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艾伯特突然“噗嗤”一声笑出来,“Adonis,我倒是觉得你男朋友说的没错啊,你确实有时很像个孩子……”
“……well,是吗?”阮折有些怀疑地皱皱眉,又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艾伯特又取了一个空酒杯,放在吧台上,“你是烈酒一样的热情的性格,但你却受到了过度的保护——你的父亲给予你的太多了,在英国我几乎无法想象,像你这样优秀的年轻人,还要靠父亲生活……”他的手指很长,拿过调酒器,开始倒酒液。
“……可我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我的爱人说,我应该凭自己的能力生活,可我没有能力比现在给他更多。”阮折喝空了酒杯里的烈酒,盯着舞台上的日本女孩,他发现这个女孩并不像传统日本女孩那样身形娇小,而是腿长平胸的高妹,只是长发温柔,灯光下穿着白蓝裙抱着吉他,像坐在东京的街头,歌里带着梦呓。
“Adonis,你既然把他叫做‘爱人’,就该承担‘爱人’的责任,在你们中国,同性恋并不合法,你能给他的,可本来就没有多少啊……”艾伯特调好了新的一杯,又重新放在阮折面前,“尝试一下,”他把冒着冰气的高脚杯推到阮折身前,“我的新创:‘Growth period’。”
阮折看了看酒色,最上面是透明的一层酒液,最底下是娇嫩浪漫的粉色,但中间那层却是鲜艳的红色,“……这怎么说?”
艾伯特转了转酒杯,欣赏了一下自己的作品,“‘穿透刺骨的伤害,才能拥有最甜美的浪漫’……尝尝看,什么感觉?”
阮折倾酒入喉,仔细品味,“……上面很甜,但中间酒性非常烈,后面就变得温和起来……很棒。”
“哈哈,所以,你就是‘Growth period’,你需要改变——来!”艾伯特变魔术般从吧台底下捞出一把贝斯,“你的拳击教练菲米尔说很喜欢你唱过的那首中国歌曲,我还没有听过你唱故乡的歌呢,正好,去吧……”
阮折表情复杂,他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他与何瓴生之间的这道难以逾越的高墙,但他却能确定自己就算是隔着高墙,穿过黑暗,也还是爱上了他。
阮折还是拿上了贝斯,那个日本女孩从台上下来朝他九十度鞠躬,阮折朝她礼貌地笑了笑。
他坐在中央的灯光束下,突然想到,如果是之前,他遇见漂亮的女孩男孩,从来都是颇有调戏意味的吹个口哨或是挑挑眉毛,菲米尔教练说,这是一个男人该有的权利,那就是对看上的姑娘表达爱慕和欣赏。
但或许是跟何瓴生待久了,他已经很少在这种时候做出什么流氓的举动,因为何瓴生会很生气,后果就是晚上不让他抱着。
这种后果非常严重,因为他们本来就没有什么机会一起睡一张床。
他曾经觉得何瓴生这种拼命三郎般的人生和他永远是两个世界的人。
直到那天在北京某个天台上,远远看见那张广告牌。
他没想过,那样好看迷人的一双眼睛陷入黑暗是什么感觉,只是他心底对何瓴生,还是多一分潜意识里的敬佩的。
就像有些事情你自己做不到,也鄙视做到这件事的人,但你心底还是嫉妒的。嫉妒他的勇敢和坚持,嫉妒他不顾一切追求自己想要的人生。
阮折试了试音,虽然贝斯并不适合弹慢歌,但他却不想把这首歌唱的很快,就像那个圣诞夜,把手塞在何瓴生的大衣口袋里慢慢地走在小雪里,忘了那些乱七八糟的纷争和人际关系,像那个城市无数的普通人一样,追求的不过是一只温暖的手,一个能回得去的家而已。
他抬手试了试音,前奏如珠如玉。“……难以忘记,初次见你,一双迷人的眼睛;在我脑海里,你的身影,挥散不去……”
“握你的双手感觉你的温柔,真的有点透不过气……你的天真,我想珍惜,看到你受委屈我会伤心……”
“只怕我自己会爱上你,不敢让自己靠的太近,怕我没什么能够给你,爱你也需要很大的勇气……也许有天会情不自禁,想念只让自己苦了自己,爱上你是我情非得已……”
作者有话要说:
Growth period 是医学用语,“成长期”的意思。
今天看了皮皮的新文,觉得自己写的好烂哈哈哈……
虽然很没资格,但还是要说皮皮gb现言了解一下2333
最近小虐就要来了,有弃文不看的小伙伴可以准备下车了QAQ
我的新手链回来了,很好看,希望水逆快过去,能早点完结v啊~~~
第34章 撒娇
何瓴生一边听阮折给他发的乐队比赛录音,一边缓缓摸着小爱顺滑的毛,小爱歪着脑袋看他。
何瓴生很少听阮折唱歌,之前有次听他弹吉他唱过一次很小众的民谣歌,像清唱一样,他还一直以为阮折喜欢这种feel的,但这傻小子一去英国就立即原形毕露张牙舞爪,DJ摇滚浪的飞起。
录音还没过半,敲门声突然响起。来人似乎有点犹豫,敲了一下,隔了好久才又敲了三下。
“谁?”何瓴生拉开门,但门链还拴着。
“是我……”徐晖的声音响起。仔细分辨起来有点沙哑,听起来情绪很低落。
何瓴生不知道情况,但出于礼貌还是打开了门。
徐晖进去后顺手关上了房门,何瓴生正想提醒他有监控,关上门这样不好,徐晖先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开始抱怨。
“……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好?还是我哪里得罪他了?为什么他现在越来越频繁的骂我?一次两次我还能忍,这几个月了,为什么一见面就只是……?!”
“……”何瓴生站在原地不知道徐晖为什么这个时候跟他说这些。
“……汪泽跟你提过我吗,他不是很喜欢你吗?!”徐晖一脸丧气。
“没有。”何瓴生坐在床边摇头。
徐晖陷在小沙发里:“……我就知道……我早就知道……我就不该!”他狠狠敲了一下沙发扶手。
何瓴生摸索着床头上的杯子:“……吵架了?”
徐晖站起来,高帮靴子反反复复踩在房间里的地毯上,把那块地毯踩得有些脏兮兮的,显然刚刚从外面回来。
“我撑不下去了……”徐晖终于停下,像是突然泄了气的轮胎一样被什么虚无的力量给压死在小沙发上,何瓴生注意到他声音的这种沙哑,应该是刚刚喊过的样子:“……何瓴生,”徐晖深吸一口气,像是要切入正题:“我要隐退。”
何瓴生有些惊讶,但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问他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问你,如果有一天你那个人跟你说他不想要你了,觉得你就是个玩具,你还会一直跟傻逼似的赖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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