身子钻进江河怀里,像小猫一样趴在他的胸口,那里很温热,能清楚听见他的心跳,每一声都无比真实。
江河睡觉的时候什么也不穿,当然他也没让白鹭穿。
她枕着江河的胳膊,一手放在他胸口,手指像弹钢琴一样敲来敲去。
“又不困了?”,江河摸着她的脑勺低声问道。
“嗯……”
“玩会儿游戏吧。”,江河说着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
白鹭好奇地蹭过去,下巴垫在他的胸口,“什么游戏?”
江河划开手机,打开一个叫game的文件夹,里面有几款英文名字的游戏。
“你想玩哪个?”
白鹭摇摇头,说:“我不会弄你这个。”
“来,我教你。”,江河把枕头立在背后坐起来,细长的手臂把白鹭圈在怀里。
他把基本功能给她演示了一遍,然后点开设置里面的更改指纹密码,扯着白鹭的大拇指按在了home键上。
白鹭不明所以,“干嘛?”
说话间江河又让她按了几遍以示确认。
“这个是指纹解锁,以后开我的手机直接像刚才那样就解开了。”
白鹭扭了两下身子缩回被窝里,懦懦地说:“我…不会干涉你什么,如果你有不想让我知道的私事,我不会问。”
在白鹭的爱情观里并不存在互相捆绑的相处模式,她能给爱人他该有的自由,就像江河说的那样,除了女人,她也不会和他计较任何事。
江河掀起被子一角,用拿电话的那只手捏着白鹭的脸蛋,说:“你就不怕别人把我抢走了?”
她一脸淡然地问他:“你那么容易就能被抢走吗?”
江河看着她。
“如果你是,那我就不要了。”
白鹭话音刚落耳边就响起了震动声,屏幕上显示着来电人是“唐棠。”
这电话来得还真应景。
黑暗中,手机的亮光尤为刺眼,白鹭淡淡地说了句:“接吧。”,然后起身去了外面。
一般唐棠的来电江河不会接,可是现在这种情况如果不接是不是更让人怀疑?
江河撑起身背靠着床头,手指向右滑了下屏幕,电话接通,“喂。”
唐棠在那边不知跟谁喊了句:“他接我电话啦!”
“喂,江哥你在哪?”,听筒的音量比刚才清晰。
“有事吗?”,江河往一旁歪了下头,声音冷淡。
唐棠:“我和生子还有小月吃饭呢,你怎么没来啊?”
“学校有事。”
“那我明天和他俩一起回去看你。”
江河还是那不冷不热的语气,“嗯,先挂了。”
他把手机扔在床头柜上,“咣当”一声,在空旷的楼顶格外响。
白鹭又回了屋里。
她什么也没问,像是在兑现刚才的话,她盖好被子就闭上了眼睛,一旁的江河还是那个姿势,两人都静默着。
不知过了多久,黑暗里时间总是很慢,江河忽然把白鹭拉到身下,他知道她没睡。
像被点了火,江河几近疯狂地吻着白鹭,她不愿意,又躲又推,还是被他狠狠咬着。
白鹭疼得受不了终于嘤咛出声。
江河撑起手臂,大口大口喘气,而身下人则捂着嘴唇,眼里有东西在闪动。
“小白,我不是。”
江河抬手盖住了白鹭的眼睛。
今夜黑暗降临,他们在一起,明早太阳升起,他们还在一起。
……
第二天白鹭醒来的时候浑身酸痒,顶楼阳光刺眼,她皱着眉,眼睛睁了好几下才完全睁开,恍惚中她感觉手里好像抓着什么东西,软软的一截,她轻轻握了一下,然后慌忙把手撤回来,脸红一片。
“它本来就是你的。”
江河不知什么时候也醒了,嘴里嘟囔一句。
白鹭看着自己被江河紧紧抱住的身子,侧过头去,说:“我要去厕所。”
不说不要紧,江河的手臂又缩了缩。
“……我真要去。”
江河翻了个身终于放开白鹭,她迷迷糊糊下床趿拉着拖鞋走出卧室。
等从洗手间回来白鹭才看清地上狼藉一片,他的睡衣,内裤,纸巾,还有两个撕开的安全套包装……
白鹭深吸一口气又走回洗手间拿了一把扫帚,一点点把地扫干净。
江河也起来了,从衣柜里找了条新的内裤穿上,然后就掐腰站在床边,一副还没完全清醒的样子。
昨晚他一夜无眠,看着怀里白鹭熟睡的样子越看越喜欢,他很疲惫,却怎么也舍不得睡。
回想他们曾经错失的三年,江河很不甘心,就好像命运把他和白鹭彼此拥有的时间生生抽走了三年一样,可换个角度想他又觉得庆幸,还好是三年,不是三十年……
白鹭拿着江河的睡衣走过去踮起脚尖给他穿上,系着带子问他:“早上吃什么?”
江河一栽头把脸埋进白鹭的颈窝里,“冰箱有面包和牛奶。”
白鹭耸了下被他枕着的那侧肩膀,说:“那先洗脸吧,一会儿下楼吃点儿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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