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瞎子影帝[娱乐圈]_张葬葬【完结+番外】(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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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瓴生使劲地听,却都像是在水中,呼噜呼噜的不真切。

  何瓴生觉得自己是不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急的要命,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直到一个年轻的女声喊出那个名字。

  何瓴生猛地一口气喘出来,身上连着仪器的各种线被他坐起来的动作带掉了,袁晓静扔掉粥盒冲过来:“你醒了?!!”

  何瓴生低头,微微蜷起的修长手指非条件反射一般张了张,他抬眼,正着急看他身上线的袁晓静猛地怔住了。

  何瓴生开口沙哑的厉害:“他在哪……”

  小护士正准备给隔壁床大爷换吊瓶,一看他醒来,激动的拿了记录本过来接道:“你是说那个!那个!手术刚做完,在四楼416……啊你干什么?!”

  何瓴生拔了自己手上的针,鲜血一下子洇进被子里,他像是感觉不到一样,掀开被子拿起床边的大衣就往外跑。

  袁晓静还愣在原地,手里的姿势都没变。

  何瓴生一路滴着血往四楼跑,他从没这么急切的想看他一眼,哪怕是一眼,要了何瓴生的命他都愿意给。

  阮折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阮文天佝偻着背坐在墙角的小沙发上夹着一根未点燃的烟发呆。

  何瓴生一进去就扑到他床边跪在那里,午后的阳光给他鼻子这一侧打上阴影,何瓴生伸出手去却没敢触碰。

  阮文天吓了一跳,等看清了人之后才走过来,手搭在他肩上:“没事了,这小子命大,挺过去了……”

  阮文天手指间的烟掉在何瓴生赤|裸的脚边,何瓴生抬头,表情不变,眼泪却无声地往下滑:“谢谢……”

  阮文天连夜的航班赶回来,还好有最后一张票。

  这个五十岁的男人在生离死别面前,脆弱地像个孩子,他无比惧怕手机突然响起,他无比惧怕那是来自另一头冷冰冰的噩耗。

  还好,上天让他赶上了在那张薄纸上签上自己的名字——他是这个世界上阮折所剩下唯一的血亲。

  阮文天苦笑了一下,正想说“不用”却也愣在原地,过了好久,才找回声音:“你眼睛……”

  何瓴生攥住阮折的手,那个温度又回到他的身上,像个拥抱一样,一下子就把何瓴生所有的不安和悲恸都清的一干二净,剩下的只有温暖和柔软。

  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庆幸自己能看到这个世界——和他昨晚那样愤恨自己看不见一样强烈。

  这个男人闹起来让他受不了,安静起来又显得异常温柔,撒娇粘人起来像是家养的狼狗,生起气来龇牙咧嘴过后又独自委屈巴巴的过来抱着他认错。

  直到今天,何瓴生看着这张陌生却熟悉的脸,回忆像是灌满全身每一个细胞,包括他对自己做过的每一个甜腻的小动作,何瓴生的身体和耳朵都记得清清楚楚。

  何瓴生跪在床边,点了点阮折的鼻子,不知名的情绪突然开了闸一般,让他泣不成声。

  阮文天的眼泪也止不住的往下流,他抬头看着天花板,试图把自己的眼泪憋回去,语无伦次的说:“好啊……好了就好啊……好……”

  我人生中最阴郁最发疯的样子你都见过,可你为什么还要选择我。

  我人生中最糟糕最纨绔的样子你都见过,可你为什么不愿意离开我。

  我对你的爱,早就超出了我的底线,我以为会是大河弯弯,却是大洋深深,我稍想离开,就发现,我早就被包围住,早就无处可去,只有你是我唯一能回的家。

  阮折的手抽出来,搭在何瓴生脑袋上,何瓴生愕然抬眼,阮折朦朦胧胧的笑起来,“傻……”

  阮文天奔出去叫医生,何瓴生听见他喘了口气竭尽全力笑着说:“我写的剧本卖了,那是我送你的惊喜……我包养你,你跟我就……放心吧……”

  光斑落在阮折一侧的脸上,那束光直射进何瓴生心窝里,把他整个世界点亮。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有个舍友,她的一个叔叔是个同性恋,他的爱人脑溢血送医院的时候,由于他没法签字,那个人最终也没挺过几个小时,她的叔叔在医院哭的肝肠寸断。

  这部分是故事开始前我就设定好的,就像是命中该有此劫一样,不过小说的结局可以是皆大欢喜,可现实却残酷的淋漓。

  希望有一天,相爱的人都能在对方的手术单上光明正大签上自己的名字,而不是只能坐在地上无力的哭泣。

  这或许是我们最后的追求。

  第40章 终章

  “你为什么还没好!怎么跟女人似的!”阮折穿着正装,打着一条花领带,戴着个平光眼镜,靠在门口像个花花公子一样,一只手百无聊赖的从客厅的花瓶里抽出一朵白玫瑰来闻了闻。

  何瓴生的声音依然不紧不慢地:“你知道女人出门用多长时间?”

  阮折突然噤声,把白玫瑰往桌上一扔,钻进里屋抱住拎着衣服的何瓴生,“我爸跟我说的,女人出门磨死驴,慢着呢……”

  何瓴生伸手推开肩膀上嗅味道的狗脑袋,“这个,还是这个?”

  阮折手底下还是不放开他的腰:“黑的好看,正式。”

  “那你呢?”何瓴生反手揪住阮折的花领带朝镜子里看。

  阮折从镜子里看了看他,无辜地笑了笑,突然掰过何瓴生的下巴,在他唇上吸了一下,趁他没生气赶紧离开半米:“你也戴和我一样的那条领带,我们平均一下就都正式了。”

  何瓴生弯腰从床上捡起那条和阮折一模一样的领带,往自己身上比了比。

  “太轻佻。”他下结论。

  可阮折眼看就要得逞,急了把领带抢过来,二话不说勒上何瓴生的脖子就要给他系上。

  何瓴生挣扎了一下也就由他去了。

  系个领带的功夫,阮折又深吻了一次——也不全怪他,何瓴生看他戴着眼镜微微低着头,一副斯文败类的样子,心一痒就抬了抬大腿蹭了蹭不该碰的地方。

  结果是袁晓静在楼下等到想杀人,他们才双双神清气爽的出现。

  袁晓静深吸一口气磨了磨牙压了压火,高跟鞋跺的“蹬蹬”响:“少爷!上车!”

  “腹稿打好没?一会儿别不会说了……”袁晓静在前排提醒何瓴生。

  “嗯。”

  阮折接道:“怎么没打好?他做梦都背!静姐你就放心吧!”

  袁晓静冲着后视镜想翻白眼却不由自主地笑起来。

  不由得她不笑,袁晓静手里,这是第二个拿“最佳男/女主角”的。

  第一个是拿了影后就立即隐退的袁枚,当年漂亮的堪比八十年代的港姐,天生丽质演技超群,虽然脾气大了点,但人很仗义,像个男人一样能抗能挑,直到遇见她的真命天子——年纪轻轻的商业巨子,堪称传奇的一个人物——袁枚拿了影后就和那人双双隐退,过起了环游世界恣意江湖的快活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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