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珊的五官轮廓与周绿绮萍很相似,所以,我和她也是很想像的,尽管没有血缘关系,但上天让我们的外貌如此相似,大概也是一种难得的缘分吧。
夏文珊的父亲夏铭衍是个深沉内敛的人,看到我的瞬间也不禁眼眶湿润,他虽然没有像周绮萍那样在我面前流泪,但一双慈父般的眼睛却不时地看着我,那眼神里包含着对爱女无限的想念。
周绮萍很喜欢我,她拉着我的手,与我聊天,问我的工作情况,和阮慕笙的婚礼是怎么打算的等等之类的话。
她还特意问了我最爱吃的东西,让保姆一定要按照我的口味做每一道菜。
在聊天中,我了解到,夏文珊的父亲夏铭衍是明海市原建筑设计院的院长,现已退休。
我终于明白夏文珊为什么那样喜欢苏州园林,原来是受他父亲的熏陶。
夏文珊的母亲周绮萍退休前是明海市一所大学园林设计专业的一名教授,所以他们希望夏文珊能够从事设计工作。
不过夏文珊却说,设计工作固然是她所钟爱的,但她要趁着年轻在蓝天上遨游几年,然后再回到设计行业。
没想到的是,年仅二十七的她,被那场惨烈的空难夺走了如花一般的生命。
提起夏文珊,周绮萍不禁再一次雨泪纷纷,她说:“文珊本来很幸运,遇到了慕笙这样优秀又深情的男人,可她就是不听劝,非要坚持自己的蓝天梦,结果……”
夏铭衍打断了她,“绮萍,你这样会让小爱为难的。”
周绮萍连忙收住眼泪,“对不起啊,小爱,今天见到你有点激动,平常不这样的,别拿阿姨当怪人就好。”
我连忙摇头,“怎么会?阿姨您别多想,我理解您的心情,今天也是陪慕笙真心诚意来看望二老的,如果因为我的出现给您带来困扰的话,我很抱歉。”
夏铭衍和周绮萍都否认,“小爱,你想多了,我们见到你高兴来不及,怎么会困扰呢?如果你不嫌弃我们太老,就抽时间来家里玩,我们很喜欢你,拿你当女儿看待呢。”
我说:“只要叔叔阿姨高兴就好,我一定常来,如果你们愿意,也可以到我家里做客。”
两位老人听了很感动,“小爱,你能这么说,我们就已经很感激了,不过我们是不会去打扰你和慕笙的,只要你们过得快乐舒心就好。”
听得出来,他们都是很明事理的人,做事很有分寸,首先打消了所有的疑虑,毕竟我和他们才是第一次见面。
做为我来说,看着双鬓斑白的两位老人失去爱女,心中被悲痛所占满,他们的生活无非就是每日在痛苦地想念自己的女儿,却跨越不了天人永隔的生死屏障。
然而,逝者已去,活着的人必须要继续活下去,而且,还要尽量活得快乐,活得精彩。
如果我的出现,能让他们的心灵有那么一点点安慰的话,我愿意帮这个忙。
就像阮慕笙最初见到我时一样,从相貌上来看,我就是夏文珊。
现在,这两位老人见到我,就如同见到他们的女儿一样,即使我不是,很多方面我与夏文珊也大不相同,但至少外表的映象在,会产生一种无形的亲切感。
周绮萍拿出家里的相册,从夏文珊出生开始,一直到三年前她离世,所有的照片都按顺序整理在精致的相册里。
夏铭衍说,这个相册,他们每天都看,就算去外地旅游,也要带在身边,就像他们的女儿从未离去。
我听了伤感不已,可以想象到,两位年过六旬的老人对女儿怀念的苦楚。
其实,夏文珊的照片看得越多,越发现我们之间的差异。我和她只是五官的轮廓相像,但神韵却完全不同。
这也就是所有人在刚刚见到我时,觉得我是夏文珊,但接触下来之后,便知道我是萧小爱。
从夏文珊家里出来,阮慕笙左手开车,右手却一直紧紧握着我的手。
“小爱,他们有没有让你感觉不舒服?”他现在对我很是敏感,生怕我忌讳自己被当成夏文珊的替身。
我将他的手放回方向盘上,“在这两位老人面前,我情愿做夏文珊的替身,如果这样能让他们心里好受一点的话。但是,如果你要是把我当成别人的话,我宁愿去死。”
阮慕笙忽然一个急刹车,奔驰停在路边,紧接着我就被他一把带进怀里,还没等我回过神来,他就将我狠狠吻住。
我想挣扎,却被他钳得死死的,根本动弹不了。
半晌,他放开了我,我不解地看着他。
他往日里清冷无尘的双眸此刻正专注而紧张地凝视着我,澄澈却深不可测,“以后不许说死,我要你好好活着,与我白头偕老。”
我回望着他漆黑的双目,心倏地跌进那两泓深潭。
原来他已这样在意我!
“起来!”他将呆愣在他怀里的我扶起。
我嘟着嘴说:“为什么这样着急?我还没感动完呢?”
“赶快去买个戒指套住你!”他说着启动了车子。
卷一 第242章 别墅起火
因为下周一要去领证,所以周日晚上,我陪阮慕笙一起回观澜庭别墅取户口本。
几个月没来这里,倒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我环视着周围的一草一木,特别想对它们说声想念。
阮慕笙抱起我,坐在了庭院里的秋千上,这不由得让我想起了几个月前的一个晚上,他也是这样抱着我,问我真的不需要他娶我吗?
那时的他,可能还不清楚我对他的重要性,所以后来才导致我们分开了一段时间。
可是,他现在居然真的要娶我了,户口本就在他的手里,明天我就要成为他的妻子。
到现在为止,这件事还犹如做梦一样,我真的要和阮慕笙共度一生一世了吗?
“小爱,在想什么,这么入神?”上方清冷的声线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
“没有,我在想今天这么晚了,我们是睡在这里,还是回泊石湾?”
他的长腿忽然用力踏了一下地面,我们的秋千开始大幅度摇摆起来。
我没有防备,手不禁抓紧阮慕笙,惊声尖叫起来,“啊……慕笙,啊……”
阮慕笙紧紧将我搂在怀里,直接用薄唇封住我的叫喊。
庭院里,我们在舞动的秋千上尽情地吻着,明月,清风,还有隐隐的蟋蟀声,都在一起见证着我们的爱。
然而,我们不知道的是,庭院外,一抹倩影悄然飘过,手里盛着淡黄色液体的瓶子因身体的颤抖而不断地晃来晃去。
“凭什么她可以得到一切,我却不能?我到底差在哪里?”脸上的怨恨像一只长着獠牙的复仇猛兽。
怎奈,夜太黑,她狰狞的笑容被淹没,无人发觉。
比夜更长的是阮慕笙的吻,深情缠绵,千回百转。
秋千停了下来,他将我横抱在怀里,起身向别墅里面走去。
我手里紧紧捏着他的户口本,搂住他的脖子,从埋在他颈间的空隙里看到头顶的那轮朗月已悄悄躲进暗黑的云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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