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醒作为苏昌盛的朋友,又是秀梅的姐夫,这回他也陪着敬了不少酒,特别是敬岳父不少酒。
陈贵见了苏醒就高兴,虽说苏昌盛说话很实在,干活很稳重,他并不比苏醒差在哪儿。可陈贵就是更喜欢苏醒一些,或许是苏醒身上的那股子劲更惹陈贵喜欢吧。
李桂花也是更喜欢苏醒一些,不过她觉得秀梅那性子配苏昌盛挺好,秀梅就需要配一个稳重实在的人。而红梅配苏醒也合适,一柔一刚,两口子不容易吵架。
吃过饭后,红梅带着秀梅、腊梅以及彩霞来家里玩,苏醒和苏昌盛带着小军、小东在河边抓小鱼小虾。
李桂花和陈贵由苏昌盛他爹和他大伯家的人陪着,聊些家常。
来到红梅屋里,秀梅一眼就看到了红梅与苏醒的结婚照,硬是要取下来拿在手里看。
红梅拿出糖块给她们吃,说:“秀梅,福子下个星期也要订婚了,没想到吧?”
秀梅还真是吃惊,“哟,是哪家的姑娘?”
“镇上的,叫严桂芝,虽然她没有你胖,但看起来比你结实,能干着呢。苏福娶她或许比娶你还强。”
至于严桂芝心里有个齐爱华,红梅是不会跟妹妹说这些的。
秀梅撇撇嘴,“比我强就比我强,没想到他苏福还有这个福气,其实也挺好,你替我在苏福面前祝贺他吧。”
红梅点点头,想起什么又忧愁起来。“秀梅,待明年八月你嫁了,往后娘家那么多田地爹妈怕是干不过来的,小军和小东太小,而且还要上学。”
秀梅又踩上凳子把姐姐和姐夫的结婚照挂上,说:“这有啥好担心的,忙时就叫苏昌盛和姐夫去咱娘家帮工几天,当女婿的出这点力也不为过吧。”
彩霞忙道:“到时候我也去。”
秀梅哈哈笑了起来,“姐,你瞧,彩霞多招人疼。别人家姑嫂有些合不来,以后我和彩霞肯定好得很。”
红梅白她一眼,“那是,彩霞才多大,她能跟你使心眼?彩霞家就她一个女孩,吃了不少苦,以后你得护着她。”
“知道了,姐,别以为我不懂事。”
玩了一会儿,秀梅就得到河对面和家人会合,然后回家去。苏醒和苏昌盛还真抓到三条小小鱼几只小虾,让小军和小东带回去了。
晚上,苏醒躺在床上,眼睛却看着灯,直到看得眼睛疼,才恍过神来。
红梅坐在妆台前抹新买的雪花膏,去年苏醒送的蛤蜊油用完了。
她边擦边闻,“真香。”
她回头见苏醒眼神有点儿呆,问:“想啥呢?”
“想钱。”苏醒不假思索地说。
“噗,怎么突然想钱了?咱俩一个月也能挣一百多,咱村里谁有咱俩挣得多?”
红梅说着爬上床来苏醒身边窝着。
苏醒把红梅搂过来,捏着她的小手说:“话是那么说,咱俩也够拼,就是……光让你帮着挣钱,却没让你过上好日子。”
“怎么没过好日子,现在这日子就很不错了。妈跟我说了,也不需咱俩把挣的钱全拿出来,只需帮衬一点,年底问舅舅和姑姑小姨他们几家再借点就够了,明年要是收成好,能很轻松的还清。之前我心里有点不太痛快,现在我觉得没啥,你怎么又着急了,不是你说好日子是慢慢过出来的吗?”
“我能不急吗,明年秀梅嫁给昌盛就能骑上她自个儿的自行车,家里还能买上电视机,估计家具也打得多打得好。昌盛还说结婚后就打算找地基盖楼房,两年内就差不多能盖起来,而且秀梅不必像你这么辛苦。我不想委屈了你,想去蔡家洼那个煤窑谋个活。”
红梅一听,脸色都变了,“不行!我听妈说,那个煤窑死过人,而且一天到晚在黑漆漆的窑里干活,出来见太阳眼睛都疼。”
苏醒却很想去,“那里工钱好啊,一个月满工的话,能挣一百一十块,昌盛在砖厂才领八十六。如果加上你卖货挣的钱,咱俩每月挣的就有两百多了。这么算算,年底就能买电视,再给你买个女式自行车,明年就可以买砖打地基,后年或大后年小楼都能盖起来。”
苏醒说着兴奋,红梅却翻身过去,说了句“不许去”,就不理他了。
苏醒见红梅这样,他也不敢犟着非要去。
他趴在红梅的身上,用胡渣轻轻磨蹭着红梅的脸。
“别生气,乖啦乖啦,我暂且不考虑去煤窑好不好?”
红梅被他逗笑了,一把将他脸推开,“你这胡子扎人疼着呢。”
“哦?你前天晚上明明说过,扎着疼也喜欢的,我就扎就扎。”苏醒胡渣蹭了蹭,就亲上红梅的小嘴了。
两人越亲越动情,很快翻滚起来,床越折腾越响。
红梅不敢特别使劲,说:“轻点,这床声要是爹妈听见多不好。”她并不知道公婆已经听过无数回了。
苏醒却没法轻点,还说:“咱们真得早点盖新房,到时候咱俩单独住,怎么使劲都没人听见,房子摇起来都没事。”
红梅又掐他,“瞧你这牛劲,还真能把房子摇起来。”
苏醒身体已炙热难耐,身子一挺,顿时爽快地低吼起来。
红梅已经意、乱、情、迷,身子情不自禁地使劲。
至于床晃成啥样,公婆是否能听见,这些已抛于脑后,根本没法顾及。
*
转眼到了三月十五,苏福要订婚了。一大早苏醒和苏福就去镇上买鱼和肉以及一些泡发的干菜,还再买烟酒糖。
买回来一家子开始忙活着洗和切。虽然订婚只有两桌,但两家都很重视。
特别是严家人要来吃饭,怠慢不得。
严家共有十一口人,看着像是一大群。严桂芝爹妈和哥嫂脸上一直挂着笑容,他们早盼着严桂芝嫁出去,这回终于如意了。
就连她小侄子侄女都笑嘻嘻的,唯独严桂芝没笑过,但她也没板着脸,就是让人感觉她是局外人似的。
方荷花并没把这事放在眼里,不笑就不笑呗,以后结婚了还能一辈子不笑?
倒是苏福有些着急了,他说啥严桂芝都不笑,也极少回应,他感觉是自己一个人订婚似的,心里多少有些失落。
直到严家人要回去了,严桂芝也没一丝笑容,而是云淡风轻地抬腿走人。
方荷花安慰苏福,“她人来了,又没说一句不乐意,你着急啥?爱笑不笑呗,日子总是要过的。”
苏福也是心大,点头笑着说:“也是,愿跟我过日子就行。”
到了三月二十一,苏醒又去了砖厂。只不过等到晚上八点,他并没有按时回家。
红梅急了,跑河对面去找苏昌盛,苏昌盛也没有回家!
方荷花猜测说,估计砖厂活多没干完,今天要多干会儿。
可是等到十点,苏醒还没回来!
这下红梅着急了,去二婶家借自行车要去砖厂找。可外面黑灯瞎火的,她一个年轻媳妇出门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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