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太累了,整夜不停地施救。
他侧卧着,白皙的脸庞因沐浴而稍显红润,头发和睫毛上还挂着些许晶莹的水滴,呼吸均匀细腻,只是眼圈有些发青。
他安睡的样子是最可爱的,像个睡美人,让人忍不住想犯罪。
我悄悄地退了出去,轻轻掩上门,让他好好睡一觉吧。
我将他脱下的衣服拾起来,从他的西装口袋里取出手机,关机了。不知是雨水太大已损坏,还是电量耗尽。
我将他的手机充电,几分钟后,试着开机,成功了。移动秘书提醒了一条未接来电,是段经理在五分钟之前打来的。
恐怕是有什么急事,不然段经理是不会贸然打电话的,他明明知道阮慕笙的状态,一般的事情不会随意打扰他。
我不想轻易叫醒阮慕笙,又不好用他的手机给段经理回拨过去,于是,我拿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段经理的电话。
“段经理,我是萧小爱,有什么新情况吗?”
段经理的声音稍显兴奋,“萧小姐,如果方便的话,请转告总裁,医院那边传来消息,因为抢救及时,十二个工人全部脱离了生命危险,有五人已经出院,四人受了轻伤,还有三人正在手术,情况不悲观。”
“真的?”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已经极度颤抖,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消息确凿。”段经理给了肯定的答案。
“太好了,太好了,我马上转告他,你也注意休息,别太累了。”我的心几乎快跳出来,准备立即将这个消息告诉阮慕笙。
“慕笙,慕笙,他们安全了,十二个工人全部都安全了!”我像一只小鸟一样飞进卧室,看见阮慕笙已经从床上起来,正准备向外走。
也是,刚才我在客厅里听到段经理带来的好消息时,激动得什么似的,说话都用喊的,他不被惊醒才怪。
听到我的确认,阮慕笙的双眸里刹那间闪出一道光亮,那是掩饰不住的希望之光,是他善良的内心对每一个生命的尊重。
他没说话,只是直直地看着我。
这一次,他看我时的专注,胜过任何以往,包括他第一次在魅影时遇到我的震惊和不可置信。
“慕笙!”我被他看得不知所措,有些慌乱,不知他在想什么,为什么对我的话一点回应都没有。
突然,他一伸手将我带入他的怀中,我没有防备,不觉一惊。
但他没有给我任何机会,双手把我按在自己的胸前,紧紧地抱着我,像是要将我揉进他的身体里。
我的骨头被他揉得生疼,但却舍不得离开他的怀抱。
他将脸埋在我的后颈间,深深的,下巴贴着我的皮肤,今晨没有修剪而新长出来的胡茬让我感到微微有些刺痛。
我忍着,享受着,沉沦着。
阮慕笙的双手在我的后背上不断地游弋着,像是在一遍又一遍地确认我又重新回到他的怀抱。
他猛地将我的身体拉开,长指固定住我的后颈,低头狠狠地吻住我,完全忽略我的感受,根本不理会我的反应,只是一味地占有、攫取,越来越疯狂。
以前他很少这样,基本都是循序渐进,对我进行无尽的撩拨之后,再深入。
这一次,他让我没有任何反应的余地,只顾对我攻城略地。
大概是昨晚的突发事件让他紧张了,那颗一直紧绷的心终于在此刻放松下来,于是就……
他这是又拿我当成宣泄情绪的工具了?
我脑子里一半清楚一半迷糊,又开始对他生出各种怀疑。
昨晚那种在危急时刻不顾一切的情感,却在得知化险为夷的瞬间,也跟着消失了。
正在我凌乱成一团的时候,他突然放开了我。
他的双眸那么深沉温柔,像黑夜里最黑最深的颜色。
良久,他清浅地开口,声音很轻,也很沉,“小爱,我很想你。”
我迎上他依然专注地看着我的眸子,却发现那里面只有我,他清澈的眸心是倒映着满脸惊讶的自己,而不是别人。
他说他想我。
这是第一次,他主动说想我。
然后,他用一个浅吻封住了我含着惊讶的双眼,接着,又在我的额头上轻轻圈阅,我顿时觉得他路过的地方湿湿的,麻麻的。
夏文珊的影子又在我眼前浮现,其实,我也有些分不清,那究竟是她,还是我自己。
许是看懂了我眼神里的疑惑,他用长指将垂在我面颊上的一缕长发替我别在耳后,那动作里满是怜惜和温柔,令人瞬间融化的那种。
“小爱,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做什么都心不在焉,总感觉你就在我的身后,冲着我笑,从未离去。
可是当我回头的时候,你又不在,那种失落感让我越来越难以忍受,你离开的时间越长,我越是难以接受没有你的事实。
我确定,我想的是你,是萧小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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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第238章 绝爱逢生
我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
他的这句话,我等了这么久,终于还是等来了。
阮慕笙用指腹小心地为我拭泪,动作极其轻柔,“哭什么?我说错话了吗,还是我不该想你?”
“我以为我等不到了……”我哭得很大声,很奔放,很恣意,很委屈,很后怕。
我感觉自己像坠入万丈悬崖,身处绝境,眼前一片黑暗,孤独中只剩下绝望。
而当我心如死灰,准备孤绝终老时,他说他想念我。
他的想念如一缕明媚的春光,照亮了我的全世界。
他走了,此生凋敝。
他来了,绝处逢生。
阮慕笙将哭成一团的我再次拥入怀中,光滑的手指轻轻抚摸我的头发,“对不起,让你等太久了。”
我的眼泪将他的睡衣浸湿了一大片,想到他昨夜全身湿透,皮肤贴在湿面料上应该不是很舒服,于是我用手将他胸前一粒扣子解开,手指伸进睡衣内,将他的皮肤与湿衣服隔开。
可是我这动作,如果没有某种奇葩的推理思维,恐怕很可能会被误解成别的意思。
尤其是我贴在他胸口上的手柔软而温热,怎么看都像是在有意撩拨他,而且很主动。
只是有一点比较滑稽,我还在不断地哽咽,带着哭腔。
阮慕笙的禁欲气息在我面前从来都如同虚设,他的手覆上我同样的位置,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低下头来寻找我的嘴唇。
我意识到危险的时候,慌乱地抽出自己的手,“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漂亮的双眸里升起一丝戏谑,“我还不了解你,一见我就没抵抗力。”他说话时,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
我被他说得脸颊绯红,连忙撕扯他不安分的手,“胡说,我哪有?”
他用一只手控制住我的双手,另一只手继续,嘴唇轻咬着我的耳廓,“害羞什么,其实我和你一样,你总是让我情不自禁,遇到你之前,我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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