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钊阳一怔,破天荒地脸上一热,佯做无辜地回答:“叫了什么?我不记得了。”
这个闷骚的男人。
辛阮忍不住在他胸膛上咬了一口:“我都听到了,鲍子也听到了,真肉麻,你别想耍赖。”
裴钊阳“哦”了声,威胁地捧着她的脸:“居然和鲍子联合看我笑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辛阮想逃,哪里还来得及,唇一下子就被堵住了……
相拥着入眠,相拥着在晨曦中醒来,这样的时光,让辛阮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日子过得很是平顺。
新公寓比起辛阮的小公寓,舒适了不止一星半点,家务有专门的钟点工操持,画室正对南向黄罗江,浩渺的江波视野开阔,画得累了就远眺江景冥想片刻,偶尔断层的灵感就好像有了源泉。
和裴家人的相处也渐入佳境。没什么意外的话,她和裴钊阳一周回去住一两天,双胞胎兄弟对她很是敬重,婆婆不用说了,两个人颇有默契,往往一抬手一挑眉都知道对方的心思。
公公为人严肃,性格有些刻板,但对她也客客气气的,就是偶尔有一次在饭桌上无意中提了一句,“什么时候计划生娃娃?让你爷爷热闹一下。”
裴家三代同堂、子嗣兴旺,就是家里没有小孩,看起来还是有点冷清。还没等辛阮回答,裴钊阳就应了一句:“还早吧,这个不忙。”
饭桌上有荸荠松子,爷爷喜欢吃这个,刚才吃得不亦乐乎,后来裴国宁怕他吃多了荸荠伤胃,就让佣人撤走了,爷爷很不高兴,记恨上了,这会得了机会瞪大了眼睛训斥:“对,还早着呢,别听他的,他以前护着他媳妇就说我老封建,每天就想着抱孙子。”
裴国宁的脸都绿了:“爸,你怎么不该记得的都刻在脑子里了?”
全家人全乐了,这件事情也就这样嘻嘻哈哈地过去了。
其实辛阮对生孩子并不反感,可能是自由缺失母爱,所以,看到可爱的小孩她总是按捺不住自己胸口涌动的渴望。
她曾经无数次地想过,如果她有自己的孩子,她一定要把自己所有的爱都倾注到她或者他的身上,给他们这世上最完美的童年。
可就是因为这样,她觉得现在还不是两个人生孩子的时候。她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在一个充满爱的家庭中生活,就像公公婆婆一样,那举手投足、眉梢眼角满溢出来的爱,才能孕育出像裴家兄妹那样优秀的后代来。
没过几天,裴玥玥的生日到了。
要说辛阮在裴家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那就是这个小姑子了。裴玥玥开朗活泼爱笑,可就是和她不对付,裴钊阳也不能偏帮得太明显,要不然裴玥玥就一脸“有了老婆忘了妹妹”的伤心。
辛阮琢磨着趁着这个生日的机会,买件裴玥玥喜欢的礼物,也算是为缓和关系做点努力。
在北洲路逛了一圈,最后在一家奢侈品店里挑了一件限量版的围巾,嫩黄色的花纹很配裴玥玥的青春洋溢。刚让销售把东西包好,门口进来了一个风姿绰约的女人,辛阮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不就是徐立方在T国拉来的同盟卜莎巴吗?
辛阮觉得有点尴尬,倒是卜莎巴饶有兴味地向她走了过来,十分热情地招呼:“你好,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就是辛阮吧?”
没办法,辛阮只好微微颔首招呼:“是,你好,一个人来逛街?”
卜莎巴露出了一个得体的笑容:“不,我刚从外面开过,看到有人像你,就特意进来找你聊聊,能否赏脸喝杯咖啡呢?”
辛阮愕然,她们俩并没有什么交情,就在周年趴上见过一面而已,又有什么事值得她劳师动众地过来交流?
卜莎巴却十分亲切地挽住了她的手臂,拉着她往外走去:“这里隔壁就有家咖啡馆不错,我特别喜欢他们家做的提拉米苏,味道十分纯正,放心吧,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
旁边的咖啡馆生意很好,里面的位置都满了,卜莎巴索性就在露天的帐篷下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点了一杯杯卡布奇诺、一杯蓝山和一块提拉米苏。
这一片是际安市的标志性建筑之一,对面是欧式风格的老建筑,坐在这个小广场上看过去,现代和古典交错,有种时光流逝的错觉。
“我可以叫你小阮吗?”卜莎巴很自来熟,仿佛就这么一瞬,两个人好像成了多年的老友,“立方是我的忘年交,我很钦佩他的远见和为人,所以也一直对他深爱的妻子有着很大的好奇心,上次一见,你果然气质出众,怪不得立方对你一直念念不忘。”
“前妻,”辛阮纠正道,语声淡然,“我并不觉得我有什么让人念念不忘的本钱,徐立方大概是看到我有了好结果心里不甘心吧,他还幻想着他是身披金甲的英雄,把我从他给我的狼狈中救出来。”
“小阮,”卜莎巴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下来,“请相信我,我并没有说什么假话,立方在T国的时候,的确一直想着你,我选择和他合作,其中有一方面也是因为他重情。但是你看现在,他因为你和裴总的事情大受打击,每天都无心工作,这样下去,他历尽艰辛想要挽回的事业就要毁了,而我的投资也要血本无归,你原因看到你曾经爱过的人沦落到这样都下场吗?”
辛阮怔了一下,无意识地拿着勺子搅动着泛着白色泡沫的卡布奇诺。
的确,现在最好的结果就是尽快让徐立方和她两两相忘,徐立方这样泥足深陷,对谁都不是一件好事。
“可能立方在处理你们俩的事情时的确不够妥当,你因爱生恨也是能理解的,”卜莎巴说得很是恳切,“但是,你在离婚后一个星期就和别人结婚,连半点挽回的余地都不留给立方,在他回来后又这么绝情,俗话说,一夜夫妻百日恩,这要是在我们的国度是要被人唾弃的。最让我想不明白的是裴总,他的行事的确算不上磊落,一早就觊觎别人的妻子,等到别人一落魄就下手,的确和他在商场上的作风一样,忍狠准。他的行为在法律上的确无懈可击,可是在道德上就说不过去了……”
“你胡说,”辛阮生气了,“我们俩的事情,你不是当事人根本不明白,我也没必要和你解释。至于裴钊阳,他没做错事,在我和他……之前我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
卜莎巴风情万种地笑了,抬手从包里取出了一个精致的烟盒,熟稔地点燃了一支烟,一脸纵容的笑:“好好好,你说没有就没有,但是现在事实摆在这里,你彻底屏蔽了立方,又搬去了他的公寓,立方连偷偷看你一眼都成了奢望,裴总又时时处处和他过不去,他要走火入魔了,你怎么办?”
辛阮就怕这个。
以她对徐立方的了解,这个男人心眼小,容易钻牛角尖,骨子里的占有欲又很强,性格阴沉,很容易就做出过激的事情。她会答应搬到裴钊阳的公寓里去,其中有一部分也是这个考量。徐立方知道她的这套公寓,万一他过来纠缠不休,自己躲都没地方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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