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胜低头吃面,脸上满是促狭的笑意。
因为连胜的突然出现,徐子琰那点邪恶的小心思被打断了,虽然烨歌说可以,但今晚要照顾伤员,肯定是没机会了。他有点失落。
杨烨歌一个人回到家,进屋开灯,脱了大衣挂到玄关衣架上,还是觉得今天像做梦一样。
他和徐子琰,就这样开始交往了?
还是没什么实感,但是有了恋人的甜蜜心绪,和刚才亲吻时对方嘴唇的触感与热度,想起来却让他心跳失速。
对方可是徐子琰啊……杨烨歌想,徐子琰,是我的男朋友了。
他忽然激动得全身颤抖,生出些绕着客厅跑一圈的冲动,家里的暖气开得太足,有点热过头。他抬手脱去身上的羊绒衫扔在地上,又解开皮带褪下厚实的加绒牛仔裤,蹬掉袜子,只穿一条内裤往浴室走去。
温热的水洒在皮肤上,浴室里氤氲起暧昧的蒸汽,毛玻璃上凝起水雾,杨烨歌嘴角上扬,伸手在那水雾上写了个“徐”字。想了想,又竖着加上“子琰”二字。
背上淋着热水,望着那个名字微微出神。
他的脸颊又红起来,他很清楚不是冲热水的缘故。
他体内黑色的欲望开始叫嚣,理智已经快压抑不住了。
想要肌肤相亲,想要被他占有,想与所爱之人亲密无间地嵌合,想做一切可以做的事。
杨烨歌并不是禁欲派的人,他很早熟,十二岁时就明白了那是怎么一回事。只是这些年来一直找不到发泄的出口,就这样郁积于心,几乎将自己压垮。世间能满足他的人千千万万,可他只愿意跟自己喜欢的人做这件事。他感到自己的性欲如同一只黑色的野兽,困于笼中多年,早已变得凶暴无匹。
杨烨歌心里忽然升起一丝幽凉的恐惧,他不知道一旦打开那个牢笼,被欲望驱使的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
徐子琰帮连胜洗了澡,吹干头发,安顿睡下,回到自己卧室,第一个念头就是给烨歌打电话,甚至生出些冲动,想立即就去找他。但看了眼时间,十一点多了,烨歌应该已经睡着了。
杨烨歌是典型的大艺术家生活方式,不列计划,随心所欲,不熬夜,只要没拍戏每天雷打不动十点睡觉,他头发厚皮肤好不长黑眼圈,除了抹那些动辄四位数的保养品,大概就是常年睡眠充足的功效。
徐子琰打开笔记本电脑,上芒果PPS搜铃山战记,他想看看烨歌说的那场NG了七次的哭戏。
芒果PPS很人性化,每集电视剧都有内容简介,徐子琰看了半天,发现是在第36集末尾,心中感叹播得真快。进度条拖到相应位置,剧中的白临仙和陆小尘正在吵架,白得知陆出身不凡,就设宴跳舞单独招待他,把人哄得开开心心,宴毕,张口问他借一件宝器,但是白不知道这宝器只能使用一次,陆听他一说就变了脸色,误以为白与他交好并献殷勤是为了攀附他,图他的荣华富贵,生气了,陆又是个藏不住事的性格,一气之下就说了狠话,还掀了案几。白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发火,越想越委屈,坐在地上大哭一场。
徐子琰忘了关弹幕,只见一排排的“好虐啊”、“虐死了QAQ”飘过去,杨烨歌哭的时候弹幕更是汹涌,什么“心疼临仙”、“抱抱不哭”、“整个剧组的演技都在杨烨歌这里了”、“陆临党心都碎了”全叠在一起。徐子琰都找不见人了,找到按钮关闭弹幕,世界清静了。烨歌坐在大殿里,被空旷的环境衬得更显娇小,他抱膝坐在台阶上埋头痛哭,看不见脸,然而只凭一个背影,就令人心痛欲裂。
烨歌穿着露背的“天水碧”舞衣,皮肤白得几近透明,发髻高高束起,脖颈和肩膀线条优美,因为低着头,可以看见颈椎处凸出来两个尖儿。
徐子琰觉得身体某处又蠢蠢欲动起来,他望着天花板念了两遍静心诀,发现没用,叹了口气,自暴自弃地解开腰带,右手伸进了内裤里……
撸完一发,心情平复了些,徐子琰又登上几个论坛查看舆情,输入“铃山战记白临仙”几个字,结果搜出一大堆陆临CP的图和同人文,以及配乐视频。
再搜杨烨歌的名字,除了一些近期的动向和照片,就是CP粉的天下,跟陈攻的,跟尹宏的,跟处刑人里演迪诺那个意大利男的,跟欧小满的、姜一明的,姜杨这几天热度还特别高,作品呈井喷状态,小黄车小黄图层出不穷,看得徐子琰大摇其头感叹世风日下。
一路搜下去,终于找到了这CP突然热起来的原因,除了铃山战记里陆临CP的影响,还有个被姜杨党誉为镇派之宝的小视频。
铃山战记片场花絮,烨歌和姜一明穿着戏服并排坐在椅子上喝热饮,喝了几口,两人开始叽里呱啦讲英语:你喝的是什么?黑糖热可可,你的呢?好像是香草奶昔,要尝尝吗?不用了,我更喜欢巧克力。就这么简单,穿古装讲英语还特出戏。徐子琰早就知道烨歌爱吃巧克力,也听他说过,姜一明说不好普通话,拍戏时候都不怎么跟其他演员聊天,他也不会讲粤语,但是两人英语都挺溜,所以在片场经常英语来英语去的,搞得别人都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徐子琰撇嘴,就不就是很平常的事吗,有什么好萌的?
☆、第十二章
三月三日,玉城下了一整天的雨,阴冷逼人。
安咏义窝在自己的房间里不肯出门,手机关机,网线也拔了,要不是经纪人找上门来,估计连饭都不愿吃。
“祖宗!”经纪人刘舒破门而入,看见安咏义颓废的样子,又气愤又心疼:“怎么连暖气都不开?你明天还有个通告,感冒了怎么办?”
刘舒拉开一床毛毯兜头包住他,又手忙脚乱找遥控器开空调。安咏义静静地坐在床上,带点自嘲地冷笑一声:“哼,那些人这会儿都在看我的笑话吧?”
“说什么呢,”刘舒把空调调到28度,安慰他:“你的粉丝都疯了,新造型好评如潮,型男风尚那边打电话联系我,这才三天,好几个网点已经卖断货了,总部那边连夜加印,《荧幕》的首日销售量我打听了一下,连你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安咏义听了,似乎好受了一点,但眼神依旧灰暗:“刘姨,我真的不如杨烨歌吗?”
刘舒拍拍他的头:“傻孩子,你自己的路走得好好的,跟他比什么?”
安咏义有点恨恨地抹了把脸:“我不甘心!人人都说我和他长得像,又都觉得他比我好,连子琰哥都选他不选我,我就是不甘心,明明是我先认识子琰哥的,子琰哥以前对我也很温柔,偏偏杨烨歌一出现,就把他勾引走了。前天我给他打电话,他居然为了那个浪货凶我!”
刘舒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想了想,说:“以后路还长着呢,有的是机会把他抢回来,你听姨的话,先把饭吃了好不好?再饿下去又要胃疼了。”
安咏义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刘舒赶紧给他拿来热鸡汤和干炒牛河——两样都是安咏义最喜欢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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