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季节玉龙雪山上的雪最多,景色最壮观,雪山气势磅礴,雪峰皎洁,玲珑秀丽。
俯瞰,我们的脚下也是云蒸霞蔚,云中云带束腰,云下岗峦碧翠,而满山高低不同的杜鹃与霞光辉映,雪峰如披红纱,娇艳无比。
简直比我想象中还要美上不知多少倍,我兴奋地又跑又跳,阮慕笙却抱住我说:“省点体力,小心高原反应。”
我从地上跳起来去搂他的脖子,“你看,我这不是很好吗?你呢?”
“别这样,路滑……”
他话还没说完,我们的身体就迅速倒下,我是仰面倒下去的,他仿佛是俯在我的身体上,可我却没有感觉到他的重量。
地面很滑,坡度又大,原地根本没有停留太久,紧接着我们又顺着雪地往滚了几圈,终于阮慕笙抓住了一棵老树的树干,才得以停下来。
我睁开眼睛时,头还被他紧紧护在怀里,我立即挣扎着起身,可他仍然倒在雪里。
“慕笙,你怎么样?”我赶忙去扶他。
他黑色的羽绒服已经沾满了白雪,头发上也是。
“我没事。”他从雪地上起来时,我发现他似乎皱了下眉。
“慕笙,胳膊是不是受伤了?”我为他拍打身上的雪时,发现他羽绒服的左臂处划开一道大口子。
他用右手摇了摇左臂,“无碍。”然后又耐心地为我打扫掉身上的雪。
我是高兴过了头,忘了这是在雪地里,地面上非常滑,我跳起来后瞬间的重量把我们两个人一起带倒了。
按常理,我仰面摔倒,再加上他的体重压在我上面,我的身体应该会摔得不轻,尤其是后脑,恐怕会受损,还好,我没感觉到什么异常。
“刚才都怪我,害你受牵连。”我有些后怕了,刚刚那个地方下面是光秃秃的一处雪山的下坡,只有稀稀疏疏的几棵树。
如果不是他抓住了树干,我们可能还会继续往下滑,究竟落到哪里就说不定了。况且到处都是坚定的石块和冰块,很容易伤到的。
阮慕笙笑着拍拍我的脑袋,“我们都没有受伤就好,就当玩一次滚雪球了。”
我暗自舒了口气,以我对他的了解,对于这种无理取闹的行为,他一般都没有太好的脾气,没想到这次却大赦了我,于是我吐了吐舌头。
谁知道,这个小动作却被他发现了,他低下头凑近我的脸,悄声说:“你这是向我暗示什么吗?”
我一下想起昨晚我吐舌头被他强吻的事,窘迫难当,“你个坏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看我怎么除掉你这个妖孽!”
他绕着树丛躲开,我追他,他故意让我捉住,做出要亲我的样子,然后我跑,他追。
后来,我被他捉住,扣在怀里,再也挣脱不掉。
十二座雪峰组成的玉龙雪山将我们环抱,在海拔五千米的雪域高原上,清新的气息,如水的碧空,我们紧紧相拥。
“慕笙,我好喜欢这里。”我望着他,突然觉得他和这雪山的气质相似相通,清冷,高远,却令人向往。
“那我们以后每年都来,选不同的季节,看不同的风景。”他今天什么都顺着我,不同往日里经常戏弄和讽刺我的口吻。
我扬着脸问:“那如果以后我老了,走不动了,怎么办?”
他替我整理了一羽绒服的帽子,“我背你。”
“你以为自己真是不会老去的妖精吗?”我在地上踏出不同花样的脚印,像小时候踩车轮一样。
阮慕笙也学着我的样子,踩出一行更大的车轮,渐渐地与我的那行连在一起。“那首歌唱的很对,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我们长久地对视,眼里只有彼此,圣洁的玉龙雪山为我们鉴证誓言。
下山后,我们沿着一条山谷向前走,谷内林木森森,谷底是清泉长流的白水河。河床由白色大理石块组成,呈一片灰白色,四五千米高处的冰川雪原融水形成清泉,从石上流过,促成了这道奇观。
之后,又去了蓝月谷。月牙形的山谷在蓝色湖水的照映下,远远看去,就如一轮蓝色的月亮镶嵌在玉龙雪山脚下。湖岸四周郁郁葱葱,长满了各种各样的植被,背衬着银光闪闪的雪山,美得浑然天成,惊心动魄。
一路上,尽收各色美景,只恨视力有限,看不到更多,更远。
这一天,我开心极了,是这半年以来,最开心的一天。
天黑时,我们回到酒店,点了丽江的特色美食。今天实在是太累了,我一不小心又暴露了吃货的本质,像阮慕笙第一次请我吃饭时那样,忘掉一切,埋头苦吃。
不过这也不能怪我,这家酒店的菜做得太好吃了。记得有一次乔北带我吃过丽江特色菜,但比起这里,就逊色多了,毕竟这是丽江的水,丽江的土,地地道道的丽江味道。
“谢谢你!”我吃饱之后,向对面的阮慕笙傻笑着。
“谢我什么?”语气清冷无尘。
“谢你带我来这里啊,简直超出我的想象。”我兴高采烈,还沉浸在白天的美景之中。
“怎么谢?”惜字如金。
“这个嘛……”我有点犯难。
卷一 第146章 你的唯一
月容庄酒店里的温泉泳池的确是太好了,虽然只是昨晚享受了一次,但之后那种舒适感却让人忘不掉。
经过昨天的适应,我觉得那件比基尼也没什么,其实夏天在海滩游泳时,也有许多人这样穿。
而且,那件泳衣穿在我身上,的确挺好看的,不得不说,阮慕笙这个专业买手的称号还是实至名归的。
吃过晚饭后,我迫不及待地跳进泳池,在温热的泉水里游了几个来回。
“慕笙,你来嘛,里面好舒服。”我催促着还在别墅里面的他。
阮慕笙从里面走出来,但并未换泳衣,坐在了泳池旁的藤椅上,饶有兴致地看着我游来游去。
“你怎么不下来游?”我游到靠近他的地方,扳着石岸扬着脸问。
他刚沐浴过的头发还有些潮湿,在月光下闪着光泽,唇角微勾,轻语道:“看有时比实践更快意。”
我一听干脆爬上岸来,“我游得差不多了,我们回去休息。”
他拿起浴巾裹在我的身上,揽着我走回别墅。
回到卧室后,再从窗口遥望玉龙雪山,竟觉得和昨晚大不相同,我伸手去拉阮慕笙,想让他来一起看。
“嘶!”他剑眉微微蹙起。
“你手臂怎么了?”在山顶时我就觉得不对,现在他这样更让人怀疑了。
“没事。”嘴硬。
“给我看看。”我倔强地拿过他的左臂,小心地将睡衣袖口挽起。
臂肘处一块新伤赫然在目,有拳头那么大,虽未伤及筋骨,但皮肤严重擦伤,伤口看起来触目惊心。
难怪他不游泳。
终于明白在雪山上摔倒时,明明我在下面,为什么寸伤未沾,原来他在我们落地之前,提前伸出自己的双臂支撑住了自己的身体,以免压到我,并把手臂垫在我的后脑处,保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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