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水煮甜椒_小红柚【完结】(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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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啊。”宴旸伸手摁下暂停键,“郭德纲、赵本山、冯巩、潘长江, 你想看谁的?”

  有什么差别么。

  沉默一会儿,程未故作大方:“你继续。”

  没分辨出不是滋味的‘虚情假意’,宴旸随着岳云鹏夸张的表情,歪在他腿上笑出眼泪。

  程未挽起袖口, 表盘上的时针分针即将趋近直角。他捞起扔在靠垫旁的遥控器, 啪的一声, 投影仪的红点缓缓变成了黑色。

  “哎?你怎么把它关了。”宴旸望着光秃秃的墙壁,隔着衣料咬他的腰。

  骤然失去了亮光,还好有走廊的顶灯斜溜进虚掩的门,她躺在他的膝间,散落的碎发擦着幽淡的眼睛。

  程未把手指穿进贴身的卫衣,腰间整齐的牙印就像被细细砸砸触碰了心。他俯下腰,把鼻尖抵到她的眉心:“已经过了两个小时,该换药了。”

  温热的气息铺在眼皮,她眨着睫毛,心慌意乱地张开嘴巴:“喏,你看看那白泡还肿不…”

  宴旸褪掉半块口红的嘴唇像一枝将被采摘的玫瑰,易逝的诡魅的,让人想起拜占庭风的油画,被风吹回阴夜的星子,禁忌无人的房间。

  程未黯了黯眼睛,突如其来又毫无章法的,亲吻这枝月光下的玫瑰。

  不同于前几次的温意,他带着完全陌生的侵略性,似报复似撩拨,肆意攻克她刚刚咬过腰间的贝齿。宴旸被吻的节节后退,从他硌人的膝间滑入毛绒绒的地毯,承受不住发量的橡皮筋砰的断开,倾泻的头发像水族馆里的水。

  手臂勾住她纤细的腿,程未俯下身,从嘴角吻到耳根再一路眷恋到舌尖。

  茉莉花般的胸脯被他压在身下,迷蒙的气息吐在最敏感的耳尖,宴旸抓住程未宽广的背脊,像一尾摇曳的乌篷船,将要打翻在水势渐长的深夜。

  在神经系统的刺激下,大脑会突然冒出储存的记忆,用来取缔此时的紧张与不安。宴旸瞪着大眼睛,飘忽神游的念经:“庆历四年春,滕子京谪守巴陵郡。越明年,政通人和…”

  “宴旸。”程未从她的颈窝抬起脸,郁郁的眼神像是一张红牌警告,“你想让我前列腺失调么。”

  “我我我紧张…”

  “不用紧张,我又不做什么。”他摇晃着笑,像被风吹散的树影。

  “真,真的?”前半部分结巴后半部分破音,她哆嗦着唇,用最坚硬的胳膊肘抵住他试图前进的手:“你你你可别,骗,骗我。”

  亏他在这时还有功夫开玩笑,程未一边用指腹揉她的鼻子,一边捏着台湾腔满口承诺:“程程绝对不骗骗哦。”

  宴旸将信将疑地盯着他敛下的眼睛,又莫名其妙地从他性感的喉结,流连到宽大的圆形衣领。卫衣里是精瘦的上身,隐约能看见流畅的线条,勾成几块奶白色的腹肌。

  “好看吗?”程未平静地问她。

  连忙把视线挪到别处,宴旸心虚地嘟囔:“搓衣板似的,还好还好。”

  “搓衣板?”他拧着眉,不太理解地问,“这不是你吗?”

  “去死去死!”宴旸为了惩罚他,把脚从他卫衣下摆伸进去,用程未过于偏高的体温充当免费暖水袋,“庸俗的男人,没听说过减肥先瘦胸?我从初中就是C罩杯,在一排没发育的小白杨里那叫一个出众出彩…”

  程未忙不迭地打断她:“别说了,我都懂。没见到你最辉煌的时刻,是我毕生的遗憾。”

  “知道就好,说出来吓死你,我…”还没说完,宴旸猛地捂住眼睛,铺天盖地的嗷嗷:“你干嘛脱衣服!”

