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看着大婶儿的脸便是一阵干呕,谁也不愿上前来。
“大家千万别买他家的保颜泥了,我的脸就是被那东西害成这样的。”大婶儿向众人说起。
“是谁在外面说话呐?”只听一道声音传来,昨日的掌柜由几位伙计护着走了过来。
大婶儿一见是他就要上去打他:“都是你昨日里说得天花乱坠,你不得好死!”
掌柜仿佛没有闻见恶臭味,凑到她面前盯着她脸上的脓包看起来。
过了一会儿,掌柜突然说道:“你脸上的脓包看起来并不像是用了保颜泥所致,我看你是她找来的托。”
说着,用手一指念锦烛。
“我看也是,锦绣医馆眼看着生意被人抢了去,就想用不入流的小伎俩来陷害蝶粉轩。”
“没错,驻颜泥效果不好,价钱还贵,可她们竟然不从自身找问题,真是不要脸。”
大伙儿听信了掌柜的话,都认为念锦烛是来找茬的。
念锦烛看着这些不分是非的人,心想他们被骗也是活该。
“都散了吧,我大人有大量也不与你们计较了,还望你们不要没事找事。”掌柜说罢就要走开。
“谁说可以散了?”
掌柜应声回头,就见一位富家小姐模样的姑娘走了过来,脸上也同大婶儿一样化脓流水。
她身后的丫鬟冲到掌柜面前,将一罐保颜泥砸在他的身上,掌柜身上一片狼藉。
“你这贱婢,看我不打死你!”
眼看着掌柜手中的拐棍就要落下,念锦烛一把将小丫鬟拉到自己身后。
“掌柜可是想要打人?”
掌柜吓得立马收了手,他虽敢和念锦烛唱反调,可就是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朝她动手。
蝶粉轩门前围聚的人越来越多,出来指证蝶粉轩卖假药的人也是一个接一个。
这些人都是昨日在这买了保颜泥,用过之后就满脸溃烂,疼痒交加。
念锦烛一看之下才知道大婶儿脸上的症状还算轻的,有些人脸上全都肿了起来,眼睛肿得只剩一条份儿。
刚才已经付过钱的客人全都嚷着要退钱。
“你们说退钱就退钱么?只要知县老爷不发声,谁敢说我卖假药?”
念锦烛一听也猜出了个大概,这掌柜的肯定是仗着背后有知县撑腰,才敢如此胆大妄为。
“知县确实不会说什么,太后倒是发话了,掌柜的你可想一听?”
念锦烛转头一看,来人却是睿子都。
跟在他身后的人她也认得,正是太后身边的大红人李公公。
李公公一见念锦烛忙给她行了礼,这才转头轻蔑地看向掌柜。
“刚才可是你嚷着要见知县,那不如就随我走一趟吧。”李公公一掸手中的拂尘幽幽开口道。 “我可没说要去见知县。”说罢就要溜之大吉。
正文 第575章 堂下何人
却被睿子都挡住了去路:“要不要见知县可由不得你,官府的人一会儿就来,你有什么话就留着去大堂上说吧。”
掌柜还想狡辩,却见两个衙役朝着自己走来,不由分说就把他擒住了。
县衙大堂
掌柜被押着跪在地上一声不吭,心里也隐约觉得不妙。
知县老爷慢慢悠悠走上高台,看一眼跪在地上的掌柜就气得咬牙。
原来掌柜是他的侄儿,总借着他的威风仗势欺人。
他几次三番劝说都只当耳旁风,从前他还能偏袒着他,可这次惹上的人哪里还是他能摆的平的。
“堂下何人?”
知县一拍惊堂木,吓得掌柜一个哆嗦。
“蝶粉轩的掌柜孙忠。”
念锦烛可不想看着二人做戏,便朝李公公使了个眼色。
李公公心领神会,朝着知县说道:“直接审吧,你与他的关系谁人不知。”
“可是孙忠卖给你们的假药?”知县板着脸问道。
“小的不敢说假话,保颜泥就是在蝶粉轩买的。”大婶儿急忙跪了下来向知县禀明实情。
孙忠无奈之下只得大呼一声:“叔父……”
却被知县硬生生打断:“大堂之上哪来你的叔父?”
知县怕他嘴里再冒出不该说的话来,忙厉声喝道:“孙忠,你可知罪?”
孙忠吓得伏在地上不敢吱声。
“给我拖下去打五十大板。”知县虽怕兄长怪罪,可眼下也没了其他办法。
“慢着,这事可不能就这么结案了。”说话的是李公公。
知县敢怒不敢言,只得陪着笑脸问过李公公的意思。
“这些受害者难道都不用管了么?”李公公喝一口茶悠闲地问道。
“要管要管,就罚孙忠将贩卖假药所得的钱财全部归还,并赔偿受害之人每人五十两。”
五十两已是笔不小的数目,可堂下站着的受害者却不依。
“他害我们的脸变成这副模样,竟然想用五十两来摆平,未免太便宜了他。”
富家小姐哪里会把这点小钱放在眼里,她在乎的是自己脸还有没有可能医治好。
“不错,可不能轻饶了他。”念锦烛说话间已经拿出了一罐保颜泥。
“你要做什么?”孙忠吓得连连往后退。
念锦烛笑着取出些来放在孙忠眼前晃了晃,说出的话却毫不留情:“大人,要我看应该让孙掌柜试试自己研制的保颜泥。”
知县虽于心不忍,可这毕竟是孙忠自己惹出来的祸,也只能由他自己担着。
孙掌柜被涂了满脸的保颜泥带了下去,他不仅要遭受脸部溃烂的痛苦,还要在狱中呆上三年,当真是自作自受。
事情终于得以解决,念锦烛也觉得心中畅快了不少。
李公公还要赶在天黑前回宫,念锦烛也想不出感谢他的方法,正好想起府中还有自己腌制的咸鹅。
太后倒是很欣赏她的厨艺,可咸鹅未免有些拿不出手。
“公主,咱家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这话已在李公公心里憋了好久。
“公公你说。”
李公公长叹口气道:“公主什么时候有空去看看太后吧,太后很是想你。”
念锦烛心里有些排斥,对于这个从天而降的祖母她并不是很想亲近。
可这回毕竟是太后帮了自己大忙,直接拒绝显得有些说不过去。
李公公见她不表态又接着说道:“太后自从吃了你做的松鼠桂鱼就一发不可收拾,是三天两头命御膳房做了来吃,可都不是滋味。”
“公公真是说笑了,御膳房的手艺自然是要在我之上。”
“公主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太后真正想念的哪里是什么桂鱼,而是你这个人呐。”
念锦烛其实一早就听出了李公公的言外之意,这也是她方才迟迟不接话的原因。
“今日这番话并非太后的意思,而是杂家实在见不得太后日日以泪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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