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保险,我们又聊起了一些其他的事情,高洁懂的特别多,不像女人之间那些通常的美容、八卦等话题,而且能够用一个开阔的视野去看待一些社会现象,我从中也学到了很多。
从她的言谈中可以让人感觉到,世界并不是只有自己的一方小天地,无限大的不仅是宇宙,还有人的心。
席间的气氛非常融洽,这让我多日以来阴霾浓重的心情缓解了不少。
颜颜要去洗手间,高洁准备起身陪她一起去,我忙站起来说,“高姐,我陪她去吧。”
高洁欣然应允,我带着颜颜走出包间。
我把颜颜送进洗手间后,自己手持弧形栏杆,看向楼下。
雨后梧桐的设计非常具有透明感,站在二楼,便可以望见一楼正门入口。
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闯入我的视线,我甚至觉得自己的眼花了,连忙揉了两下。
没错,是阮慕笙。
蓝调紫的衬衫穿在他的身上,更突显出其皮肤的白皙与气质的高贵,淡蓝色的圆点领带衬上去,有说不出的诱惑风情,在人群中脱颖而出。
还没等我的花痴心思继续泛滥,另一个熟悉的面孔紧接着出现了——林丽佳。
她走在阮慕笙的身后,身边还有一对将近六十岁的老夫妇。老先生头发有些斑白,但脊背却很挺直,风度儒雅。
被林丽佳挽着胳膊的阿姨面容和蔼,不知为什么,举手投足间,我竟然对她有种莫名的亲切感。林丽佳一边走,还一边和她说着什么,看她们那股亲密劲儿,一定是她的妈妈了。
看来阮慕笙和她的关系还真的不一般,他居然和林丽佳一家人出来一起吃饭。
公司舞会那天,我之所以会穿和夏文珊一模一样的礼服,阮慕笙不会不知道其中的原因。
就算当时他没有仔细起过这些,但事后冷静下来,他也会想明白,除了林丽佳,没有人能够完成这件事。
但是,他居然没有怪她,还请她的父母吃饭。
在他心中,林丽佳究竟是怎样的位置?
或许不及夏文珊,但一定是超过我的。
至少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找过我,嘴上说是让我们彼此冷静一段时间,但说实话,我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好冷静的。
大概他一直是冷静的,与林丽佳始终正常往来,而我,却在这次事件中,被挤了出来。
眼看着他们也上了二楼,我像做了贼一样,连忙转身躲进洗手间。
我不是不想见到阮慕笙,自认为没什么对不起他的,自始至终都是他在主导我们的关系,我一直被动和牵就。
我也不是不敢面对林丽佳,我在明处,她在暗处,我们也算过招多次了,虽然我没有占什么上风,但我问心无愧。
可是,我就是无法面对他们一起出现的画面,我怕极了阮慕笙冷漠的眼神和林丽佳以胜利者自居的得意。
他们的同框,即使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我也是完败。
我没有勇气正视那种血淋淋的失败,我想我可能会崩溃。
贴在洗手间的墙壁上,我侧耳细听。
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了特异功能,就连阮慕笙的脚步声我都听得出来。
一下一下,他终于不经意地走过,而我的心里却留下了一串无法抹去的印迹。
随着林丽佳的一声轻笑,他们四人从我身边走过,仿佛还听见她说什么六十大寿,我想可能是她父母其中一个人今天是六十岁寿辰,阮慕笙专门为其庆贺的吧。
趁着他们进了包间,我带着颜颜走出了洗手间。
颜颜拉着我的手,“小爱阿姨,你走错方向了,我们的房间在那边。”
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我是朝着阮慕笙刚刚走过的方向去的,而我们的房间在另一侧。
心里不由暗暗叹气,他的吸引力真的有那么大吗?再说,刚才好不容易才躲过去的,现在怎么又去自投罗网?分明是心乱如麻,乱了章法。
我定了定心神,回到自己的包间,脑子里却全是另一个房间的情景,我开始臆想阮慕笙和林丽佳一家人如何欢乐和谐,林丽佳会是怎样的得意,而她的父母想必也对阮慕笙相当满意吧。
胡思乱想中,恰好高洁接了个电话,说有事,需要马上离开。
我暗自谢天谢地,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不然我可能会患上心律不齐。
我跌跌撞撞地走出雨后梧桐,勉强微笑着与高洁告别,然后一头栽进了沃尔沃,无力地倚在了座椅上。
阮慕笙喜欢林丽佳?
这是我第一次认真地想这个问题,以前只是一闪而过的猜测,但从未当真。
可是今天看到他和她的家人在一起的样子,倒不像很生疏,似乎是已经认识很久的感觉。
而林丽佳的父母一看就是有知识有文化的一类人,不像我的家人,杨女士和萧小雪,所作所为让人大跌眼镜,还不时地给他添麻烦。
大概阮慕笙是从心底里看不起我的吧?而林丽佳起码值得她尊重。
我抬眼望着幽深的夜空,不觉满怀惆怅,刚才那份数额不小的保费成交带给我的喜悦,在短短的几十分钟后一扫而空。
我感觉我和阮慕笙的距离已经很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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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第214章 我们谈谈
接下来的每一天,我都按部就班地上班,下班,读《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只是心情一刻也轻松不起来,心头像坠了一块石头。
将沃尔沃停在源泉街的楼下,我却迟迟不想上去。
上去做什么呢?连饭都懒得吃,何况做别的?
这些天,阮慕笙是怎样度过的呢?也如我一样茶饭不思、魂不守舍吗?
怎么会?上班时有林丽佳陪着,对了,现在下班也是她陪着,当然不会像我一样了。
瞧,说好不想他,可是心思一动,就想起了他。
我软绵绵地跌在了方向盘上,恨不得就此死去,永不醒来。
不知过了多久,我忽觉似有一阵风吹来,继而车门被拉开,我错愕地抬眸。
Gucci的腰带扣在我眼前闪着金光,淡香槟色的衬衫一般人是不敢穿的,而上了阮慕笙的身,却显得那样相得益彰。
见是他,我倔强着没有动,说实话,在这段时间里,我无数次想过他来找我的情景,可是他始终没有来,我的心早已绝望。
而当他真的来了,我却麻木得没有多少感觉,仿佛这段日子里,自己从来没有想念过他,盼望过他。
“自己坐在这里,又不锁车,很危险的。”他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用原来的口吻跟我说话。
我对此极不适应,好像我和他分手这件事,对他来说根本就是稀松平常,不值一提,只有我像个傻子一样以为失去了全世界。
我的潜台词是:“我有没有危险,关你什么事?你说走就走,我要是出危险,早死过一百八十个来回了,还能等到你现在站在我面前假惺惺地关心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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