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蜜_庄敬紫【完结+番外】(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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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只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变得虚幻,她分不清眼前的一切到底是真实,还是幻想。

  夏木失神地注视着酒吧角落里的原野。真实的他,幻想的他,哪一个他,她才能接近?

  是命运安排他们相遇在小城,重逢在原木酒吧。

  她想要过去问问他,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出现在这里?

  这不是对的时间,也不是对的地点,原野,目前来说,更不是一个对的对象。

  但是,她感觉,他是一个对的人。对她胃口的男人。她的心不知是什么滋味。

  他也看着她沉默,把嘴抿成一条线,似乎可以感知到她的心声,却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

  男女之情很微妙,有时候只产生在视线交汇之间。

  两人的目光在昏暗的酒吧间交错,对视。

  夏木情不自禁地起身,准备走向原野。

  她要像个孩子一样走向她的港湾。

  她的电话不合时宜地响起来,夏木拿起来,电话号码没有存,她依稀记得见过这个号,对了,是何佑嘉,几个小时前刚刚打过。

  电话把夏木拉回到现实之中,她一屁股坐回到椅子中,醒了醒神,接通电话,“喂,哪位?”

  “夏木,我是何佑嘉,你在哪里?”何佑嘉问。

  “有事吗?”夏木说。

  “你在哪里,我来找你。”何佑嘉说。

  “有事吗?”夏木固执地问。

  “夏木,我想我们还是……朋友。”何佑嘉说,“分开的这些年,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

  “你要继续说这个我就挂了。”夏木说。

  “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说。”何佑嘉忙道。

  “……”夏木咬咬唇,“我在原木。”

  挂断电话。

  通话的时候,她收到了一条讯息:夏木,不管你在哪里,给妈妈上柱香。

  是夏岩发来的。

  看到这则信息,夏木感觉鼻子酸了一下,几天前,夏岩就问过她,要不要回家去祭拜母亲?

  夏木回:天下的水土都一样。

  她觉得,只要情之所至,何必要拘泥于形式,甚至于在心里悼念,也是好的。

  这时,她拨通了夏岩的电话。

  响了许久,夏岩终于接通,“……夏木?”她的声音像是刚刚哭过的,鼻音浓重。

  “姐。”夏木轻声唤。

  姐妹俩在电话中听着彼此的呼吸声,沉默了十几秒。

  “你还好吗?”

  “你还好吗?”

  俩人几乎是同时出了声。

  毕竟,都不曾忘记,只是忘记了令彼此舒适的相处方式。

  “别忘了祭奠妈妈。”夏岩说。

  “姐,你为什么哭了?”夏木说。

  “……”这一声可能勾起一夏岩的伤心事,电话那头,啜泣声隐隐传来。

  “别哭了,姐。”夏木开口,感觉自己的语言好苍白无力,她不太善于安慰一个哭泣的人。

  “……夏木,今天在墓地,小姨给了我一封信,是妈妈生前写的,是她的遗书啊。”姐姐收拾了一下情绪说。

  夏木愕然,她一直以为妈妈的死是意外,“你说什么,妈妈的信里是怎么说的?”

  夏岩却已抽泣难言,“改天再说吧。”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夏木愣了片刻收起电话,眼角余光感觉到有人站在自己身边。

  她抬头一看,正是原野。

  原野抬抬下巴,“可以坐这儿吗?”

  “去你那边。”夏木说。

  原野拿起夏木桌上的酒和酒杯,到了他坐的那一桌。

  两人面对面坐下。

  一首歌曲在酒吧里低回吟唱。

  这张桌子上也有干的勿忘我,是粉色的。

  “有心事?”原野看出夏木的情绪不佳,问她。

  “你愿意听吗?”夏木勉强笑笑,她已经习惯掩饰自己的坏情绪。

  “洗耳恭听。”他说。

  “我看见我妈妈了。”夏木悠悠地说。

  原野看看,没有中年女人在酒吧里,“你妈妈,她在哪里?”

  “她在我的脑海里。”夏木倒了一杯酒,“我要敬她一杯酒。”

  “等等,”原野说,也倒了一杯,“一起敬她。”

  两人抑脖,一饮而尽。

  夏木又连饮了好几杯,一瓶啤酒见了底。

  “原野,”夏木指着桌子上的花,“这个花,叫勿忘我。勿一忘一我,你有难忘的人吗?那种时时刻刻放在心里的人?这种思念却从来说不出口,说出来显得矫情。”

  “……”原野自己灌了一杯酒,“没有。”

  “你在说谎,你啊,真假。”夏木也端起酒杯,喝下去,“整天骗我,你不累吗?”

  原野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夏木。

  “夏木。”何佑嘉来了。

  “来了啊。”夏木笑,“给你们俩介绍一下,原野,何佑嘉,何佑嘉,原野。”

  两个男人伸出手,握了下。

  “原野,这间酒吧和我们俩有缘,原木,原野,夏木。”夏木端起酒杯,“值得庆贺一下。”

  原野看出夏木已经有些微醺,从她的手里端过酒,“别喝了。”

  夏木一把抢过酒杯,“干什么?”

  “我替你喝。”原野依旧抢过来,一扬脖干了。

  “这个男人,真会疼人。”夏木笑道,“何警官,你刚才电话里不是说有话说吗?说啊。”

  这时,原野站起身来,“你们俩谈。”迈步准备往外走。

  夏木一把拽住了原野,“坐着,陪我。”

  何佑嘉看着夏木,嘴角一动,“夏木,……”终究还是没有说出话来,自己倒了一杯酒,喝光。

  “何佑嘉,你不说,我说。”夏木又举起了酒杯,“其实啊,我们俩个得的是同一种病,相思病。你说我们何必这样浪费时间呢,爱着的人,得不到,却又忘不了,误人误己,真是没意思。”说着,她又要喝。

  原野又一次将她拦住,拿过夏木的酒杯。

  夏木抢过酒杯,“不当我男朋友就不许对我好。”

  此时,俩人紧挨在一起,贴得很近,夏天,衣服也很薄,隔着衣服,可以感觉到彼此的体温。

  何佑嘉定定地看着他们,拿起酒瓶,“夏木,你醉了,我们改天再谈。”说完,他拿起酒瓶,仰起脖子,一口气吹干,最后一滴流下时,不足十秒。

  何佑嘉把空酒瓶放到桌上,“我会给你电话。”说完,何佑嘉出了酒吧的门。

  看着何佑嘉出门,夏木无声地笑,眼睛里却是泪花。

  “你没说我在?”原野说。

  “你见不得人吗?”夏木笑,“来,我们继续喝,老板,再来几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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