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摇头:“没什么,想他去世的妻子了。”
姐姐和母亲喜欢的花都比较特殊,店里却恰好都有,明明就在眼前的七里香,老爷爷却废了许多劲去找。
林擎宇在她身后小小声说:“他这个样子,还是别开店的好。”
她冲他眨眼,回道:“你不懂,人家开店买的是情。调,哪像你开那么大个公司,为的是赚钱。”
“谁说我为的是赚钱,我为了赚你。”
正说着的林擎宇,眼见着对他没有什么善意的老爷爷拿着两束包好了的花递过来,贝雅言双手去接,对方却不给。
拿手向林擎宇一招,嘴里还振振有词。
“他又说什么?”林擎宇上前,头却转向她问。
贝雅言学了学老爷爷的语气:“你怎么做男人的,两束花还要女人拿。”
听完后的林擎宇,脸瞬间就黑了下来,有苦说不出的滋味还真的是,难受啊。
买好付完账,她和林擎宇推门出去时,老爷爷却叫住他们,递过来两个礼盒,又是让林擎宇拿着。
她还没来得及问,为什么还有两个东西,老爷爷已经进了店,关门的那一刻,他说的是:祝你们幸福。
幸福,她看了看站在她身边可以给出一个依靠的男人,有了他,她的世界才从深渊里迈出来,距离幸福是不远了。
眼见着林擎宇又要问说了什么,她没有给他翻译,而是对他说:“他叫你回去好好学俄语。”
看着她挂在脸上的开心,林擎宇抱着一堆东西,追上前面迈着轻快步子的女人,他俄语不太会,但是他却听懂了最后一句话,也是唯一一句话。
六年前,他在轮船上听过俄罗斯人交谈说了这些话,他当时问旅游配的翻译,所以知道。
回到住处,拆开礼盒,却是林擎宇拿过观看的一对海豚摆件,以及老爷爷大半辈子都宝贝得不得了的首饰盒。
第二天,她早早起床,原本说要一起去坟地的林擎宇,却发了高烧。
贝雅言成了热锅上的蚂蚁,都怪昨晚他把外套套在她身上了,同样着急的还有户主的女儿,没过多久就请来了当地的医生。
林擎宇执意要起床,陪她去坟场,执拗起来,林擎宇是拗不过贝雅言的。
看着医生给他打点滴,她叮嘱了户主,才安心地出门。
然而,在坟场,贝雅言远远地见到这辈子都想极力忘记的噩梦。
她的父亲正坐在母亲和姐姐的坟前喝酒,贝雅言一直都不认为自己是善类,面对这种无可救药的父亲,她心里生出一个恶毒的想法,他怎么还没有死。
这是多么大逆不道的想法啊,可是当她眼见着两个外国男人向他父亲越走越近,脸庞越来越清晰的时候,贝雅言的双腿刹那瘫软。
两束包装精美的花从她的怀里落在雪地上,无声无息,最后的意志,支撑着贝雅言镇定地转过头,奋力跑了一段路。
简直可以用落荒而逃来形容此刻狼狈的她,寒风在耳边侵过,她的父亲竟然和那两个人有交际。
他们都没有看见她,但是她想起那两个男人手里还握着她过往的东西,促使她转身看后面发生的场景。
她醉得不成人样的父亲,正被两个同样没有人性的男人暴。打,蜷缩成一团,她的心纠在一起,就此不管吗。
她的血液里,流淌着父亲的血,再不管,她也改变不了自己是他女儿的事实。
她重新回去,到底是为了父亲,还是为了让他们交出当年存留的照片底片,贝雅言分不清,只知道,她只知道向前,没有其它思绪。
☆、第78章 当年衣服都是我给你扒掉的
一个念头让贝雅言返了回去,再想离开,她已经没有机会,正打成一团的三个人已经发现了她。
贝雅言看着自己得父亲见到她眼睛一亮,然后醉醺醺地从地上踉跄地爬起来,站稳的时候顺便碰倒了脚旁的一瓶酒,里面的酒液透过狭小的瓶口流出来,融化了瓶口周边的雪。
不同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一个是父亲的,他口齿有些不清楚轻声叫了她一句:“Baikal!”
从未有过得温柔声音来自他的父亲,可是叫得却是她的姐姐,这个父亲还不如打他的两个男人,连她和姐姐都分不清晨。
接下来听到的就是那两个男人相觑一眼,色眯眯地看着她,像是发现了最大利益的猎物,咧着嘴笑,露出满是牙渍的黄牙说:“不是蓝眼睛。”
然后两个男人指着她父亲身后的坟墓:“是她妹妹。”接着越加笑得猖狂,向她走来,还说:“照片的主人公。”
照片两个字,犹如将她放入冰窖,整个人由里到外都感觉刺骨的寒冷。
冲动一时,没有考虑后果的想法,总是等人冷静下来,才倍感后悔,贝雅言一步一步往后退,却被这两个人一把钳住头发副。
无尽恶劣的笑意,在她眼前扩大再扩大:“看你能跑到哪里去。”
“混蛋,把那些照片还给我。”她用俄语和他们交流着,实际上根本算不上交流,她也带着坚硬的语气毫不客气地还击。
让贝雅言心碎的不是夜深人静的时刻在她梦里出现的两个恶魔,而是此时两个人扯着她的头发,把她颈脖上的卡地亚项链扯下,以及耳朵上右手腕上的贵重饰品夺走,她的父亲竟然哆哆嗦嗦从地上捡起还剩三分之一酒的瓶子,赶忙逃离是非之地。
贝雅言是对这个父亲真的死心到了极点,直到控制住她的两个人抬起她的左手,要将她中指上的戒指强制摘下时,她才将视线转移,不再放在那个奋力离开的年迈背影上。
“它不可以。”挣扎无果,贝雅言直接朝那只手咬下去,这枚戒指才戴在她手上没几天,林擎宇说过不准摘下来。
“瞧瞧她的首饰,都是奢侈品,看来她过得不错啊。”贝雅言只听其中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说道。
能用钱财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她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在这种情况下,不能硬来,只能和他们谈条件。
“你们无非要的就是钱,把当年的照片给我,钱,我会给你们。”当务之急,是问出那些照片的底片,那些东西决不能公之于众。
他们一直都知道这是她的弱点,的确,她不知道除了妥协还能怎么办,因为这边的警察都不能将这两个变。态绳之以法。
他们无赖地打量她,手掌滑过她的脸蛋,贝雅言别过头,恨恨地瞪着他们,只听面前的男人咒骂了一句:“还敢躲,当年衣服都是我给你扒掉的。”
当一只手要朝她一巴掌甩过来,却被另一个人制止了,那个人一边不忘了抓住她,另一边和他商讨:“哥,我们现在缺钱,要是惹急了她,不给钱怎么办,拿了钱就是了,反正……”
接下来的她就没听到了,其实他们小小声说的是:“反正底片我们有很多,以后我们还可以拿着那些不堪的照片和她换钱。”
再等他们说完,两个人已经变了一张脸,谄媚地笑着,松开了她,还拍了拍她的左手,帮她把拔出一些距离的戒指退了回去:“我们不动它,也不动你,但是你要给我们五千万卢布,不然,你就等着那些照片挂在社交网络,臭名昭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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