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笙,对不起!
我在心里悄悄地说着,不过我还是不悲观。
虽然心里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我还是相信他,他会懂我的意思,他那么聪明,应该不会上汉斯的当,他还是会坚持自己的观点,不会轻易让步。
没想到他好像将思考的过程都略去,原本静寂的谈判间里响起他清冷的嗓音,“我接受。”
所有人都愣住,包括汉斯,谁都没有想到阮慕笙会这样轻易地让步,明明刚才寸土必争的。
宏笙集团的代表们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正在面面相觑中,都忘了与兰特公司的代表握手庆祝合作成功。
汉斯也没想到胜利来得如此突然,当阮慕笙向他伸出手时,他才意识到,应该站起来,说句“合作愉快!”
我彻底蒙圈。
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机械地看着两方代表在交流下一步的合作事项。
我呆呆看着阮慕笙,他为什么这样傻?这么轻易就被我三言两语给吓到了?
我分明是给过他眼神的,难道他没看懂,还是已经不再信任我?
后来,汉斯热情洋溢地走过来夸赞我的能力很棒,看样子是要给我一个拥抱。
我顿时感觉自己蒙受了莫大的侮辱,他分明是事先知道了我和阮慕笙的关系,才故意采用了这个杀手锏的,现在又要在阮慕笙面前对我行此大礼,你丫欺负谁呢?
我不由怒火中烧,将自己面前那份罪恶的文件狠狠地摔在了桌面上,然后转身走出了谈判间。
我刚走到酒店的一楼,就看见段经理匆匆从贵宾电梯间走出来,“萧小姐,请留步!”
“有事吗,段经理?”我回头问道。
“既然萧小姐是与兰特公司的人一起来的,想必是没有开车,我来送你。”
段经理说话滴水不漏,并没有说这是阮慕笙的意思,可是如果没有他的授权,他怎么可能跑出来要送我?
“不必麻烦了,段经理,我自己可以的。”我推辞道。
段经理为我打开旋转门,“请吧,萧小姐。”
我知道我拒绝他就是在为难他,只好答应。
路上,我还在为刚才的事而懊悔,悔自己不应该那么懦弱,听从汉斯的话。
“萧小姐,其实总裁心里明白。”段经理像看透了我的心思。
我烦躁地摇了摇头,“他根本就不明白,不然他怎么会那么干脆地答应兰特的条件?我之前是暗示过他的,可是他没看到。”
“总裁那么睿智,当然看得懂,就是因为懂了才答应的。”段经理的车开得很稳,但我还是觉得差点栽倒,是我自己的身体在晃。
“什么?”我不相信自己了耳朵,“他懂了还答应?傻了吗?”
段经理淡淡一笑,“总裁是怕你为难,面子是给你的,你应该领他这个情的。”
我用手狠狠敲了两下右手边的车门,“唉,我要面子做什么?没想到他平时那么严谨,现在却这样随意。”
段经理将车停在泊石湾花园,“萧小姐,你是聪明人,难道你不了解总裁的心吗?他如果给你什么,你是断断不会收的。现在你促成了这项合作,汉斯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我将头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原来阮慕笙既想给我面子,又想让我从中得到物质回报。
他这是变着法的赠予,都已经分手了,他这又是何必呢?难道只有这样,他才能心安吗?
“宏笙会损失多少?”我迎着清凉的海风问道。
“其实也谈不上什么损失,与兰特的合作,宏笙一定是盈利的,只不过总裁让出去一部分利润而已,而且他这么做,心里是很乐意的,至少这里的房贷可以一次性还清了,所以萧小姐不必自责。”
“他知道我买了房子?”我很诧异。
段经理只是云淡风轻地笑了笑,忽略了我这个有些脑残的问题,说:“其实总裁这个人面冷心热,用情太深,萧小姐又太心急,为什么不能尝试着给他一点时间呢?”
段经理这番话说得真可谓是意味深长,我明白,他也是阮慕笙和夏文珊的知情人,只不过他是个聪明人,选择明哲保身,不愿趟这趟浑水,所以一直将自己置身事外。
如果我再听不明白,那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谢谢你,段经理,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段经理沉默片刻,“总裁的心思深远,我揣摩不透,但他不快乐我还是看得出来的,可是萧小姐没有离开的那段时间,他不是这样的。”
段经理没等我再说什么,开车走了。
一阵凉似一阵的海风吹过来,打湿了我的双眼。
“我接受。”阮慕笙在谈判间里说这话时没有半点犹豫的神情犹如刻在我的脑海里。
而且,除了我用丑恶的声音朗读那段不堪的文字那三十秒外,从始至终,他都没看过我一眼,好像这个决定跟我毫无关系,他只是接受了我的建议,或者说屈服于我的淫威之下。
我值得吗?他竟然送这样一个大礼给我!
如果不是段经理提醒,我都不会明白他的本意,以为他只是因为没有与我心灵相通而错失谈判良机而已。
果然不出段经理所料,和美人力资源部的经理找我谈了一次,内容很明确,就是基于我在合作公司兰特的出色表现,特奖励我一笔额外的奖金。
我心里明白,这笔钱是兰特出的,只是以和美的名义给我而已,我没有推辞,收下了那笔钱。
凭什么不收?那是阮慕笙给我的,不是兰特。
之后,我向公司提出辞去自己在兰特的职务,我不想再替汉斯去办事,不想帮他再去算计阮慕笙。
而且,就是这一次,我也不能原谅汉斯,再也不想见到他了。
原本以为他是个坦坦荡荡的君子,没想到,他却用这样的手段来促成合作,我从心里看不起他。
当然,也是我和阮慕笙那天在酒会上的表现让他抓到了空隙,当然,也有可能更早。
我联想到他执意委托刘秘书邀请我参加酒会,现在想来,可能都不是会像他自己说的那么单纯。
或许,当他和阮慕笙有嘉宾席位上闲谈时,就发现了某些秘密,于是才决定找我参加酒会。
而酒会上他又偏偏让我和阮慕笙见面,然后他在旁边观察,从而确定了我们之间微妙的关系,再经过一番调查,最后在谈判上利用了我。
商人的心机何其缜密,可怜阮慕笙明明知道是圈套,却不躲。
几天来,段经理的那些话始终萦绕在我的耳畔,他说他不快乐,我没有离开的那段时间不是这样的。
我可以给他快乐?
难道林丽佳不能吗?
可是,他不快乐,与他不爱我,这两件事同样会让我的心,要命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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