  他弓起连绵的背脊,完□□露的手臂挡住她拼命逃离的后颈,黑色牛仔裤与腰线泾渭分明,灰色卫衣早被反手扔进懒人沙发。

  程未扬了扬下巴:“比谁更像搓衣板。”说完,他把她徒劳的、挡在胸前的手利索地扣在头顶,平日一笑就乖巧的虎牙,轻咬起她的上衣。

  衣料擦着皮肤的触感,就像一颗摇摇曳曳被热风催熟的水蜜桃,阳光亲吻细长的绒毛,凝结的糖分全是炽热又敏感的光合作用。

  在长袖衫卷到肚脐的那刹,宴旸把两条腿蜷在他们之间,头皮发麻,颤颤抖着水润的眼睛:“程未,不可以。”

  宴旸的声音不算大,恐惧和胆怯不断弱化着力量,但在树影划窗的静默深夜,却是最不容抵抗的决绝。总算找回了一些理智,程未缓缓停下动作,将她的上衣拉回原处。

  程未从地板上站起来刚想伸出手扶她,却被宴旸心魂不定的眼睛,望得悄悄缩回了手。

  “对不起。”他陷在过分软塌的床垫,低沉的嗓音让人想到漫天的黄沙。

  裹着外套的指尖一滞,惊魂未定的宴旸拧起苏打水,用剧烈的吞咽来浇灭还未减速的心率。

  见她咕噜咕噜喝了大半瓶,程未摊开掌心,示意自己也很渴。宴旸复杂地斜了他几眼,终究不情不愿地把塑料瓶递给他。

  瓶口和瓶尾被两人捏住,宴旸还未来及松手,便被苏打水瓶突如其来的力前倾,一把带到程未的怀里。纤细的腰身被人从后面抱住,宴旸坐在他腿上,交叠的双手不知道朝那摆放。

  她动作幅度不大只敢轻轻挪着屁股,让姿势不要这么暧昧。放在腰间的大手在拉链处停下,程未衔着笑,在耳边清清淡淡地说:“如果你不想走火,那就尽量不要动。”

  宴旸正想着怎么反控全场,留酒店的门铃响了。

  第34章 34.

  当门铃穿过走道渗入私密的耳鬓低语间, 宴旸正坐在精瘦的大腿, 半身裙的金属拉链划过他的手臂, 摩擦出干燥的火花。

  急促的叮咚声像夜雨前的夏日雷隆, 谁也不知即将到来的是福泽甘霖,还是滔滔洪水。

  就像听到了紧急集结号, 宴旸连忙从他身上蹦下,匆匆拉上滑落肩头的棒球衫。捞起钻进床底的拖鞋, 她把程未塞进宽敞的衣柜,警告他不要发出任何声响。

  门铃仍在不厌其烦的叫嚣,宴旸硬着头皮,用发黏的掌心握住电子门的把手:谁?”

  “宴小姐您好,我是酒店沈经理。”她的腔调温柔,一字一句都是标准化的尊重与礼待。

  像只被戳了洞的气球,宴旸倚在墙角,如释重负地吐着气:“您是不是搞错了,我从没叫过客房服务。”

  “因为您消费的房间是vip尊享, 所以我们老板嘱咐再三,特地要送您一份礼物。”

  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宴旸保持十二分的警惕,说什么也不开门:“什么礼物?”

  沈经理笑了笑:“杨女士马上就要回来了,宴小姐若不开门,耽搁的可是自己的时间。”她话音刚落, 门锁便被一圈圈的旋开, 电子磁条发出嘀嘀的声响。

  高挑的虚影从门缝闪出, 沈经理来不及看清宴旸的脸,先把手中的信封交给她:“杨女士于三分钟前坐上一辆六十码的奔驰200,现在是晚上九点四十,本市路况良好没有堵车。为了稳妥起见,您最好让程先生在十分钟之内离开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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