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晴怕自己把他的裤子边儿踩脏了,拎着超大的裤腰,走到他旁边,看见他弄了一锅红艳艳的汤,还有几个面包放在一个挺好看的白盘子上,她真的很饿,看见汤忍不住咽了下口水,心想如果是别人,好像不吃人家的东西才是对的,但是现在旁边的人是葛天籁,客气什么的,似乎不是太必要吧?
她眼睛盯着那锅汤,小声问他:“能吃?”
作者有话要说: 逐一感谢留言的小天使,鞠躬。最近留言稀少,点击渐少,这样冷的文发到网上,老实讲,如果不是为了小天使的鼓励,单单是几块钱的收入,是不足以支撑作者日更几十万的文的,没什么人看的文,就是被匆匆结束的命,无他,不被天使爱戴死得快,~~~~(>_<)~~~~
☆、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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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嗯了一声, 把那锅汤端起来, 一边向外走一边说道:“我特意做的——你把面包拿出来。”
她连忙拿起面包盘子,跟在葛天籁后面, 厨房旁边紧邻的就是餐厅,一水儿的白色家私,除了葛天籁手里的那锅红色的汤——话说, 他嗜白为癖, 为什么不干脆做锅白色的汤?
他将汤放在桌子上,然后拿了两个汤碗汤勺,一个给她一个给自己, 抬头见捧着面包的葛晴站在旁边,对她说道:“坐下啊。”
葛晴看着六把椅子,指着其中一个问:“这儿行吗?”
他摇头,下巴对着自己对面点了一下, 说道:“坐我对面。”
他见葛晴竟然真地走过去,听话地坐下了,眼睛里闪过一抹得意, 伸手给她舀了满满一碗汤,一边递给她, 一边说道:“我没怎么做过饭,平时都是家里人送东西过来给我, 回家的话,家里也有专门做饭的人,所以经验很少。你尝尝, 要是不好吃,下次我再琢磨着提高。”
葛晴从来没有这样被人照顾的经验,她从生下来习惯的,是照顾别人,照顾情绪偏激易怒的外婆,照顾可爱甜美的妹妹,生活,学习,谋生,每一步她都扮演者跟她年龄不符的成熟大人的角色,这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经验,于她太过陌生,以至于有一会儿,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动作了。
葛天籁看她呆呆地,奇怪地问:“怎么了?喝吧,没毒。”
葛晴听话地拿起勺子,喝了一口,一股西红柿肉汤的味道,她不知道好不好喝,只知道自己很饿,饿了的时候,喝什么吃什么都觉得香,所谓食不厌精脍不厌细,那是别人做的事,她自己长这么大,没吃过什么好东西,所有的食物对她来说,都只有一个作用:填饱肚子。
“好吃吗?”葛天籁问。
葛晴点头,心头各种情感翻涌,她本就话少的毛病更为严重,干脆一点儿声音都不发出来。
“面包是买的,你饿了先对付着吃。”他眼睛盯着她,目光停留在她脸上,将她此时神情尽收眼底,对她轻声说道。
她一言不发,伸手拿过一个面包,大口咬了起来,吃一口面包喝一口汤,不一会儿就吃了两个面包两碗汤,然后她快速地站起来,对葛天籁说道:“我帮你打扫?”
“不用,明天早上有人过来清洗。”葛天籁说。
她嗯了一声,起身走开,虽然听说有人过来打扫,多年的习惯还是让她自动自发地拿起自己用完的碗筷,到厨房洗干净了,找不到放的架子,也不知道这个家碗筷都收在哪里,只好丢在台子上,出来对他说道:“我住哪儿?”
“楼上,你洗澡的卫生间对面有个空的房间。”葛天籁回答。
她嗯了一声,抬脚向楼上走去,上了楼梯,听见身后脚步声响,回头见葛天籁三步并作两步追了上来,对她说道:“我忘了,给你拿个牙刷。”
“不用了,我只住一晚上,不刷牙没关系。”
他听了这话,明显愣了一下,好看的眼睛盯着她,轻声问道:“只住一个晚上?”声音有些怪异,像是惊讶,又像是有些伤心,转过头,没再看她,匆匆向楼上走,边走边道:“一个晚上也要刷牙。”
他给她打开的是一把新的电动牙刷,葛晴没见过,更不知道怎么用,葛天籁手把手教她怎么用,束手站在一旁,看她拿着牙刷滋滋滋地刷着,他目光盯着她泛起泡沫的嘴,既不说话,也不走开。
葛晴被他看得不自在,而且刷牙刷得嘴里全是泡沫,这种情境下旁边站着一个观众,委实让人不自在,她匆匆几下吐了泡沫,打算漱口,听见旁边的“观众”说道:“看着那个沙漏,沙漏里的沙子漏完了,你刷牙的时间就够了,不然就不要停。”
葛晴抬起眼睛,见镜子前面果然有个天蓝色的沙漏,沙子正在汨汨往下,她愣愣地盯着那蓝色的沙子,一个晚上的情绪,化成一抹自嘲般的轻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转过身对旁边的葛天籁说道:“能不能不要这么看着我?”
他稍微移开了眼睛,隔了一会儿又移了回来,对她抱怨地道:“看一眼又不少块肉。”
葛晴对这样赖皮的回答毫无办法,在他电灯泡一样的注视下,在沙漏规定的时间内,心情复杂地刷完了牙,擦了嘴,对站在卫生间门口的门神说道:“让开吧?”
他微微闪了一条缝儿给她,葛晴过去了,走到他指明的那个卧室的门口,对还留在卫生间那里看着自己的葛天籁说道:“这间吗?”
他点头,盯着她的乌黑湛亮,像是在想着什么,偏又不说一句话。
葛晴进去了,留了个心眼儿,进去就从里面把门反锁了,听见咔哒一声的锁响,她安心地出了口气,隔了一会儿,又出了一口长的。
室内整洁得根本不适于人类居住,一片雪白,她拉开柜子,看见里面防潮袋内装好的寝具,从里面掏出来,铺到床上,然后掀开床铺,钻了进去。
真不舒服啊,这床。
实在太软了,身体整个陷进床垫的感觉,毫无支撑,跟她睡了十多年习惯了的硬砖炕委实太不一样了,她闭上眼睛,隔了一会儿,又睁开,眼睛盯着头上明晃晃的灯光,心想这灯是什么时候亮的?
似乎是自己进来的时候自动亮的吧,现在自己已经躺下了,一动不动,它为什么不自动熄灭呢?
她翻身起来,到处找开关,找了几圈没找到,看见一个遥控器放在床头柜子上,伸手拿过来,在上面试着按了几下,不想这下不得了了,灯没有按熄,窗帘反而被她拉开了,再按了几下之后,头上似乎不知道哪儿传来呜呜的风声,不死心地接着按,室内有个声音极为动听的女声就那么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悠扬地唱起了歌儿……
她平生从没有这么慌手慌脚过,听着风声歌声,看着头上的水晶灯和大敞开的窗帘,无奈地吐了一口气,想了想,放下遥控,翻身躺下,干脆地把被子往头上一拉,心想反正无所谓,反正我才不会去找他过来,反正我就这样睡。
她蒙着被子还不到一分钟,房门响了,葛晴将头从被子里探出来,谨慎地没有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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